第 19 章 祖宗堂
乙未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熹微则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播放的动画片陷入了沉思。
另一个房间的聂文旻则是在房间内翻箱倒柜,他在找这个房间内是否有安装监听设备,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了,床都翻过来检查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任何监听设备,聂文旻不可置信地坐在床边摇头,他不相信这个朱家会对他们这么没有防备。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聂文旻起身来到了门后,通过猫眼看到来人是熹微,这才放下防备打开了房门。
“你不用休息的吗?”聂文旻看着房门口的熹微问道。
熹微对于聂文旻的问话置之不理,径直朝着房间内走去。
聂文旻看着如此冷淡的熹微,当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后耸了耸肩关闭了房间门。
熹微看着乱糟糟的房间,当即就明白了聂文旻的意图,走到还算整洁的床边坐了下去,“不用这么谨慎,朱家好歹也是世家大族,不会做监听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的。”
聂文旻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按理来说也是,毕竟真要是想对付他们这几个小辈,确实也用不着使这种手段。
“那我们下一步如何行动?”
“行动?什么行动?”熹微面对聂文旻的疑问,同样疑惑地反问道。
“啊?”聂文旻歪着头,表情疑惑地看着熹微。
熹微面无表情,沉着冷静地坐在那。
二人一时间僵持不下,聂文旻正准备说话,熹微却率先开口道:“能有什么计划啊,现在我们是主动的一方,被动方都不着急我们着什么急,该吃饭吃饭,该喝酒喝酒,该看美女就看美女啊!”熹微前面说了那么多,其实重点就是后面那句话,前面只是铺垫。
“啊?什么美女?”聂文旻闻言有些心虚,眼神飘忽不定,压根就不敢去看熹微。
“就是朱家的那些旗袍小姐姐啊!”
聂文旻虽说没有看着熹微,可却能明显感觉到熹微语气中变化,房间的温度好像也在一点一点下降,感觉自己胳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聂文旻当即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脚步,他觉得自己的动作很轻微,应该不会被身后的熹微察觉。
“我问你话呢,穿旗袍的小姐姐们好看吗?”熹微的话字字都像是敲打在聂文旻心弦上的钉子。
聂文旻正全神贯注,听到熹微猛不丁的开口顿时吓得打了个寒颤,“啊?我不懂你在说啥,我那个啥,我出去一趟。”说完话便撒丫子往外跑,结果还没跨出两步远就朝着后面倒飞了过来。
倒在床上的聂文旻像是全身被人控制,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
“你答应乙未的事还记得吗?”熹微趴在聂文旻的耳边,嘴中呼出的热气都好似顺着耳洞钻进了聂文旻的脑子里。
聂文旻口舌干燥,尝试着用尽浑身力气去挪动身子,可除了能够轻微地摆动头部以外其余的都做不到。
“哎不是,你干嘛啊!”聂文旻满脸娇羞地问道。
熹微的手指不停地在聂文旻的胸前游动,嘴巴又紧紧地贴着聂文旻的耳垂,这才搞得聂文旻娇喘连连满面娇羞。
“什么干嘛?”熹微手上动作不停,忙的时候还依旧不忘回复聂文旻的问题。
“不是,你老这样干嘛啊!我最近两年还不打算成长啊!”聂文旻被熹微搞得浑身松软眼神游离,像是骨头被抽离了一样,软趴趴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
“可是你答应了乙未,要跟我一起生个孩子啊!”熹微话里的语气十分强硬。
“那骗小孩子的把戏你怎么敢信啊,快放开我。”虽说很不想承认,可聂文旻此时心里很享受这个样子,嘴里虽然有些抗拒成分,可心里还是或多或少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你知道嘛,言而无信的人死了以后会下拔舌地狱的。”熹微危言耸听地恐吓着聂文旻。
随着上衣被扒开,聂文旻如同一个白条鸡一样展露在熹微的目光之下。
时间
良久~
熹微满意地离开了聂文旻的房间。
聂文旻躺在床上泪流满面,他虽然没有失去贞操,可却彻底失去了人格。
贞操恒可贵,人格价更高。
朱庆跪在祖宗堂下,身后的几个黑衣人就是从朱家府邸将他带走的那几人,那几人遵从着自己二爷的命令,将自己严加看管在祖宗堂,让自己忏悔悟错。
“你们先下去吧,我跟他有话要说。”说话的是一耄耋之年的驼背老者,老者身高本就不足,或许是年岁大了身体萎缩的缘故,再加上严重的驼背,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时刻要行将就木的人一样。
几人听到老头子的话后,纷纷弯腰冲老头子行了一礼,随后转身便走出了祖师堂。
几人走后,老头便就地坐在了地上的蒲团上,本就佝偻的身体坐在蒲团上就好似脸部紧紧贴着地面一样。
“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你的问题,你二爷做的没问题。”老头的声音出人意料的清亮,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没有一丝压抑。
朱庆紧闭双眼不做解释,他已经解释的够多了,余下的也不想多说了。
“我知道你心里憋着一口气,这么多年了也没在我跟前抱怨过,我也知道你打心底里瞧不起我这个当爷爷的,恨我不争不抢。”老头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平和,也看不见脸上的表情是如何。
朱庆闻言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语气失望地说道:“是,您说得对,可既然您知道,为何不去做呢?”
老头呵呵一笑,“你想我如何做,或者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做?”老头没有回答朱庆的话,而是反问朱庆道。
“本来就是你的,你自己放弃的,你自己不要的,你拱手送给别人的,你现在问我你应该怎么做,现在就算你想要,别人还会给吗?”朱庆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急,到最后已经有些嘶吼的感觉了。
老头看见自己的亲孙子对自己是如此的态度,也没有生气没有去指责,感觉到对方体内的气息平复后才开口说道:“一家之主尚且不好做,更何况是那一族之主,你们现在这些后辈啊,就是想的太多见的太少,总想着能够凭着自己的本事去闯出一片天下,可结果往往事与愿违,这些也都是因为被家族保护的太好了,失去了最基本的利弊权衡。”
“我不是来听您说教的。”朱庆眉眼间有些愠怒。
“没多少日子再对你说教了,还是放心不下你。”老头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落寞之意。
“无所谓,我已经习惯了寄人篱下的生活了。”朱庆满不在乎地说道。
“庆儿,你放肆!”
朱庆没有出言再回击,这是老头这几十年来第一次如此生气地怒喝自己。
“你当着我朱家列祖列宗的面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寄人篱下?难道爷爷不是家主,你住在我朱家祖宅就是寄人篱下了?”
朱庆不发一言。
“你父母去世的早,爷爷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孙子,我不能为了你而置整个朱家于不顾,我将家主让给你二爷自己跑来守祖宗庙,这其中缘由不是你一个孩子能够懂的。”老头的声音已经不似之前那般,说到这已经有些无奈了。
“我不懂,我也不需要懂,我只做好我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了,其余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朱庆压根就没有听进去自己爷爷那一番苦口婆心的话,依旧是冷嘲热讽道。
“行了,什么话都不必说了,你二爷那边我会给他一个交代的,至于罚恶司那边如何周旋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相信你二爷会妥贴处理的,你最近这段时间就待在这吧,没有你二爷的命令你那里都别去。”老头说完话双手撑地艰难地站了起来,走到朱庆身后的时候停了一下,抬起在半空中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二爷二爷,你就知道我二爷,你能不能自己做一次主。”朱庆低着头怒喝道,心中满是屈辱与不忿。
他恨自己的爷爷不争,不然他就是朱家下一代的家主,他也恨自己的爷爷抛弃自己,常年独自一人待在这暗无天日的祖宗庙,从中年待到老年直至最后将自己的牌位放在这座祖宗庙的供桌上。
他不服,本来一切都应该是他的,他才应该是那个天命之子。
可惜,他不是,他可能最后的归宿与自己的爷爷一般无二,永远的守在这座暗无天日的囚牢里,从青年到中年再到老年,直至最后死去,被后人摆放在这祖宗庙的供桌上。
“我永远不会走到这一步,与其如此还不如死。”朱庆满脸泪水,语气愤怒地呐喊道。
“你应该给自己时间。”老头说完这句话目光深邃地看着自己的孙子,随后蹒跚着步伐离开了。在这里待的久了,也该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了,时间不等人,他可不是自己孙子那般年轻啊!
吃过下午饭,朱泊让朱筱筱陪着聂文旻熹微三人在外面游逛,西南的山水景色很好,景区虽然不是很多,可胜在没有过度开发,大多是自然景观。
山顶的一处凉亭内,四人相对而坐,众山环绕成岭,河流穿山而过,美色尽收眼底。
“这座山叫日月山,是眼下群山中最高最险的山,相传这座山住着有山神爷。”朱筱筱当起了导游的工作,向三人介绍起了脚下的这座山。
乙未眨着大眼,神情有些兴奋地问道:“真的有神仙吗?”
“不知道。”
“小姑娘,你觉得这个山上有神仙吗?”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到了凉亭内几人的耳朵中。
闻声看去,只见一中年男人穿着一身似道袍又不似道袍的道袍出现在离四人百十米远的地方。
熹微仔细端详着来人,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只是感觉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几位好。”中年男人站在凉亭外冲着几人打招呼道。
“你是谁?”朱筱筱作为东道主,率先开口问道。
中年男人指了指身后的一座建筑,这建筑像是道观,“几位,我是那后面日月观的观主,名唤岷先。”
“那座道观我知道,终日大门紧闭,从不接受游客进入。”朱筱筱冲三人说道。
岷先闻言挥了挥手,“姑娘你说错了,我们不是道观,不供奉三清四御。”
朱筱筱对这些不感兴趣,什么三清四御她也根本就听不懂,当即扭过头去不想听男人念经。
男人见此,也没有觉得尴尬,反而是抬腿走进凉亭中,指了指这山涧美景问道:“几位觉得这里景色如何?”
聂文旻和乙未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朱筱筱靠在木栏上闭目养神,熹微则是有意无意地盯着男人在观望。
“景色再美,也抵不住这残阳的离去。”岷先看着尽处的夕阳有感而发道。
“太阳东升西落,亘古不变。”聂文旻说道。
男人转头看着说话的聂文旻,表情略显严肃,“东升西落,由沉寂而复苏。”
聂文旻听不懂对方在说啥,只觉得有些深奥,“道长是来论道的话,那是找错人了,我们只是游客来赏风景的。”
“说了我不是道长,论的哪门子道嘛。”男人嬉笑一声道。
男人正要坐下,熹微就起身催促几人离开,“走吧,时间不早了。”
聂文旻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身旁这个叫岷先的男人有些怪异,可具体哪里怪异一时半会还说不出来,正好借坡下驴。
“几位这么快就要走了。”男人刚坐下的屁股就又抬了起来。
“嗯,太阳快下山了,我们也该走了。”熹微语气平和地说道。
朱筱筱伸了个懒腰,随后带着三人走出凉亭,朝着山下走去。
男人一人站在凉亭内,身影被夕阳拉长,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和寂寥。
尽处青山遮红柿,青天万里落残阳
绿水青洲浮轻舟,山峰成岭绕水游
痴儿不语世间苦,欲与饮酒论英枭
青天垂线落青州,云海绿州映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