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耳朵还是脑子不好使？
眼下，涟漪根本无暇去关注财迷系统给她开通的夕夕商城。
她得先把手里的事情做完了，得空的时候再看。
总商行今日盘账，按照涟漪先前的安排，涟漪负责归拢账册，邹副管事负责前堂的账簿分类梳理，刘副管事负责的是后勤杂务。
但快到午时了，邹名扬迟迟没有出现，他该做的事，也由涟漪和其他的几个得闲的掌柜做了。
涟漪才不去猜他干什么去了，无争端最好，她正好可以把办事的效率提高一点。
午时，为了方便管事和掌柜对账，商行在后院为大家安排了流水席。规格不算高，只图一个实惠和方便。
大家都是办完手底下的事轮流去用膳。
许多家里条件优渥的管家不愿意吃程府准备的流水席，皆是三五成群的约去了隔壁街珍馐阁吃更好的去了。
晚上才是刘副管事按照程氏商行的规制，为远道而来的掌柜们准备的正席。据说，当家主母邹氏会过来露一面。
涟漪不是个讲究的人，有现成的吃的就不错了，她不挑。
查阅完手中的账簿后。她就安排殷卓和那些个侍卫去了后院用膳。
一行人一到后院，伙计立马把众人引到一张空桌子处。
不一会儿就铺了整整一桌饭菜。
早饭吃的早，殷卓和几个护卫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所以饭菜一上桌，大家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涟漪是在小厨房单独吃的。毕竟外面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她又是个未出阁的女子。
公务上很多事必须亲力亲为避无可避，生活上还是得注意些。
入乡随俗总没错。
在大夏朝甚少有未婚女子在外面抛头露面，涟漪是个例外。
一是因为她有更为前卫的现代思想，她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
二是因为她在这个架空朝代能力出众，爬上了高位，不得不在大众视野里穿梭。
但自她帮程家打点生意以来，除了6-10岁那几年在小姐程婉姝的掩护下在外奔波，走街串巷叫卖过，后来就甚少出现在大街小巷。
一直都是在程家的各大商号和账房穿梭。
除了必要的商务会谈，涟漪一般也只会在比较重大的场合出现。比如今日的年中大盘账。
其余时候都是涟漪做决策，让下面的几个副管事去执行。
这一切都得益于徐老管事慧眼识珠，不拘泥于大俗小节，从涟漪10岁开始，就把涟漪当学徒一样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涟漪也不辱使命，到了十二岁的时候就青出于蓝，用先进学识和智慧一次次将程家的生意推向了新高度。
徐老管事也在那以后慢慢放手让涟漪打点着程家商号所有的生意，一直到他告老还乡。
院子里的流水席吃的都是大锅菜。而管事们的膳食，小厨房都是给单独做的。
不一会儿，涟漪的面前就端上来了小厨房现做的三菜一汤。
都是些家常小菜，味道也是相当不错，涟漪津津有味的吃了两碗米饭。
本来打算光盘行动的她还未吃完，就见前堂的林掌柜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在涟漪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涟漪听完一脸严肃，啪的一下把手中的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起身便朝着前堂走去。
殷卓见状不妙，也带着那帮侍卫跟了出去。
一来到商行大堂，就见乌泱泱一群大汉将总账房围了个水泄不通。看这阵仗，不下于五十号人。
先前排在总账房门口的五张活动书桌前也坐满了人。
邹名扬也坐在当中的那张桌子上，挑衅的看向刚从后院过来的涟漪。
一行还未办完事的本地掌柜以及刚刚才来的外地掌柜见状不妙，也悄悄退到了商行的大门口外。
不时把头探进来，想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哟！程副管事，你也带了这么多人来商行盘账啊？”
门口的掌柜听到邹名扬的话不禁面面相觑。
“涟漪姑娘还是副管事？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中间有什么隐情？”
涟漪并未理会周遭嘈杂的质疑声。她向旁边的护卫招了招手，护卫立马会意躬身低头，将耳朵凑到了涟漪面前。
涟漪对他轻声交代了几句，侍卫点头领命而去。
刘副掌柜听到前堂有异动，也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见到程氏商行内来的这群不速之客，一脸骇然。
“程姑娘，无需担心，你且做你的事，这些人就交给殷某帮你处置。”
殷卓虽未在涟漪眼中看到慌乱，但看见涟漪有了麻烦，心中本能的生出一股保护欲。
涟漪朝他礼貌性的一笑，点了点头，径直朝前走去。
几个护卫见状，立马推搡着邹名扬的人，硬挤开了一条通道。
涟漪就着那条通道走到了邹名扬近前的书桌边。
张开双手撑着桌面，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挑衅她的邹名扬。
余光却瞟向了大敞开的总账房门里。
总账房里的书桌前，端坐着一个穿着深紫色蜀锦袍的贵妇人，雍容华贵，玉带珠帘。
此人不是邹氏，又是谁！
“程主管事，邹副管事没收了我们上午整理的账本。”
说话的是涟漪的一个副手杨青松，此刻他正跪在邹氏的脚边，被两个莽汉挟持着。
邹氏闻言，向旁边的游嬷嬷使了个眼色，游嬷嬷上前，啪的一下，甩了杨青松一个耳光。
“吃里扒外的东西，可别忘了，这程氏商行姓什么！在当家主母面前，还要给一个下人递话！”
涟漪抬眼，与邹氏对望。
两人皆是把头仰得高高的，都不想输了气势。
见邹氏半天没有开口讲话的意思，涟漪复又看向邹名扬语气平静的说道：
“邹副管事，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好使？我在三个月前就当了程氏商行的主管事。
这是金州各县掌柜都知道的事，难道邹副管事的记忆停留在了三个月以前？
不知主母和邹副管事今日带这么多外人气势汹汹的进我程氏商行的总账房，还没收了我程氏商行的账本。
难道是准备要造我主家程天佑老爷的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