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顾飞燕
狗蛋内心自卑，又时常受到欺压，性格极易扭曲，所以教他修炼之前，要先磨炼心性，让他明白一些道理，以免走上弯路。
打发了乞丐和公子哥后，我们继续沿街行走，走着走着，明珠忽然提醒:“老爷，是顾飞燕。”
顾飞燕，平戎府前任府监的女儿，那位府监则死于我手。
刚刚还教导狗蛋要学会放过别人，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不过，那府监前后算计我三次，也算取死有道。
两年未见，顾飞燕看起来憔悴不少，手中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蔬果，显然是出来采买。
曾经的她是府监家的千金，何须亲自动手？可见她的生活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并未回避，继续向前走去，很快就和顾飞燕迎面相遇。
她脚步一顿，情绪十分复杂，因为过了这么久，她隐约猜到父亲的死和我有关，只是没有证据。
两年来，顾飞燕经历许多，倒也有所成长，提着竹篮走到我面前，说道:“赵公子，好久不见，可还记得飞燕？”
“记得。”我回了一句，同时观看她的命运之线。
当年，我利用镇国将军之子薛子昂杀掉府监，薛子昂被押入皇城天牢，顾飞燕和她娘也跟到皇城，想亲眼看到薛子昂问斩。
然而，薛子昂的爹毕竟是镇国将军，又是太子派系，所以快两年过去了，还在‘取证’阶段。
那薛子昂被关在牢里，每天好吃好喝，顾飞燕的娘见仇人活得如此滋润，迟迟无法斩首，逐渐变得郁郁寡欢，染上心疾，几次想要上吊自尽。
她们母女不事产业，积蓄越用越少，给她娘看病也花了不少银子，如今连丫鬟都雇不起，只能亲自出门采买。
在我观看她的命运之线时，顾飞燕说道:“赵公子，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飞燕有个不情之请，我想。。。做你的侍女。”
这个请求相当大胆，我和她本就不熟，又两年未见，她却主动提出成为侍女，不仅离谱，也十分唐突。
如果换成不长脑子，用下半身思考的人或许会同意，可惜的是，我有命运规则，很清楚她在想什么，所以回道:“若是三年前，我或许会同意这个请求。”
三年前，刚到达这个界面时，若有个凝气境武者效力，我自然会同意。可如今，明珠如玉已是御气境，要她何用？
所以继续说道:“况且，你并非真心想做侍女，而是想调查你爹的死是否与我有关。”
顾飞燕沉默片刻:“敢问，我爹的死是否与赵公子有关？”
这两年时间，她也想了很多，那薛子昂真会蠢到当面给府监下毒？显然是说不通的，所以才会怀疑到我身上。
我平静地看着她，问道:“你想听什么答案？”
顾飞燕目光执着:“真相。”
她当年也算计过我，但我不喜欢杀人，也并未将她放在心上。
她若不求真相，我懒得理会。若非要求真相，我会告诉她，但知道后，她得死。
“顾姑娘，我给你一个建议，忘记仇恨，带你娘离开皇城。”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你也有另外一种选择，我告诉你真相，但你将失去一件重要的东西，后果你无法承受。”
很简单的选择，她不知道真相，能活；知道真相，会死。
顾飞燕犹豫了一分钟左右，才终于做出决定:“多谢赵公子提醒，飞燕会尽快离开皇城。”
她还算聪明，就算知道是我杀的又能怎样，我身边两名御气境修者，她根本没有报仇的机会。
顾飞燕走后，我继续教导狗蛋:“在拥有绝对实力的前提下，我通常会给人一次机会，只要她不做傻事，就能活命。”
狗蛋问道:“杀父仇人呢？”
那仇人杀了狗蛋的双亲，还给他下了变丑的诅咒，他内心渴望复仇，所以才有此一问。我淡淡回道:“虽不建议杀生，但生死仇敌和人渣除外。。。”
……………………
回到府邸后，我让鲁管家请几名读书人来，并从其中挑选一位，成为狗蛋的启蒙先生。
每天上午，狗蛋在马棚照看马匹，下午则读书识字。
这天晚上，我‘加班’改造马车时，院里的法阵忽然被激活，说明有人闯入，如玉用精神力感应后，提醒道:“老爷，是柳无心，被困在法阵之中。”
是那女狼人，估计是来找我要解药的，于是吩咐道:“带她过来。”
柳无心被如玉带了过来。
我蹲在地上，借着周围烛架的光芒刻画法阵，头也不抬地问道:“何事？”
柳无心娇艳道:“老爷难道不想我吗？”
“好好说话。”
柳无心换成一副讨好的模样:“老爷真无情，我可是想你了。”
“如玉，送客。”
“别别别。”柳无心恢复正常的声音:“我这次是来给老爷送密报的。”
“说。”
“是关于老熊一家的。”柳无心说道:“他们遵守约定，并未吃人，熊老二还托我问问，何时让他加入天宫。”
“就这些？”
“还有，上次那枚护身符救了我的命，再给我一枚新的。”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把我当成慈善家了？”
柳无心不解:“何为慈善家？”
“即乐善好施之人。”
柳无心犹豫片刻:“老爷应该不是。”
“那为何用这种不算情报的情报，就想换走一枚护身符？须知，为天宫做出贡献的人，才有资格得到奖励。”
“我这里还有一个情报。”柳无心连忙说道:“是从斩妖司听到的秘闻，据说皇帝要给众皇子出一道考题，谁能解决无尽黑夜的难题，就立谁为储君。”
我摇头道:“此事我早已知晓，我还知道袁正心只是有此想法，还未决定实施。聪明的是，他故意放出风声，让皇子们行动起来。”
“老爷连这也知道？”
“那还用说。”明珠的小圆脸上满是骄傲:“老爷的占卜之术很厉害，前几天皇帝还来拜访过老爷。”
“好吧，看来老爷消息灵通，不需要这些密报。”
我放下手中的刻刀:“你认识秋月宫粉阁的月娘吧？她或许知道露蔓仙子的行踪，找到露蔓仙子，你就能得到天宫的奖励。明珠，拿一个护身符给她。”
柳无心本以为拿不到护身符了，此时得到宝物，非常欢喜，有了护身符，就相当于多了条命，连忙承诺道:“老爷放心，我会做好这件事，还有，我的解药。。。”
“三年之期未到，急什么？就算找不到解药，我也有办法解你身上的毒。”
不论是护身符，还是刚才困住她的法阵，都让柳无心对天宫充满信心，问道:“老爷，什么时候给我分一辆玄阵马车？”
“整座天宫都给你好了。”我淡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