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那真正的虚空
其他人没有下车，石城主很快就从废弃实验室中拿出来一个文件袋样的东西。
他还是坐在副驾驶，让陈海开着车。
陈海开车比较慢，也不怎么颠簸，艾赫猫很轻松的跳到了石城主旁边，看他开始拆文件袋。
“我其实有点好奇，一直所有人都叫你石城主，你叫石什么？”艾赫猫喵喵地问道。
“没有石什么，我就叫石，每一代拥有抵抗虚空失忆效应的城主都叫石。”石城主这么回道，一边将文件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叠白色的纸张，在石城主的翻动下有些微微反光，应该是做了某种防腐防氧化处理，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文字。
陈山问道：“这是什么？”
石城主翻阅了几次后回答：“这是一部分关于虚空的研究资料，一直存放在这个废弃实验室里。”
艾赫猫奇道：“你不是来过很多次废城深处么，为什么没有把它带回中心城。”
石城主翻阅了几下，说道：“我看看，哦，这里有写，我也记起来了，对于虚空了解的越多，虚空就会越活跃，所以这些都是封存着的没啥大用的虚空相关的研究和知识。”
艾赫立刻又问道：“那你干嘛又要来拿它。”
石城主解释得很细心：“现在没用的知识不一定永远没用，我每隔几年就会来一次，然后将现有知识和以前的知识进行统合一下。”
他说着说着，目光开始发散，自顾自喃喃道：“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艾赫听到他的嘀咕后立刻问道。
石城主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我刻意将自己的这些记忆忘掉了，我原来还有这种封存自己记忆的能力么。”
“这样的话，就能保证我们一直对虚空推进研究，而所有人类对虚空的认知又较低从而让虚空维持在一个低活跃度状态。”石城主总结着。
石城主继续翻阅着。
艾赫又问道：“有什么有用的资料么。”
石城主把才看了几页的资料盖上了，盯着旁边的艾赫猫：“你有没有发现，你能说话后，就变成话痨了啊。”
艾赫立刻回应道：“废话，你要是一个月不能正常说话，只能喵喵叫，你也会变成这样。”
“你一只猫当然是喵喵叫才正常吧。”石城主立刻回怼。
艾赫立刻喵喵叫了两声，但是声音却在三人的心底响起：“现在我叫声也是喵喵叫啊，我和你交流的用的是感知蔓延，或者说心灵感应啊。”
石城主捂脸，不不不，正常猫也不会心灵感应吧！？
“这些先放一边，你稍微安静下，让我看完。”石城主挥挥手把它赶开了。
艾赫便又跳回了后排看着两人都快笑出声的陈山旁边。
艾赫把猫脸又转向了陈山：“对了，山子啊，话说你难道不会驾驶汽车吗……”
陈山的笑脸僵住了。大概，也许，猫会说话的话就没那么可爱了。
于是陈山直接用手按住了一直说话的艾赫猫的下巴，让他没法张嘴。
“你干嘛捏我，我说了我这是心灵感应。”艾赫的声音又在陈山心里响起。
石城主在看完资料后，概括了一下：“这些资料确实大多数没有什么用处，不过这次可以带回去了，我们现在已经找到消灭和驱逐虚空的方法了，它再活跃都没法抵抗人类了。”
这确实是石城主看完资料后的想法。
接下来的路况更加复杂，时不时也会遇到虚空，石城主便再次回到了驾驶位。
他一边开车一边向几人说着：“所以这是最后一件事了，我会继续深入，往更深处看看虚空们的活跃状态，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中心城了。”
没多久，他们就进入了一片，嗯，怎么说呢，让艾赫来说的话，大概是戈壁，不过似乎又不太一样？
石城主倒是介绍了起来：“这里以前是田地来着，在虚空蔓延时抛洒了带有污染性的除草剂，已经寸草不生了。”
他并没有解释原因，艾赫猫倒是之前看到那些档案里有类似的记录，可能是进行了某种试验吧。”
路上的遭遇的虚空渐渐多了起来，甚至有一次，艾赫猫看见好几只虚空一起在不远处慢慢游荡，不过它们慢悠悠的，在不刻意追着人的情况下还是很好躲开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似乎又要天黑了。
几人一猫都有些疑惑，今天是不是天黑的有点太早了？
车子没有停歇，继续向前进着，哪怕天上渐渐露出一粒粒闪亮的星辰，石城主也没有停车。
也是，谁敢在这个虚空满地跑的地方扎营？还不如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去的好。
“天黑的是不是有点早了。”陈海看着漫天的星光有点不确定的问着。
这回石城主并没有答话，而是沉默地开着车，他心中不知道为何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又这么行进了一会儿，车子突然刹住了。
“走错路了？”石城主打开驾驶室的门，往前走去。
两姐弟和艾赫猫也跟着下了车。
前方确实没有路了，那里是一片悬崖，而且似乎这片悬崖很宽，左右都是悬崖一眼望不到边。
石城主一直前走，走到了悬崖边上，探头向下望着，突然站住不动，没有说话了。
艾赫猫有些好奇，虽然有一点点害怕，但也同样走到了悬崖边上，努力伸着头向下望去。
他看见了一片星空，远方的星星明亮的散发着光芒。
艾赫有些迷茫，他抬头看了看天上，没错，星空，他又低头看了悬崖下面，也是星空。甚至时不时有着崖壁上的土石崩落，向着崖底的星空掉落而去。
这是什么情况，艾赫茫然地转头看向石城主。
石城主死死低头盯着这片悬崖下的星空，脸上的肌肉鼓起，似乎紧咬着牙关。
“凭什么！”他突然对着悬崖大喊道。“为什么！？”
他沿着悬崖疯跑着，一边疯跑，一边大喊大叫，哭得像个孩子。
最后两姐弟和艾赫终于把乱跑的石城主劝了回来，让他躺在车座椅上平复情绪。
石城主用手捂住脸，让其他人看不见他的眼睛，微微啜泣着。
“记起来了，我全记起来了！那才是真正的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