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原来是它
城主的办公大楼人来人往，却又极其安静。
“姐，汤圆真的是其他拾荒小队的吗？”陈山问道，手中攥着那份允许他们入住核心区域的文件。
现在他看着手上这份带有石城主亲自签名的文件，走路都还有轻飘飘的，多年来的愿望突然实现，让陈山有一种做梦般不真实感。
“那只猫确实在我们捡到之前，脖子上就有带子了。”陈海没做多少思考便如此回答道。
不过陈山也觉得汤圆并非是废城那种地方的野猫。他只是觉得不太对，但又说不出来到底哪儿不对。
看到陈山还想说什么，陈海安慰他道：“好了好了，猫是最恋家的了，如果它真是其他拾荒小队养的，那么这几天它也会跑回去，如果它不是，那也会跑回我们住的地方。”或者是跑回废城，不过最后这句话她没说。
一般来说确实，“姐，你真的认为那是只普通猫吗？”陈山顿了一小会儿，突然又问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伸到自己的衣兜里捏了捏那个沾有血迹的毛球。
“无论是真是假，现在城主想要这只猫。”，陈海说完后也沉默了下来，两人各思考各的，往回走着。
这不也挺好的吗，他们是拾荒小队，是出没于废城的漂泊之人。
现在他们有入住核心区域的资格了，城主想要猫，猫在城主那里肯定比跟着他们生活好，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
办公室中，石城主反复播放着那段影像，时不时看看猫，眉头紧锁着。
艾赫也不吵不闹和他一起看视频。
石城主站起来走了两圈，背着手自言自语，“当时发生了什么？”他还模仿了一下艾赫视频里举爪的动作。
“而且确实没有拾荒者小队带白色的猫啊，倒是有人养着黑猫，也不是这么年幼的猫咪。”他在办公室来回走了两圈后，又跑来仔细检查了下艾赫脖子上的带子。
“难道是废城里住的有其他人类？他们找到了躲避虚空的办法，甚至还能闲暇时养点宠物？”城主这么说着。
艾赫听着城主渐渐开始发散的脑洞忍不住要开始翻白眼了，这一切的起因只是一个自称旅行家的怪人。
艾赫再次感叹，要是他现在能说话就好了，语言交流真是可怕的障碍。
石城主突然停了下来，轻微侧着头，似乎在听什么。
接着艾赫猫也听到了一声鞭炮声，接着窗外隐隐约约传来楼下的呼喊声。
城主先是打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迅速变了脸色，打开办公室的门迅速走了出去。
窗户太高，附近又没有可以攀附的物件，艾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迅速跟着出了门。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艾赫边跑边咪呜道。
在前面噔噔噔下着楼梯的城主没有回头，一手扶着楼梯的栏杆，没有理他的喵喵声迅速向楼下跑着。
毕竟人类常用的外语肯定不包括猫语。
很快下到了一楼，一楼有些骚乱，很多人慌慌张张的，闹闹腾腾的。
艾赫一路跟着石城主走到了大门前。
在马路边上，一个人仰面倒在血泊中，身上还在流着血，整个人似乎失去了意识。
一楼四处闹腾，走出大门后，反而四周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倒不是被这场面吓住了。
而是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在同一个位置，在血泊上，飘浮着的一个沾血的毛球！
城主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在看到毛球的那一瞬间，他也定住了。
“陈山！”艾赫咪呜一声跑到血泊中仰倒的那人身边，“这是怎么回事，陈海人呢。”他的猫脸靠近陈山的脸，猫胡须被血泊中人的呼吸轻轻吹动了几下。
一声怒喝传来，“还不喊何医生过来！都看着干什么？”
众人这才突然惊醒般，大多数四散开来，有人则是跑回楼里去。
艾赫转头，看见那位刚刚发出怒喝的石城主正拉住那位门口的警卫，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并拿起这警卫的对讲机，让人去追伤人者。
“医生，这边。”是陈海的声音，急急忙忙的。
艾赫看见她正提着药箱，另一只手拉住一位白袍医生过来。
看来陈山被袭击后，她就立刻返回楼里去找医生了。
那医生一出门，扫视了一下，然后目光定在了那个沾血的毛球上面。
旁边伸来一只大手，掰住医生的头，硬让他的脸转向陈山的位置。
“救人。”是石城主的声音。
医生这才惊醒一般，打开药箱给陈山止住血，并招呼周围的人，一起将陈山抬到了医务室。
艾赫稍稍退开，看着众人七手八脚地抬走陈山，他没有跟上去。
他看着血泊中的那个毛球，想要把它拿出来，扔掉也好，藏起来也好，总之不能留着了。
不过看到那地上一大滩血，他咪咪叫着绕着血泊边缘走来走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身为一个来自和平年代的四有猫咪，还是有点害怕沾到血，特别这还是人的血。
正当他手足无措，咪咪呜呜的时候。城主的脚步声传来。
一只大手伸过来，捏住了那个沾满了血的毛球，然后拿在手中颠了颠，蹲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果然不愧是后末日时代的人。”艾赫看着把玩着滴着血毛球的城主这么想道。
只见城主又转头看向艾赫，然后又看向手中的毛球。
这时候有人拿着拖把和水盆过来清理血迹了，石城主这才站起来往楼里走回去，艾赫则跟在他后面。
感觉鞋子有点粘地，石城主低头一看，一连串的血脚印跟着他。
他淡定地清理干净后带着毛球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中途还去询问了一下陈山的情况。
据医生说，陈山情况稳定，没有生命危险。
石城主一回到办公室，又打开那段视频开始看起来，不过他这回时不时看下艾赫猫，还看下手中的那个毛球。
然后他抓住毛球，模仿视频中猫咪挥爪做出了一个抛飞毛球的动作。
“呵呵呵呵——”石城主发出了令艾赫毛骨悚然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