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针锋相对,意气少年强出头
天下亨既然敢敞开大门做生意,自然有应对各种麻烦的手段。
像谷佳欣这情况,若拿不出灵玉还账,那赌坊自然会承了她的债务,替谷佳欣偿还欠夏寒非的赌资。
但同时,一旦赌坊介入债务,那就意味着谷佳欣的性命交由赌坊接手,要杀要剐,都是天下亨说了算。
谷佳欣自是清楚,像她这种身无长物的烂赌客,赌坊的处置方法只有一个:
以命抵债。
所以在赌坊介入之前,最好的选择,便是欠债者和债主能达成某种和解协议。
想到此,谷佳欣哪里还敢继续耍横耍赖,连滚带爬地凑到夏寒非跟前,抱腿哭求起来。
“夏哥,我错了,我知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吧!!一千五百颗大玄黄,您让我一时间去哪里弄这么多灵玉还你?”
说着说着,一时慌张至极的谷佳欣就在夏寒非脚下嚎啕大哭起来,可夏寒非更烦她。
“我管你是从哪里去弄灵玉,是偷,是抢,是卖,那是你的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来这套哭哭啼啼的,爷也懒得搭理你。王浩,去,把赌坊的人叫来,这娘们烦人的很。”
“别,别,别叫人夏哥!您给条活路行不行,求求您,我给您磕头了,夏哥!!”
生怕再招夏寒非烦,谷佳欣立马松开他的小腿,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求饶,“咚咚”作响声一声比一声清脆,雅间外围观客个个也是唏嘘不已。
鱼已稳稳上钩,夏寒非抿着一丝坏笑瞧着谷佳欣的求饶状,心里也在盘算着如何收拾这个叫服的女人。
傲满眼神在雅间四周一走,一个无意,蓦地就落在观战客前排的向牧远身上。
鬼见愁的小弟,他怎么会来天下亨?!
顺着向牧远的关切目光回到脚下谷佳欣身上,电光火石间,夏寒非明白了什么。
脚下求饶的这女人,不是和向牧远走得很近吗?
抬头再瞧瞧他身边的童敏,神色紧张的,生怕自己把这女的吃了似的。
果然他们是一伙的。
理清了这一层关系,夏寒非眉眼间莫名多了使坏的神色,很快,一个毒恶的念头在脑子里成形。
“累不累的?头抬起来。”
缓缓地蹲下身子,夏寒非伸出手,毫无怜香惜玉之情,一把捏住谷佳欣的下巴;细细地端详了片刻,语带轻佻地说上。
“这么仔细一瞧,倒是有几分姿色的。啧啧啧,这泪花儿掉的,我见犹怜。”
泪不停从眼眶中涌出来,谷佳欣哪里敢反抗夏寒非的轻薄之举,嘴里只是一个劲的求饶。
“想爷给你个机会是吧?”
“想,想……”
一听到“机会”二字,恍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顾不上自己当下的狼狈,一个劲地点头讨好。
将谷佳欣玩弄于股掌间,夏寒非傲慢的目光刻意飘向向牧远那头,漫不经心地给她指了条活路。
“我倒是有那么点心肯抬举你,就不知你识不识抬举。我给你条路选,最近爷正缺个暖床的,识相的,就服服帖帖地陪爷乐几天。若是伺候的好,让爷舒坦高兴了,说不定还会额外施舍点恩惠给你,让你缓几天还债。路已经指给你了,现下就看你自己上不上道了。”
在雅间外的向牧远和童敏,一听夏寒非这满口污言秽语,顿时火冒三丈!
可向牧远除了窝火外,心中更多了分雪亮,夏寒非此时拿谷佳欣开刀,多少带着针对之意,想逼自己就范。
该如何破这局面?
向牧远心中也没半分主意。
斜眼瞧了眼向牧远的反应,似乎刚那番话刺激还不怎么到位,转而,夏寒非捏着谷佳欣下巴的手又抬高了许多。
“想清楚没有?丑话先说在前头,爷耐心极有限,若是过了这个兴头,那你就怨不得我无情了。说,大大声声的说,跟我走还是不走?”
“夏哥,我”
一头死路,一头深渊,如何选?
进退两难的谷佳欣,眶中泪花子掉地更加汹涌了。
“我数三声。一。”
向牧远的手莫名圈紧了,谷佳欣的眼写满了绝望,而夏寒非满是威逼的脸骤然阴骘了下来。
“二。”
向牧远的双眉直线上扬,谷佳欣的脸面如死灰,而夏寒非的目光越发阴狠。
“三……!!”
“我……我答应,我答应!!!”
慌忙抓住夏寒非欲撒开的手,撕心裂肺地应着,可夏寒非对这结果似乎并不满意,目光一直在向牧远身上徘徊。
片刻后,夏寒非蔑视地挑起眼角,唇间无声却有力的动了动。
向牧远也看得清楚明白。
夏寒非在人前暗骂他,孬种。
一瞬间,定在原地的脚步,迈动开来。
“牧远!!”
察觉到不妙的童敏,紧追其后欲阻止,只是当下围观人太多,且身形没有向牧远灵便,进而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走入风口浪尖。
走入雅间的向牧远,双眼中像跳耀着火焰般直视着夏寒非,紧拽多时的拳头终于松开,缓缓地抬起右手食指,当众指向夏寒非。
无声宣战,胜过千言万语。
而夏寒非,脸上终于显出了满意的笑容。
“缩头乌龟,终于肯站出来了?”
“不正如你所愿吗,夏寒非。”
对峙间,看了眼仍控在夏寒非手中的谷佳欣,向牧远正色满满提醒上。
“为难我比为难她有趣的多,先放开她。”
“嚯,强出头?!你配吗,孬种?”
“孬不孬,堂堂正正地较量过才知道。我人在这儿,跑不了,但你一直拿个女人作威作福,到底是义云天的人太卑鄙无耻,还是本就是你太忌惮于我?”
“我会怕你?!”
一把甩开谷佳欣,夏寒非眼带凌厉逼上前:“赌牌久了,身子骨到真是想活动活动。单挑还是你们几个窝囊废一起上,爷随你选。”
“打打杀杀先留着。这里是赌坊管辖范围,既然她欠了你的债,我又强出了头,自然得把这账填平了。”
“噢,想赌?赌什么?!”
唇钩微微上扬,向牧远字正腔圆地说出两个字:
“赌命。”
一语激起千层浪,在场围观众人不由为这少年的莽撞倒抽了口凉气。
“若我输了,我任凭你处置;若是我侥幸赢了,那谷佳欣欠你的赌债一笔勾销。如何?”
场上的见证人之目光,齐刷刷地盯向夏寒非的反应,心中亦是期待这场生死博弈的到来。
“她可是欠我一千五百颗大玄黄,你拿自己做本,你自觉你这条贱命有那么值价吗?”
“别人眼中,我的命或许一文不值,但你,我可是曾让响当当义云天三当家颜面扫地过的人。讨回这份羞辱,就等于讨回你的脸面,为了脸面阁下觉得值不值一赌?”
“好,臭小子,冲脸面的份上,你这条贱命我今日要定了!想怎么个赌法。”
“我虽是新生中寂寂无名之辈,但今日既然强出了头,自然不想被阁下太过于轻贱了去。夏当家可得记牢了,鄙人姓向名牧远,免得日后寻仇认错了门。”
“口上猖狂!”
未多理会夏寒非,向牧远的目光开始在天下亨内游走着。
他自知从来未沾染过任何赌博之术,该以什么来做局呢?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