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相一
樱儿用手肘碰了碰姜卫的腰、捏捏手里的煨土豆，朝那墙角的小乞丐走去，姜卫心领神会，紧跟其后。
两人走过去挨着小乞丐坐下，拿起煨土豆吃。
“嗯~，真香，樱儿再给我一个。”姜卫两口就吞下一个土豆，又要樱儿给他一个，慢悠悠地剥着土豆皮。
“姜卫哥，慢慢吃，我这里还有呢。”樱儿拍拍身上的包包。
旁边的小乞丐不断的咽口水，眼睛死死盯着他们手里的土豆。
“喂，小鬼，你怎么和他们一起去要钱？”姜卫举着剥好了皮的土豆，在小乞丐的面前晃。
“我这条腿断了，走不动。”小乞丐咕嘟一声咽下口水，表情落寞，没好气地回复。眼睛却没有离开姜卫手里的土豆。
“饿吗？想不想吃？”姜卫把剥好的土豆递到小乞丐面前。本来想利用土豆套套话，听到他说腿断了，姜卫于心不忍。
小乞丐一把土豆抓过来，迫不及待塞进嘴里。一大块土豆他是整个就包在嘴里，嘴巴鼓得像松鼠。
樱儿看小乞丐狼吞虎咽，生怕他被噎住，伸手帮他拍了拍后背，又把自己装水的葫芦扯开塞子，想给他面前的碗倒点水。
一看那只碗脏不拉叽，樱儿摇摇头，索性把葫芦递给了小乞丐。
“咳咳。”小乞丐自己捶了捶胸口，脏乎乎的小脸上一双清澈的眼睛，他疑惑地盯着樱儿的葫芦，舔了舔嘴唇，与刚才一把抢过土豆的果敢大相径庭。
“给，喝口水。”樱儿再把葫芦递到他面前，柔声说道。
小乞丐望望樱儿，又望望姜卫，端起自己的破碗，“姐姐，倒在我碗里就可以啦。”
“没关系，葫芦嘴好喝些，拿着。”樱儿把葫芦塞在它手里。
小乞丐是真渴了，他迟疑了片刻，伸手接了葫芦，含着葫芦嘴仰头咕咕喝水。过了好一会才心满意足地放下葫芦。
“谢谢姐姐。”小乞丐把葫芦递给樱儿，声音比刚才可爱多了。
“你叫什么 名字。”姜卫问小乞丐。
“叫我小豆子就可以啦”。
“刚才到东西好不好吃？”
“好吃，不过我还吃过比这个还好吃的。”小豆子吃饱了，不渴了，靠着墙根眯着眼，惬意地回答姜卫。
“你在哪里吃过快告诉我。”樱儿顿时激动起来，声音提高了很多。小豆子睁开眼睛，盯了一眼樱儿，又闭上了眼。
姜卫轻轻捏捏她的胳臂，摇摇头，示意她冷静。
这小豆子混迹市井，精明得很，虽然喝了别人的水，吃了别人的东西，承了别人的恩情，为了下一顿，他也是要拿捏拿捏他们的。
姜卫也像小豆子一样靠在墙根，摸出十文钱放在手心，另一只手拿起铁钱敲得叮叮响。
小豆子睁开眼，狡黠的目光盯着姜卫手里的铁钱，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小眼珠子一转：“大爷，赏二个子呗。”
姜卫挑了挑眉，往上颠了颠铁钱，“那你得回答我的问题。”
“你问。”小豆子急切地道，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姜文手里的钱。
“你说吃过比这还好吃的，是你讨到的还是自己买的，这东西可稀罕啦，我不相信你吃过。”
“谁还骗你，吃过就吃过。是小山子给我的。”
“行行，相信你，小山子是谁？”姜卫递过去一文钱，小豆子笑得嘴咧到了耳根。
“我们一起讨饭的。”
“我也想吃，他现在在哪里？让他带我去买。”姜卫又递给他一文钱。
“呵呵”小豆子拿着钱笑咪了眼。
午时，外出的衙役们陆陆续续回到衙门。
“禀报大人，我们挨家挨户排查吃过土豆的人家，目前无一人有恙。”刘捕快躬身行礼，向关县令汇报工作。
“禀报大人，城皇庙那里的乞丐，能找到都找来问过话，只有一个叫小豆子的小乞丐吃过死者小山子给的吃食，目前小山子除了腿伤，别无大碍。”李捕头也会来汇报工作。
“老爷，据其他乞丐说，小山子和爷爷昨天运气好得很，碰到一个大贵人，讨到一大吊钱，小山子就去买了这个土豆吃。”李捕头继续道。
“禀大人，验尸文书已写好，请您过目。&34;仵作汇报。
关县令接过文书，一边仔细聆听下属的汇报，一边翻开，案情脉络已了然形成于心。
“老爷，曹家，张家已送拜帖说本县发生命案，作为受皇恩庇护，享父母官体恤的本地员外，愿为县令您分忧，升堂之日定要来旁听。”关浩递上两张帖子。
关县令面无表情地道：“那明天升堂去通知他们！忙了一上午你们也累了，都下去休息吧。”
“是，小的告退。”
书房里就剩下关县令。
按老乞丐的陈述，昨天天刚亮，他和孙子城隍庙就讨到几个钱，就让孙子拿了钱，让他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他并不知道孙子买了土豆吃。午时三刻巡逻队侍卫在护城河边发现尸体时，他还在别处打瞌睡。
关县令思忖片刻，起身掸掸衣服：“关浩，走！去牢房。”
牢房里。
清也昨夜根本睡不着，此刻脑袋昏昏沉沉，腹中空空，疼痛难忍，她躺在地上虚弱地闭眼养神。
“吱呀”，牢门被推开，有人来了。
“林清也，快起来。大人来提审你啦。”牢役大声吼道。
稳健有力的脚步声落在清也身边。
清也挣扎着，坐起来，睁开眼睛，一双白底鎏金黑皂靴映入眼帘。
“林清也，经过一夜，你是否有话说？”关县令的声音
清也抬头，只见关县令端坐在牢役搬来的凳子上，神情严肃。
“大人，我实在想不出我买的吃食哪里出问题。”
“你家里是否有结怨与他人。”
“农家鸡毛蒜皮，口舌之争常有，但并无利益利害之争。”清也稍作思考，暂时不想把自家和大伯之间的家族纷争拉扯进这场官司。
就目前的证据，但凡有点思考能力的人，都不会定她的罪，何况秉公执法的关县令。清也只想赶快走出牢房，不想多生节枝。
“明日升堂再申，如果再没有证据证明小乞丐之死与你的吃食有关，本官自会秉公处理，放你归家。”
“谢大人。”清也暗地里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