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 章 牢狱之灾一
王伯见到清也到来，一脸亏色，低声道：“小娘子，对不住呀，人命关天，我也说不清土豆这吃食，只能叫内人把你找来。”
“王伯，该我说对不住，是我连累你们了。”清也满腔歉意，低声道。
“啪”，一声惊堂声响起。两人住了嘴，把头埋得低低的。
“堂下来者何人？抬起头来。”关县令声如洪钟，不怒自威。
清也仰起头。这才看清堂上官员的样貌：国字脸，一对眉毛又黑又长，如寿星公的眉毛，皮肤黝黑，浓眉之下双目正气凛然,很是眼熟。
这就是关韵芝的父亲关县令。原来关韵芝的眼睛像极了他的父亲。
“禀告大人，民女姓林名清也，陇县崂山村人氏。”清也不卑不亢，语气淡定。
“此物是你所卖？”关县令指着桌上一块土豆，那是清也留给王伯他们炒土豆丝吃的，被官府带到堂上。
“回大人，的确是民女所卖。”
“今晨小乞丐是否买过你这个东西吃？”
“回大人，今早我带了土豆，借了王伯包子铺的柴和锅，煮熟土豆出售，10文一碗，买了约800文钱，约有七八十个人买来吃了。”
“小乞丐买的和大家是一锅？”
“对，一锅煮熟，分别拌上野葱，野椒，盐。”清远眼光移到躺着的小乞丐。
“大人，我的吃食绝对没有问题，我们家这一冬都是靠这个土豆度日。”清也抬头凝视堂上关县令，目光清澈，眼神坚定。
“大人呀，我孙子好端端的，只吃过她卖的吃食，没有吃过其他呀。”老乞丐带着哭腔说。
“我今早也吃了，还带了两盒回家，我们一家现在还没有不舒服，关老爷，可是我们怕呀。这个新东西，就只有这个小娘子卖过，会不会延迟毒发呀？”门口有个男的扯着嗓子吼。
“是呀，我也吃了。”
“我也吃了。”
“哎呀，青天大老爷，我一家也吃了，这可咋办呀？会不会哪一刻就咽气啦？”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刺耳得很！
众人七嘴八舌。
吃这东西死了个人，自己也吃了，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没事
恐惧在人群中扩散。
“哼，这个村姑第一次卖的时候我就给你们说过不要乱吃，你们偏不信我。”
“有些人为了钱胡乱挖些东西卖，哈哈，她说她家一冬都吃，大家又没看见，指不定人家吃什么山珍海味，糊弄你们呢。”
这声音耳熟，清也扭头一看，正是第一次出摊捣乱的那个人。
趁火打劫，墙倒众人推，清也咬咬牙，忍住不让自己怼回去。
“啪”，惊堂木又响起，堂下衙役一声吼：威武——！
门口嘈杂之声戛然而止。
“林小娘子，你这吃食从何而来？”关县令语气威严有加。
这是他关县令到陇县上任发生的第一桩“命案”，他是慎之又慎。
韵芝早就耳闻县城有个新鲜吃食叫什么狼牙土豆，心心念念要尝一尝，哪知还没尝过就发生了中毒命案。
今日方见这传说中的食物。自己周游列国，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着实没有遇到过这番模样的食物。
“回大人，民女家穷，冬天无存粮，这个食物是我家崂山山深处凕河边寻得，当时实在饿极，也就没管是否有毒，煮了吃了，一家人相安无事，遂常吃之，熬过寒冬。”
“因为此物长在土里，索性取名土豆。”
“开春后，自食其力开荒种地，我便把这土豆留了芽点种上，其余上集市卖了熟食换钱，细算一下是惊蛰第二天卖的，今日已过谷雨，已有一月半之久，此间并没有因为了吃我的土豆中毒身亡之事发生。”
“所以，大人，这种食物无论吃得时间长短，都无中毒之相，小乞丐一定是另有死因。”
清也镇定之如的陈述。
“青天大老爷，我崂山村的，林清也的土豆就是有毒，她自己在村里说的。”
好熟悉的声音，这不是林二娘的声音吗？
这坏家伙，趁火打劫呀，这么快就赶来了。
当初为了不要人在土豆地捣乱，编了“土豆有毒说”，还真被这坏家伙给拿捏住了。
清也反倒一下放松下来，林二娘这么快出现，那就证明这件事背后有大伯一家的运作。
且看她如何表演！
“带到上堂说话。”关县令威严地命令。
林二娘被衙役带进堂内，立在清也旁边。
她得意杨杨地瞥了一眼清也，双膝扑通一跪：“大人，民妇林二娘，家住在崂山村东头，和这个林清也一个村。前些日子她开荒种了那啥土豆，她当着全村人说这个土豆有毒，不会煮吃了就会上吐下泻，吃多了就就死翘翘。”
这林二娘的嘴，真会添油加醋，我何时说过吃多了要命呀？清也腹诽。
“林清也，林二娘所说是否属实？”关县令语气非常严肃。
“回大人，我说的是生土豆有毒，要经过烹饪才能吃，但就是生食，也不会要人命，顶多肚子不舒服几天。”罢了，摆脱嫌疑要紧，也顾不得以后有人偷自己地里的土豆啦。
“那就是你自己这次就没有煮好，人家小乞丐吃了才中毒身亡的，你不要以为人家乞丐无权无势，就好欺负。”林二娘冷哼一声，不甘示弱。
清也不想和她扯，上前一步，拱手辑礼：“大人，你明镜高悬，正所谓律法面前，无论贵贱，人人平等。若我的食物有毒，我愿意认罪伏法。”
“为了证明我烹饪的土豆无毒，我愿意当场生食之。”清也坚毅的眼神直视堂上关县令。
&34;仵作，验尸结果如何？”关县令眉头微微一蹙，抬手挥了挥。
清也见状闭了嘴。
“回大人，小乞丐身上无任何外伤痕迹，恐怕需要移到义庄刨开验尸。”
“大人，我孙子这么小，我实在不忍心给他开肠破肚，请大人做主呀。”老乞丐听到要解剖，顿时激动起来，马上跪着如捣蒜般磕头。
关县令眉头紧锁:“林清也 ，如今还不能判定你是否有罪，但也无法证明你就是无辜，本官将你羁押入牢。”
“待本官查明真相，自会还你清白，你可服？”
“大人，民女无话可说，但望大人秉公处理。”清也心里十万个不服，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在这个时空，遇到这样的事，空有一肚子科学道理无法展露。
她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来人，把疑犯押入大牢。小乞丐送入义庄，日后再审。”关大人一拍惊堂木，“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