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陈念白巧遇牟海 牟海怒打恶霸父子
次日清晨,清醒过来的陈念白起了床,对于昨晚的事情,他不想去做太多的解释,只是快速地洗漱完便打开了一个珍贵的木匣子。这木匣子里装的是他十五岁时行束发之礼,他爹陈太公花重金请高人用上等好铁打造的一把长三尺重十五斤的墨黑宝扇。这宝扇护手用的是上等金丝楠木包裹,中间镶着一颗暗绿宝石,价值不菲。陈念白曾经就是用这把宝扇在武科举当中击败各路高手一举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英豪。
陈念白拿出宝扇走到大院子里,开始挥动宝扇练功。过了一个时辰,此时练功许久的陈念白肚中饥肠辘辘,可他又不想与他父亲陈太公出现在一张桌子上,便拿了些银两带上了宝扇,大步出门而去。
到了饭店,陈念白随便点了些家常小菜,在筛了几碗酒,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别跑,你这狗贼!”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陈念白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贼头贼脑的小贼摔倒在地上。那小贼面前站着位位年龄约三十二三的汉子,只见那汉子长得:肥头大耳,嘴唇肥厚,虎背熊腰,膘肥体壮,瞪着双大眼,一嘴腮边胡,身长约八尺有余,身穿一身绿色直裰,拳头上布满老茧,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那小贼起身还想抵抗,抡出拳头打向那位汉子,那汉子眼疾手快,抓着他的手用一招过肩摔轻松将那小贼摔倒在地,不一会那汉子的同事便急忙过来,将那小贼捉拿。
“这位好汉身手不凡,不知有空可否比试一番。”陈念白说道。
那汉子闻声转过头来,看到了正在吃饭的陈念白,以及他那把耀眼的宝扇,顿时便来了兴趣。只见那汉子走到陈念白跟前,开口说道:“这位小哥不知姓甚名谁,可否说来听听。”
陈念白笑了笑说道:“小人姓陈字念白,不知这位汉子尊姓大名。”那汉子听闻答道:“俺叫牟海,是新上任的捕快,今天是俺第一天上任,就抓了个毛贼,也算是个好兆头,但话说你那扇子是何物,看着沉重,莫非不是利器?”
陈念白喝了碗酒,说道:“这是我的宝扇,你要有本事,就自己过来拿。”
那牟海大字不识几个,对于好言好语他是一窍不通,但论拳脚功夫他可是游刃有余。接着他便伸手去握住那宝扇,那陈念白也不甘示弱也上手握住宝扇的护手,就这样二人争执了起来。
“你这汉子的铁扇好生沉重,能耍个几番,想必你也不是平常人。”那牟海说道。这牟海身形庞大,体态壮硕,他的身上仿佛有千万斤力气。那陈念白自幼习武,能单手舞动十五斤的宝扇,若是他双手用力,舞动那八十二斤重的青龙偃月刀,恐怕势在必得。这二人体型差距巨大,但居然在力量上能够平分秋色。
那牟海涨红了脸,也没能将那宝扇夺过来,那店里的掌柜和店小二和牟海的同事见了恐怕二人出事,便出言劝阻道:“二位壮士,住手吧,不能伤了和气啊。”
“你若是觉得疼,便松手吧!”陈念白说道。
牟海握的是宝扇锋利的部分,陈念白则握住的是护手,这时间一长牟海也有点吃不消。这时,那陈念白见牟海有所松懈,便向后一收,那牟海怕手掌受伤便松开了宝扇。
结束僵持后的陈念白向后一跳并打开宝扇,那开扇之声,好似那刀剑出鞘,让人不寒而栗。“好汉有两下子,今天看来是非打不可。”牟海狂妄的说道。
那陈念白见牟海冲了过来,便快步冲出酒店来到街上,那来来往往的行人见二人好似猛虎一般便识趣的躲开了。那牟海也来到了街道上,摆出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姿势。陈念白公平起见收了宝扇,别在腰间,摆出架势攻向牟海。
只见那牟海大吼一声轮拳而上,陈念白也不甘示弱跟牟海打的有来有回,双方斗了三五回合,那牟海见陈念白身手不凡,便停下来说道:“好汉果真勇猛,身手了得,今天是牟海输了。”陈念白见牟海停了下来,收起了扇子。在互相夸赞后,陈念白和牟海找了家酒楼开怀畅饮了起来。。
酒楼中,二人觥筹交错,交谈甚欢,好似亲兄弟一般快活。酒过三巡,那牟海开口说道:“陈兄身手不凡呐,想必必是常年习武之人。”陈念白喝了碗酒,说:“小的不才,只是四岁开始习武,十八岁那年在武科举上中了个状元。”
牟海一听到陈念白辉煌的过去不由得感到敬佩,又说道:“原来是状元郎啊,之前失礼了,望老兄恕罪。”陈念白对牟海之言也只是一笑而过。陈念白说道:“牟兄今日第一天上任,是因为何事来此做捕快呢?”牟海喝了碗酒说:“俺本是榆林镇人,在榆林镇管那一百护所,只因看不惯富家子弟当街欺压百姓,便一脚踹的他口吐鲜血,就被贬到此地,当个小捕快。”之后二人又开怀畅饮大喝几杯到河边散步欣赏景色。
二人在河边行走多时,交流甚欢,无所不胜奇谈。走至一两个时辰,忽然二人听见一阵女子啼哭声,循声而去,只见一年轻女子准备在树上上吊寻短见。
二人快步向前,救下那女子,那女子一边挣扎,一边哭着说道:“放开我,我不活了。”牟海说道:“哎呀姑娘,有何大事不妨说出来,何必再此寻短见呢。”陈念白问道:“姑娘先坐地上歇一会,等平复心境在与我兄弟二人诉苦也不妨。”
过了半个时辰,那女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奴家姓马名翠齐,半年以前,随父母亲和兄长从家乡逃难于东边准备投靠亲戚,不曾想来到这荒无县,母亲重病,我们一家便在此停留,父亲和兄长在地主罗太公家当长工,谁知从此杳无音信,前半个月母亲病逝,我托人四处打听,才得知那老父因年老体衰无法多做活,那罗太公便吩咐家中家丁把我那可怜的老父扔河里淹死,那兄长却还在罗太公家的地里当奴仆。”
牟海追问道:“后边怎么样了?”那马翠齐缓了缓说道:“前几日,我到那罗府家中寻人,那罗太公见奴家有几分姿色便留奴家在他府中停歇,谁知昨天晚上”“前天晚上怎么了?”牟海着急的问道。
接着,马翠齐开口说道:“前天晚上,那罗太公的三个儿子唤我进一间卧房,先进屋,那三个贼人便给奴家递酒,奴家见酒浑,便知有猫腻,就没喝下去,谁曾想”
“哎呀,急死人了,后边怎么了,姑娘,你说了我兄弟二人会替你做主的。”马翠齐开口说道:“谁曾想那三个贼人将奴才按在床上,撕烂奴家的衣裳,堵住奴家的嘴巴,三个畜生轮流糟蹋了奴家整整一晚上,到今天早上,那三个畜生才放奴家离开,行走之时还给了奴家半吊钱,说是当幸苦费,奴家别无出路,告官怕罗太公加害与我兄长,便只得再次寻短见。”说完马翠齐便拿出了那半吊钱,那陈念白伸手便夺过那半吊钱扔在地上使劲踩了几脚,愤愤地说道:“早就听闻那罗太公平日作恶多端,不曾想是这种货色,还有他那三个畜生儿子,早晚有一天,我杀光他一家子!”
牟海听完,问道:“那你兄长现居何处?”
马翠齐说:“在城外边罗太公的私田里,那边有罗太公的管家看管,不知如何才能将我兄长救出。”牟海说:“我们兄弟二人自有办法。”说完,便带着马翠齐去了城外罗太公的私田处。
行走了大概一个时辰,三人到达那私田,只见那罗家私田貌似有千余亩,旁边有座大宅子,应该是罗太公管家的住所。那田地附件有些破败不堪的茅草屋,应该是那些佣人的“房屋”,每块地里都有十多个男女老幼在耕作,田坎上边是拿着鞭子抽打他们的家丁。
马翠齐着急的说道:“这这么多人,该如何才能找到我兄长。”牟海说道:“看我的。”
只见那牟海走向一位手持鞭子的家丁说道:“那短寿的狗奴才,我问你,那天杀的管家在哪。”那家丁平时欺负人搞习惯了,便养成了欺软怕硬的性格,见到牟海抡起鞭子说道:“哪来的野汉子,敢在此大呼小叫。”
“啪”只听一声响,那牟海一巴掌打的那家丁鼻血长流眼冒金星,在那家丁恍惚之间,牟海在冲着他嘴巴来上一拳,这一拳打的家丁门牙尽数脱落。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带你去找管家就是了。”那家丁被打怕了,便乖乖的求饶,并带着三人前往大宅子寻找那管家。
那宅子里的护卫,见人高马大的牟海拖着那鼻青脸肿的家丁进宅子,便不敢上前阻拦。在家丁的带领下,三人找到了那管家。
管家见二人不是善茬便喊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陈念白打开宝扇,抵着管家脖子说:“别多嘴,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牟海说道:“这小女子的兄长现居何处,你快如实招来,否则休怪俺的拳头。”那管家被吓破了胆,只能让家丁将马翠齐的兄长带了过来。
那兄妹见面,相拥在一起,马翠齐也哭着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和牟海跟陈念白相救于自己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那马翠齐兄长闻言,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感谢二人,那二人连忙搀扶马翠齐兄长,在一阵嘘寒问暖后,几人便离开了此处。临走之时,陈念白不忘从管家宅子里搬出了很多钱财和粮食,分给众劳累的佣工,并放他们全部离开了。
几人到了牟海住处,陈念白说:“现在该怎么办,这兄妹俩该何去何从。”牟海听完,便从衣柜里翻出几件能凑合穿的旧衣服,和三两银子,给予了兄妹二人,富家公子陈念白也掏出十两银子赠与兄妹二人。那兄妹二人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忙给二人下跪磕头感谢,并称赞他二人是活菩萨转世。
过了会,陈念白安排了辆快车亲自护送兄妹二人离开荒无县,临走之时,陈念白对牟海说:“等我回来,到时候我和你一同去杀了罗太公和他那三个畜生儿子”说完那马夫快马加鞭,驶出城去。
“陈兄,这次,就不必连累你了。”牟海望着离去的几人喃喃自语道。
送走他们后,牟海便从住处拿出一把小刀起身前往罗太公府中前去,行走到一处酒店时,他听到三个年轻人在酒楼内喝酒寻乐,满口污言秽语的笑声,笑声中全是对一位可怜女子的嘲笑。牟海循声望去,只见三位穿红着绿,面色潮红,一副纨绔子弟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牟海心想:“这三位没准是那三个畜生,待俺去找个街坊问问”,只见牟海拍了拍一个路人的肩膀轻声说道:“老兄,这里边那三个年轻人你可认得?”那路人望去,皱了皱眉头,回答道:“怎么不认识,这是咋们荒无县,出了名的祸害,这三个折寿的娃,仗着他爹罗太公的势力,在俺们这个县啊,像大虫一般,是个人见了都躲得远远地,他爹早买通了官府上下,出了些啥事,也只是几句话就放人。”牟海听完,心想:“果真是危害一方的祸害,不能便宜了他们。”那牟海又问道:“他们三个姓甚名谁啊?”那路人回答:“老大叫罗擒,老二叫罗寿,老三叫罗触。”在得到消息后,牟海便拜谢了路人,丢掉了身上携带的小刀,朝着那三人走去。
“罗擒,罗擒是哪位,老爷有话要问你”牟海没进酒店便扯着个嗓子大喊道,那屋内的罗擒听到有人呼他大名十分不耐烦起身骂道:“哪位短寿儿的不怕死,敢直呼大爷名字,出来让我看看。”那牟海进了酒馆,先找掌柜的筛了一碗酒,接着他一边走向罗擒一边小口的喝着酒说道:“哎呀,这位爷,天气热了,俺给你降降火来”说完,牟海便将那喝剩的半碗酒泼在罗擒脸上。那罗擒恼怒想着上前教训牟海,但被他那两个兄弟拦了下来,罗寿、罗触说道:“大哥,这野汉子发癫了,别与他一般见识,咱坐下喝酒就是。”两兄弟说完罗擒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喝酒。
那牟海见状,便坐在那兄弟三人坐的四角桌没人的一面,接着,牟海点了一碟花生米,一小碟青菜,坐在座位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几人。那几人平日欺软怕硬习惯了,今日身边没个家伙,也没带那么多流氓,便想着等牟海走了在好好收拾他,可没曾想,牟海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
眼见坐了一个时辰,那牟海心想:“他们想必已经走远,这会动手应该合适。”
这时,罗触眼睛一瞥,看见了自家私田处的管家,原来那管家见斗不过二人,便等二人走后进城准备告诉罗太公,可没成想却在这见到了一伙人。
那管家扭动嘴唇说道:“出事啦、出事啦。”那罗触见状,便告诉自己大哥罗擒。那罗擒平日欺负人欺负惯了,今日见牟海这般模样,便不再管什么“欺软怕硬”,拿起一旁的长板凳说道:“这野汉子,我不管你是谁,今日你休想走脱。”
“俺等的就是你动手这会。”说完牟海猛地站起,一拳头砸在罗擒面门,这一拳打的罗擒眼冒金星,鼻血泵出。那罗寿仗着自己会点三脚猫功夫便和牟海打了起来,但整日饮酒作乐早就荒废身体的罗寿怎么会是身强体壮的牟海的对手,不出两招便被牟海摔在地上,连手都被牟海活生生踩断。“哈哈哈,你们这三个为非作歹的畜生,平日不好好读书,修身养性,却干起了奸淫妇女,欺凌弱小等诸如此类龌龊事,俺今日就是专门来找你们几个算账的。”牟海艺愤填膺的说道。
这时那罗擒忍着疼痛站起来,举起长板凳,想再次袭击牟海,却被牟海识破,被牟海一脚踹向胸膛,顿时那罗擒口吐鲜血、上气不接下气、瞪着大眼睛不一会便昏死过去,不知死活。那罗寿强撑着身体无力的站起来,看着大哥的惨状,不由得大喊:“打的好打的好。”
“狗娘养的还敢嘴硬。”那牟海又是一拳,打在罗寿脸上,只不过这一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那罗寿太阳穴上。这一拳用力过猛硬生生打出了罗寿的一只左眼,打的罗寿满面血浆不省人事,不一会那罗寿便倒在地上像牲口一样爬着走了几尺路,不一会便没了动静。
“好汉饶我性命、好汉饶我性命!”躲在一旁的罗触颤颤巍巍的说道。那罗触胆小怕事,平日行恶都是狗仗人势靠他哥哥的威风,如今他两个哥哥生死未卜,刚刚牟海打他两位兄弟时,胆小的罗触只得躲在桌子底下自求多福。
牟海见状一边走过来一边说:“哈哈,这里原来还有个缩头乌龟。”正当牟海要将罗触就地正法之时,罗太公居然带着一伙人前来助战。那罗太公如丧考妣的说道:“休伤我儿性命。”
“老猪狗,正想去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牟海说完抢过一根扁担,击退一众罗太公的人,瞅准时机,冲着罗太公的脑袋就是一扁担。这一扁担威力过猛,不仅折了断成两节,那罗太公也被打的天灵盖化作一堆碎骨头,脑浆四散蹦出。
眼瞅着闹出了人命,那牟海先是瞥向一旁的罗触,只见罗触两腿之间有一股不明液体,还伴随阵阵骚臭,再看看那罗触,只见他满口尽是“杀得好、死人啦”诸如此类疯言疯语。那牟海见状只得一边钻入人群离开一边骂道:“你们父子几人装死,俺改日在找你们算账。”
那牟海快步跑回住所,换上一间旧黑直裰,戴上一顶斗笠,拿着一根长棍,在胡乱拿上一点银子,便关上大门,朝着城外借着杂乱人群的拥护下快步离开了荒无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