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危险
不过是个丫鬟，大不了给他们谭家。
云妍姣暗自安慰自己，顺着谭家公子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凝烟。
她感觉天都要塌了，这个丫鬟可不能给。
转头看向染懋，发现他比自己还懵，云妍姣内心疲惫，又一次感受到了丈夫的无法指望。
好在谭家夫妇同样被自家儿子震惊到了，她决定先处理那两个罪魁祸首。
“佩儿、思儿，你们是犯了癔症吗？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云妍姣吩咐周遭的婆子，“快将六姑娘和七姑娘拉下去，各打手板五十，然后给我重新学规矩去。”
终于将这两个惹祸精拉走，她本想找话题将此岔过去。
谁知谭夫人居然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凝烟，“这姑娘看着不错，多大年岁了？许配人家了吗？”
染懋是个不上心的，看到气氛缓和跟着说了一句，“是我三女儿的贴身丫鬟，还未婚配，弟妹觉得不错？”
按照他的想法，今日实在尴尬，弄不好要与谭家结仇的。难得谭家人退了一步，若能成就好事，也算完美解决了。
不能说染懋的想法不对，只能说他实在不懂内宅之事。
染星瑶的贴身丫鬟，在外代表的是自家姑娘，哪里能随随便便的指给别人？
此时，最无辜的就属凝烟了。
她完全不明白，自己不过帮个忙，怎么惹出了这样的事。
涵雾在她对面，看到屋内人的目光都在凝烟身上，才寻到机会偷偷溜出来告知染星瑶。
待她们赶到的时候，屋内的气氛还很诡异。
谭家夫妇不住的夸凝烟，染懋沾沾自喜，云妍姣则急得跳脚。
看到染星瑶过来，她赶忙招呼人进来，“星儿，可是账簿看完了？”
染星瑶与云妍姣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看完了，想着快到午膳时间了，来请父亲母亲与客人们用膳。”
谭家人一开始就知道染星瑶不在相看的女孩之中，不过见她落落大方，感觉她的婢女肯定错不了，便更加满意了。
先将谭家人引走，染星瑶立刻跪在了染懋与云妍姣面前，“父亲、母亲，还请让凝烟多陪女儿几年。”
染懋觉得诸事不顺，一向懂事的嫡女也与自己对着干，语气并不好，“你不刚嫁了丫鬟，这个一起嫁了得了。”
云妍姣完全理解她，但没有直接反驳染懋，“伯爷说得对，嫁个丫鬟倒没什么。只是星儿去了夫家，怕要难了。”
染懋疑惑的看向她。
云妍姣继续，“星儿贴身的大丫鬟只有两个，一个嫁了，若另一个不留着，将来怕连个商量事儿的都没有了。当然，这不过小事，最怕的是我们将来联系女儿时，连个传话的都没有。”
贴身大丫鬟其实没有如此的不可替代，不过云妍姣将凝烟的作用夸大了一些而已。
染星瑶也劝道：“父亲您想，今日若随随便便将女儿的贴身丫鬟指给了别家，知道实情的人倒还好，若不知情的，指不定要怎样编排染家。会说您以势压人，竟让堂堂举人娶了一个小丫鬟，说出去实在不好听。”
贴身丫鬟地位不同，她们更怕的是外面的人听风就是雨，再传出染星瑶与谭家的公子有什么首尾。
不过染懋一个大男人，懒得与他解释这些。
见到染懋有些被说服，云妍姣提议道：“伯爷，一会儿用饭的时候，谭家不提便罢了。若再提，咱们还是应付过去吧。”
染懋权衡利弊过后，到底同意了。
这顿饭染星瑶不便露面，不过据涵雾打探，谭家竟然真的没有再提过，简直莫名其妙的。
只是在人看不到的地方，谭州蕴终于截住了跑出来的凝烟，“姑娘，还未谢过那日的带路之恩。”
凝烟思考了很久，才想起来，“你是云府的那个，表少爷的同窗。”
谭州蕴点头。
凝烟更气了，“你这举子，害我作甚？”
“害你？”谭州蕴傻眼，“我是真心……”
凝烟道：“呸，瞎说什么呢？咱家只见过一面。你说你，没看上六姑娘和七姑娘就直说，拿我挡枪作什么？”
“在下真的见到姑娘后就……”
看到凝烟一脸的‘你再装’的眼神，谭州蕴不挣扎，郑重的向她行了一礼，“是在下唐突了，给姑娘赔不是，还望您海涵。”
凝烟不是个小气的，她摆摆手，“算了，好在我有姑娘护着，你若拿别人当垫背的还真不好处理。咱俩也算相识了，以后莫再提这个。”
那人没有明着回答，只是说：“在下谭州蕴，字博广，不知姑娘芳名。”
“凝烟。”
与谭家的风波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过去了，染家众人不会知道，谭家三口在回去的马车中发生了如下对话。
“儿呀，我就说人家姑娘未必看得上你吧。”
“娘，我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还是有些进展的。”
“不怪你娘说你，我们陪你装得多好。是，人家正经的姑娘没看上你，可你也没娶到自己喜欢的呀。”
“爹，您放心，凝烟还小，我还有机会。”
反正除去与谭家这没头没尾的事情，染星瑶的生活也算得上忙碌。
上次查账做得不错，云妍姣渐渐将更多的铺面交给了她。
这日晚了些，天已经蒙蒙黑。
柱子赶着马车快速的向染家驶去，只是还未到，又看到一个人突然冲了出来。
经验丰富了不少，他一个急刹，染星瑶并没有感到太多的颠簸。
这次是一个女子。
染星瑶还未出来，就听那女子喊道：“贵人，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娘亲吧。她烧了好多天了，人快不行了。小女甘愿自卖为奴，只求您能施舍些银两。”
无奈的下车。
大庭广众之下，染星瑶不能见死不救，她扶起那女子，“你母亲在哪儿？一会儿我便派人带她去医馆。”
女子双眼含泪，感激的话还没说出，就露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
一回身，染星瑶突然发现一只受惊的猛犬正向她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