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生产
染星瑶冷声道:“姨娘还是认清事实吧,父亲几个月没有踏进霓裳阁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她又对一旁的小丫鬟们说:“动手,无论出什么事,有我担着。”
凝烟是个性子烈的,直接上来抢走了这人的琵琶。萱姨娘还在挣扎,被同样过来的点霜按住了手腕,她那白皙的手上立刻多了几个指印。
见两个大丫鬟都动手了,小丫鬟们自然不怕了,干脆一拥而上,将人按住。
拿起了那把价值不菲的蝶头牙雕琵琶,染星瑶轻声道:“虽然我不懂这东西,但是能看出来它很珍贵。只是再珍贵的东西,跟错了主人,还是要受苦的。”
两手一松,琵琶应声落地,琴头与琴身分离。
染星瑶的声音依旧很平静,“萱姨娘,做了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这里说的坏事,不仅有她对云妍姣的,自然还有云妍舒。
不过萱姨娘显然没理解到染星瑶对自己潜藏的恨意,她正在用平生最恶毒的话语诅咒着。
染星瑶不由得心中嘲笑:若是诅咒有用,这人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将人立刻关去柴房,好生看管起来。”
萱姨娘没想到她不止摔了琵琶,还要关自己,挣扎道:“我是你的长辈,你就不怕传出去……”
且不说此事根本不可能被外人知晓,单说萱姨娘一个妾室,哪里来的脸面做她这伯府嫡女的长辈。
染星瑶面露讥讽,“妾通买卖,您还是认清事实吧。”
记挂着云妍姣,懒得再废话,她干脆下令,“既然姨娘不愿意,那便捆起来再塞吧,今晚的食物和水也不必送了。只是一点,若让她再跑出来,否则仔细你们的皮。”
染星瑶难得的严厉,旁边的小丫鬟们都大气不敢出一个,连忙拉着萱姨娘关柴房去了。
又安排了几个健壮的婆子,她才回到了惠风堂。
前脚刚进屋,后脚染懋就回来了,知道了云妍姣正在生产,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却只能在外间焦急的等待。
“父亲,”染星瑶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同样看不得,于是她与染懋一起,“母亲定会无事的,你莫要忧心。”说着,还命人给他准备糕点充饥。
看到染星瑶越来越有风范,染懋欣慰道:“星儿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无事的,经历了这些,女儿才感受到母亲平日里照顾一家人的不易。”
为自己邀功到底落了下乘,不如将这个人情给到云妍姣。
“不容易,都不容易。”染懋摸着自己的胡须,不住的应和。
点心已经上来,染星瑶刚劝他吃了几口,就听到屋内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喊声。
父女二人急忙冲了过去,却被盈歌挡着不许进来,“伯爷、三姑娘放心,快了。”
如此又等了一刻钟,屋内终于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恭喜伯爷、贺喜伯爷,是位小公子。”
染懋笑得嘴都合不上了,“我又有儿子了,哈哈哈,我又有儿子了。”虽然算不得老来得子,但世家讲求多子多福,他瞬时沉浸在了添丁的喜悦中。
染星瑶看到李嬷嬷正出来,也赶忙问:“嬷嬷,母亲她怎么样了?情况如何?”
李嬷嬷柔声道:“夫人没事,只是脱力晕了过去。同大夫说夫人身体康健,待清醒后再喝几剂药就无事了。”
染星瑶才终于放下了心。
看着染懋正在逗弄小儿子,染星瑶心中感慨:不知在这孩子的身上,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
李嬷嬷来抱婴儿去找乳娘吃奶,染懋才终于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又想起了云妍姣。
她笑着道:“伯爷,夫人并无大碍。六公子见您归来才肯出生,真是与您有缘。将来,这定是个孝顺的孩子。”
对此染懋很受用,顺势多赏了所有伺候的人半年月钱,整个惠风堂充满了喜悦的气息。又看了看自己刚生产完的夫人,他满足的心态到达了顶峰。
怕打扰云妍姣休息,没有过多停留,染懋刚出内堂的门,就听染星瑶说:“父亲,女儿要向您请罪。”
一回身,竟看到人已经跪了下来。
染懋赶快过来扶她,“星儿,你今日做得这般好,何罪之有呀?”
染星瑶拒绝了搀扶,眼眶含泪道:“父亲,女儿今日做了错事,虽然女儿不后悔,但还是请父亲责罚。”
染懋连忙说:“好女儿,今日这样的大喜日子,只有你一个人在忙活,不小心做错了什么都是无妨的,你不必自责。”
“可女儿命人关押了萱姨娘。”豆大的泪珠从染星瑶的眼中落下,见云妍姣用过几次,她知道染懋吃这一套。
“下午姨娘惊动了母亲,女儿太害怕了,没法子,只能将姨娘关起来再命人看管。我是真怕母亲与弟弟出事,事出紧急便只想到了这个法子。可再怎样说,女儿不该擅自作主。”
“星儿知道错了,还请父亲处罚。”说完继续泪眼婆娑的看着染懋。
听到萱姨娘冲撞了正在生产的云妍姣,染懋顿时上来了些火气。伸手再次去扶染星瑶,他说:“今日一切都应以你母亲和弟弟为重,星儿你做的不错。”
染星瑶顺势起身,“可萱姨娘说了,女儿这是顶撞长辈,说出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染懋听完后更气,“莫听她胡说,你是我伯府的嫡女,哪里是她一个贱妾可以比的。你是主子,处理她一个奴才,天经地义。”
什么主子奴才的,在萱姨娘最得宠、染星瑶没什么用的时候,染懋当然不会这样认为。
可如今染星瑶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萱姨娘又不复当年的婀娜,再加之云妍姣有意无意的打压,染懋冲动之下才会这样说。
染星瑶的神情略微舒展,“竟是如此,女儿这便放心了。”
她又顿了一下,“其实女儿这样做,还是怕姨娘给咱家再带来什么祸端。我看她今日打扮得异常艳丽,实在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