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死因
不过几个呼吸,点霜惊呼,“姑娘,这边墙角有块砖是松动的。”
染星瑶起身,发现柜子正好挡在墙角处,要挪开才能看到。将砖块抽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正趴在里面。
这个盒子的外观十分普通,看不出什么,染星瑶抬手就要打开。
“姑娘,”点霜和凝烟都制止她,“还是奴婢们来吧。”
没等染星瑶拒绝,点霜拿过了盒子,又远离染星瑶几步才打开了。
染星瑶现在的位置,完全可以看清盒子里的东西。
是一支有些年头的珠花。
她脑中嗡了一下,这珠花的样式与当初从惠姨娘处拿到的相同,显然来自同一个主人。只是这支被保存的并不怎样好,颜色暗淡了不少
外面传来脚步声,杨管事回来了。
“出去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清楚吧?”染星瑶对胜子道。
“明白、明白,小的懂。”
杨管事刚要敲门,正巧胜子抱着鞋开了门。
没有察觉任何异样,杨管事带着染星瑶的手炉快步进屋。
不多时,涵晴的披风也送到了。
“姑娘,正巧我还要来寻您呢,”涵晴说:“夫人命您有时间去趟惠风堂。”
云妍姣知道她劳累,不会轻易唤她,定是出什么事了。
一进屋,发现同大夫还在里面,一起的还有苏木和一个童子打扮的少年,看起来比染遥予还要小些。
“三姑娘,”同大夫笑呵呵的打招呼,“这是老夫的两个徒弟,苏木和麦冬。”
“同大夫安好。”染星瑶道:“苏木公子那日见过,另一位是第一次见。”
苏木和麦冬向染星瑶见礼。
染星瑶同样回应,这就算认识了。
云妍姣见到染星瑶,笑呵呵的招呼她坐到床边,又吩咐屋中伺候的人退下。
知道云妍姣的举动不一般,染星瑶轻声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云妍姣点点头,对同大夫道:“还得麻烦您徒弟再说一次。”
同大夫点头。
那个叫麦冬的少年开口,“三姑娘,是这样的。前几日,有个人来收买我,让我在伯夫人的安胎药中多下些草药。我一看,都是附子之类与安胎药的药性相克的,这哪里能做,我就直接将那人撵走了。”
“昨日,师父带我们来本是要说这个的,谁知贵府又发生了一些事,太过混乱,这才留宿了一夜,今日才告知。”
“相克的草药?”染星瑶问,“你确定?”
麦冬撇撇嘴,“我好歹也是个大夫,哪里会弄错。”
染星瑶赶忙解释,“是在下失言,请莫放在心上。我只是太过担心母亲,一时有些失态。”
看着染星瑶的神色凝重,云妍姣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我这不是没事嘛,莫忧心。”
染星瑶回握。
而麦冬那边,还没等他再说什么,苏木上前用手打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就是一药童,装什么大夫。”
麦冬呼痛,“我好歹也是你师兄,给点面子呀。”
苏木道:“我比你大。”
“人家来收买我都没收买你,显然是我更厉害一些。”麦冬反驳。
“那是因为你蠢。”苏木嘲讽他,“要是我一定先假装同意,然后顺藤摸瓜争取抓出幕后黑手。”
“你、你、你……”麦冬有些说不过了。
苏木没理会他,而是对云妍姣和染星瑶道:“三姑娘,有件事还得禀报一下。”
“在下昨日验的尸体,容貌特征与麦冬的描述收买他的人十分相似,今日得夫人应允后,我们上午去看了一眼。”
“是同一个人吗?”染星瑶赶忙追问。
“应该差不多。”苏木回答:“虽然麦冬那个废物,因为胆子太小不怎么敢看尸体,但好在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瞄了一下,他说有八九分相似。衣服也对上了,想来差不多。”
全子的死相不好,与平日多少会有些区别,八九分相似应该就是同一人了。
“还有,”苏木继续补充,“昨夜人多口杂,在下又没有完全的把握,因此并未说实话。那人确实是死于呕吐物窒息,只是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一种叫醉梦的毒。”
染星瑶一惊。
苏木解释,“起初拿不准,昨晚连夜翻了书才确定,确实是自南域传来的醉梦。这毒的毒性其实并不十分大,而且需要大量的酒来催发。”
“中毒后,人会呕吐不止,若是不想办法吐干净,最后则会慢慢力竭而亡,与醉酒无异。只有身上会发出些奇特的味道,一般人闻不出来。”
“在下出身苗疆,常年与药草打交道,昨夜才发现了不对。中了醉梦而亡的人,尸体在六个时辰后会长出一些奇怪的斑点。我刚刚陪麦冬去的时候顺便看过了,确实已经出现了。”
“死者当真是中了醉梦。”
到这儿,线索终于全部被串联起来。
相克的药物,一样的珠花,莫名其妙死去的人,全部都说得通了。
看来有人想故技重施了。
“星儿,怎么了?”看着染星瑶凝重的神情,云妍姣询问。
染星瑶知道现在不是告诉云妍姣的好时机,她回答:“女儿就是担心您。”
云妍姣伸手为她抚了抚急于赶来而凌乱的发丝,“怕什么,一切都没发生,现在那人也死了。”
“您认为是三房做的吗?”
“不会的,他们没那样大方。”她继续安慰染星瑶,“日后的汤药都由盈歌和蓉舞轮流看着,不会有事情的。”
同大夫也在一旁帮腔,“三姑娘放心,老夫的这两个徒弟也会时常来染府帮衬,必不会出事。”
“麻烦同大夫了。”
又陪云妍姣说了一会儿话,染星瑶才起身离开。
只是在回梦云阁的路上,她转道去了客房,今日又是忙到了晚上,想来同大夫应该会再留宿一日。
“三姑娘还有什么事要嘱咐老夫的吗?”
见来人是染星瑶,同大夫客气的将她迎了进来。
“同大夫,”染星瑶咬着唇,声音有些颤抖,“我母亲,当年也是这样被毒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