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商议
“梓儿这样的身体，哪个好人家能同意？若只是普通的百姓，我是不依的……”
惠姨娘嘴上说着反驳的话，眼里却闪烁了些光芒。
“我自然有办法，找个可与二姐姐相配的。只是已经说到这儿了，姨娘不拿出些诚意吗？”
惠姨娘的心里防线终于被击垮，“只要你能办成，我自请去庄子上。”
“还将我知道的，所有关于你母亲去世的事儿都告诉你。”
“不过，我要等到我的梓儿出嫁。”
染星瑶赌对了。
“一言为定。”她道：“想来姨娘为了二姐姐在夫家着想，是不会毁约的。”
虽然是威胁，惠姨娘却不得不接受。
“你说的到底是哪家？”
“云家。”
惠姨娘大惊，“云家哪里有未娶亲的……”
染星瑶没有理会她，继续说：“让二姐姐先充作妾室抬给我表哥，等到了那一天，我自有办法说服表嫂将二姐姐抬为平妻……”
“虽然入不了云家的族谱，但让二姐姐在云家的祖坟中有个位置，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我的梓儿怎能做妾？云家又怎可能随意抬平妻？”惠姨娘反驳。
“姨娘不愿意就罢了，要不要继续交易在您。”染星瑶的语气充满着蛊惑，“二姐姐将来如何，全在您的一念之间。”
思索片刻，惠姨娘咬牙，“成交。”
染星瑶又承诺，染懋与云妍姣那边，她自己去说服。
二人才算达成了交易。
夜深了，与云妍姣一同回房时，染星瑶将计划和盘托出。
云妍姣忧心的问，“星儿，这可行吗？”
染星瑶道：“为了二姐姐，总要试一试……我明日便去云府，还望母亲应允。”
暂时未告知云妍姣关于云妍舒的那部分，只说自己顾及姐妹情分，想出了这个计划。
云妍姣禁不住染星瑶的恳求，还是同意了。
“莫要强求。”
“母亲放心，女儿自有分寸。”
第二日，暴雪终于停歇，只余熙熙攘攘的雪花，有一搭无一搭的下着。
一大早，染星瑶带着点霜，乘着马车来到了云府。
云苍梧已经去上职，沐兰馨见染星瑶前来，赶忙将人迎入了屋中。
“怎的来得这样匆忙，这天气过来遭罪了吧，快喝些姜茶。”
“不碍事的，”染星瑶抿了一口姜茶，将其放回桌子上，后压低了声音与沐兰馨说：“表嫂，事情办成了。”
沐兰馨神色一喜，又立刻恢复，对着屋中伺候的奴仆们，“你们出去吧，我与表小姐商议些事情。”
染星瑶也让点霜跟着出去。
见没了闲杂人等，沐兰馨赶忙问：“哪家姑娘，情况如何？星瑶你快与我讲讲。”
这正是一个月前，沐兰馨于赏味斋中拜托染星瑶的事情。
她与云苍梧虽然成婚近八个月，可肚子却一直没有消息。
说实在的，如今时间尚短，再加之她与夫君都年轻，哪里会着急这个。
只是，有些与沐家不怎么对付的，竟开始说风凉话了。
碍于临川长公主的威严，那些人不敢明说沐兰馨不好生养，只敢说沐家的女儿嫁出去后，根本不注重夫家的子嗣。
自己没有便罢了，居然还不为夫君准备妾室，以延续香火。
实在是不够贤良。
其实抬妾的事情，还真的不怪沐兰馨。
就连沐家都养了不少好拿捏的丫鬟，只等沐兰馨发话，便送来给云苍梧作姨娘。
只是这事儿被云苍梧拒绝了。
“兰儿，能娶到你，是我云苍梧三生有幸。”
“你我二人既然有缘成了夫妻，是要恩爱过一辈子的。”
“莫说现在时间尚短，即便将来真的儿女缘分浅薄，也大可自旁支过继个勤敏好学的，哪里需要什么妾室？”
沐兰馨听罢感动得无以复加。
再加之婆婆小黎氏和老夫人黎氏那边，云苍梧同样禀明了。
那二位都很开明，况且两个孩子成婚不过一载，哪里会用子嗣来为难沐兰馨。
至于公公云鹏，哦，他怎样想的不重要。
因着这些，沐兰馨一直没有为云苍梧准备姨娘。
谁曾想居然被人抓住把柄，来讽刺沐家。
沐兰馨虽是独女，可沐家其他房还有女儿。
虽然年岁都小，但若是任传言继续下去，还是会影响她们的议亲。
因此，沐兰馨思来想去，干脆麻烦染星瑶留意些，帮忙为云苍梧寻一房妾室。
最好那妾室就是个不能生养的，她要杜绝云苍梧的长子不是她所出的隐患。
若是根本无法圆房就更好。
甚至还许诺，如果真有样样都符合的姑娘，她愿意给出平妻的位置，只为堵住那些说风凉话的。
至于为什么没去求长公主和驸马，沐兰馨是有私心。
她怕自己的想法父母不赞同，然后将那些约束好的丫鬟塞过来，这样实在得不偿失。
再说回染星瑶这边，她昨日发现，染梓瑶或许就是沐兰馨的不二之选。
“是我家姨娘生的二姐姐染梓瑶，自幼多病，昨日大夫说不过只剩月余可活了……”
“我想着，若将二姐姐给表哥抬来，待真到那日的时候，云家能垂怜给个平妻的位置，让她可以葬入云家的祖坟，我那姐姐就免了成为孤魂野鬼的命运。”
沐兰馨一听，眼前一亮。
染梓瑶确实哪里都符合。
病成那样，不用担心她和云苍梧真的有什么交集。
人又马上没了，也不会留着碍眼。
最重要的是，染家同样是世家。
若她作主为云苍梧纳了染家庶女，外人还得说她沐兰馨大度，这样出身的姨娘也能容下。
等染梓瑶没了以后，大可说云苍梧对找姨娘一事心灰意冷，还可以绝了别人塞妾室的想法。
至于平妻之位，虽然勋贵世家一般不会抬平妻，可一个名分而已，不痛不痒的。
最后，染梓瑶葬入云家祖坟，沐兰馨同样觉得没什么。
反正将来与云苍梧合葬的是她，染梓瑶不过是分走一块小小的地方，完全可以接受。
“表嫂，”染星瑶为沐兰馨出主意，“大可说是我染家求的，如此即全了云家与沐家仁义的名声，您的困境也能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