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病重
听罢这些话，云苍梧才安心些，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回你那个宝贝庄子呀。”
“我还以为你又要出远门呢，吓死了。”
闻暮清无奈道：“出远门怎么了？又没妨碍谁？至于反应这样强烈吗？”
云苍梧不知怎样与自己的这个损友解释，“我反应强烈？”
“还不是某人上次心血来潮的非要出去游历，结果回来仿佛没了半条命。
“要不是这样，我才懒得担心呢”
“那是个意外，”闻暮清吊儿郎当的说，“我不是不小心跑苗疆去了嘛，那地方多邪性，生点病什么的再正常不过。”
云苍梧挖苦道：“你咋没被那边的苗女看上，干脆入赘得了……”
闻暮清笑道：“怎么没有？只是风流倜傥的我，没看上她们而已。”
云苍梧扶额，“真不要脸，这都不忘夸一下自己。”
“我怎么就与你成为朋友了呢？”
闻暮清不甘示弱，讽刺道：“还不是某人行侠仗义不计后果，连应该先去报官都不知道……”
回想起了年少时初识的场面，二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最终还是闻暮清先叫了停，“行了，我与你说正事……”
“你刚才说的居然不是正事？”云苍梧惊讶。
“你到底听不听？”
“听。”
闻暮清这才慢条斯理的说：“我就想问你一件事，你觉得我怎样？”
云苍梧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闻暮清知道他是没那个领会能力了，干脆开门见山的问：“你那表妹到底许没许过人家？”
“表妹？”云苍梧恍然大悟，“你是说星瑶？”
染家这辈虽然女孩不少，可云苍梧心中，只有染星瑶这个血脉相连的才能算是他表妹。
闻暮清点点头，“正是。”
云苍梧如临大敌，“那个，姓闻的，我之前警告过你，离我表妹远点。”
“你、你、你要是不听，小心我揍你……”
“你打不过我。”闻暮清淡淡的道。
云苍梧顿时泄了气。
闻暮清威胁道：“快说，否则也揍你。”
云苍梧终于屈服了，不过仔细想了想，又突然挺直了腰杆，“星瑶已经订过亲了。”
闻暮清道：“少框我，我打听过了，没有。”
“你小子打听过了还问我？”
看着闻暮清威胁的眼神，云苍梧继续苦口婆心道：“没骗你，真的有。”
“是我那可怜的长姨母，就是星瑶的亲生母亲定下的。”
“因还没过六礼，两家就都未张扬，但确实有这件事。”
闻暮清满不在意的道：“姑娘都十六了，那家还不过六礼，想来是不上心……”
“不是、不是，”云苍梧赶忙打断他的臆想，“是那家的男孩接连守着父孝和母孝，耽误了而已。”
“哎呀，与你说实话吧，就是那世代清流的尹家。”
“尹家……”闻暮清想了想，“没什么印象，想来没什么能耐，不是良配。”
“哎呦，你可住嘴吧。”云苍梧道：“人家好歹有累世清流的名声，只是没有爵位而已，也并不差呀。”
“那人的孝期还余多久？”闻暮清直接问。
云苍梧想想，“似乎还有一年多？我实在记不清了……”
“不对，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闻暮清自言自语道：“时间有点紧呀？”
云苍梧没听清，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闻暮清对他笑笑，“别在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看着屋外的天色越发阴沉，云苍梧难得的好心，“风雪太大了，你今日在云府留宿得了。”
“反正去你那庄子不过一日的车程，明日再动身也来得及。”
本不想麻烦云苍梧，可外面的风雪遮天蔽日，闻暮清终于屈服，“那就劳烦瑞泽兄了。”
云苍梧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行。”
恨得闻暮清更想揍人了。
今日北风呼啸，本是猫冬的好日子，只是上天注定不会让染府那样安逸。
原本想拉着越千秋秉烛夜谈，就被外面的嘈杂声夺去了注意。
没等染星瑶派人，就见云妍皎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匆匆赶来，“三姑娘，二姑娘不好了，夫人让您去清雅院。”
居然是染梓瑶。
染星瑶本想只带点霜，谁承想越千秋说，反正也是闲着，干脆一同前去。
刚进屋，就看到惠姨娘对着地上跪着的小厮的咆哮，“大夫呢？大夫为什么还不来？”
那小厮年岁不大，吓得根本说不出话。
还好云妍皎已经在主持大局。
她对惠姨娘道：“已经派人去请了同大夫……今日风雪太大，同大夫来尚需要时间。”
又让小厮退下，“还不快去迎一下大夫？”
那小厮感恩戴德的磕了个头，飞快的向外面奔去。
云妍皎这才看到染星瑶、点霜和与她们同来的越千秋。
“夫人安好。”越千秋对着云妍皎施了一礼。
云妍皎点点头，“越先生回来了。”
算是打过招呼，她又对染星瑶说：“星儿，快来看看你二姐姐吧。”
染星瑶上前，发现染梓瑶呼吸急促，气息眼见得越来越弱。
这是染梓瑶的老毛病了，许是今日风雪太大，一下子加重了。
没等染星瑶说什么，屋门又一次打开。
看到前来的是刚刚散职的染懋，惠姨娘的眼神，由期待转为了些许的失望。
还好染懋第一眼看向的是云妍姣，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云妍姣上前为染懋拂去身上的积雪，又换上了一副悲痛的神情，“伯爷，您可回来了，二姑娘不太好了。”
染懋这才看向床上的染梓瑶，伤心的叹了口气。
再怎么说也是亲生女儿，就算平日里感情不深，看到这种情形难免跟着揪心。
云妍姣又与染懋禀报大夫的事，染懋道：“你费心了。”
“这都是妾的本份。”她继续道：“只是如今看来，二姑娘怕是不好了，虽然东西早早预备下了，就是地方……”
染懋叹气，“祖坟是入不了了，在近处，买一处地葬了吧。”
染梓瑶是未嫁女，入不得染家的祖坟。
惠姨娘就在旁边看着这一切。
她想哭，可眼泪在之前的日日月月里仿佛已经流干。
她不再在乎那些人了，只想自己的女儿能平平安安的，可老天为什么连她这微小的心愿都不能达成。
染梓瑶的呼吸更加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