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援手
“三姐姐，我不参加了。”
染遥予这个心大的，显然没有看到染星瑶和闻暮清的小动作，只是有些神情沮丧。
“等再有机会的。”染星瑶劝道。
赤电伤了，根本不能上场，染星瑶知道染遥予伤心。
看着失落的姐弟俩，闻暮清开口，“那个，要么这匹马借你？”
染遥予的眼睛亮了起来。
“银羽性子温顺，就是跑的并不快。你去试试，若是能磨合，还是可以参加的。”
“那多不好意思呀？”
染遥予客套着，眼神中却充满了渴望。
闻暮清笑笑，“去试吧。赤电我先帮你照看，等赛完了再牵回去。”
染遥予又转身看向染星瑶，染星瑶颔首。
“多谢闻大公子。”染遥予迅速的牵起银羽，一溜烟的带着它磨合去了。
怕他再出什么事，染星瑶又派点霜去一旁看着些。
转眼间，只剩下了二人一马。
赤电舒服了不少，开始有心情啃起了脚下的嫩草。
可染星瑶就没那么放松了。
“多谢闻……”
“谢就不必了，”闻暮清打断她，“你染三姑娘欠我那么多回，何必次次都道谢。”
“不过嘛，三姑娘做的披风，倒是得用得很。”
“那下次有机会再给你做……”
染星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一个闺阁女，哪里能承诺给外男做衣物，太羞了。
闻暮清却大大方方的，“在下就静候姑娘的手艺了。”
恨不得收回刚刚的话，染星瑶赶忙转移话题，她想到，“对了，玉牌还你。”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玉牌。
见他并不想接，染星瑶道：“你上次说待你归来就收回去的，不能食言。”
闻暮清最终伸手接过，不过故作伤心，“还以为三姑娘能关心在下呢，没想到一见面就说这个，真是无情呀。”
随即还叹了口气。
感觉哪里不对，可对恩人的尊重压住了其他的想法，染星瑶安慰道：“是我疏忽了，那个，不知闻公子这一路上可顺利。”
“顺利得很。”闻暮清爽朗的笑了。
“那便好。”染星瑶心中安定了一些，却还是不自觉的说：“你都瘦了。”
这话过于暧昧了，二人不由得沉默了一下。
良久，闻暮清才悠悠开口，“今日将银羽带来本是想让三姑娘你练练，没想到遇到了如此波折。”
怪不得他会带银羽这样温顺的马匹前来，居然是为染星瑶准备的。
“这大庭广众之下，我怎能骑马……”怕伤了闻暮清的心，染星瑶又找补，“不过，还是多谢闻大公子的好意了，小女子心领了。”
“那下次人少的时候再教你。”闻暮清道。
染星瑶心想：这算什么。
却不好拒绝，只能敷衍，“待有机会的……”
二般闲聊着，险些误了染遥予上场的时辰。
听到那边锣鼓声起，染星瑶才想到告辞，“许是要开场了，闻大公子就此别过了。”
闻暮清道：“三姑娘慢走。不过，既然今日马没骑上，这个送给你玩吧。”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银质的铃铛。
这银铃不大，做工很是精巧，一看就是大师的手笔。
只是轻轻晃动，声音却比不得一般的银铃清脆，只能算是有些微微的响动。
不懂自己再收闻暮清的东西算什么，染星瑶迟迟不肯接过。
闻暮清劝道：“不过是个银铃，前些日子出门在路边买的，算不得什么贵重的……就当是三姑娘为我做披风的谢礼吧。”
明明那件披风就是谢礼，染星瑶心中腹诽。
不过这人坚持，染星瑶还是鬼使神差的接过，“多谢……”
闻暮清转身离开，“得得得，每次都道谢多累呀。还是此别过吧，免得一会被人看到。”
待他走出了几步，又回身道：“对了，卖我银铃的姑娘说，这银铃可以验毒。”
“无论何种毒，不管是气体还是藏在什么东西中，只要它接触到了就会变黑，铃铛的声音也会变化。”
“反正不知真假，染三姑娘自己玩吧。”
一边说还一边快步离开。
明白了这银铃不是凡品，不知不觉间又欠了闻暮清一次，染星瑶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我不收……还有，为什么总是帮我？”
闻暮清留给她的，只有离去的背影。
其实，还有许多话没有问出口。
她想问那人，为什么一次次的帮她？
想问那人，儿时在周王府，二人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她甚至还想问，时隔多年，闻暮清为何会成为众人口中的纨绔？成为出了名的浪荡子？
许多疑惑萦绕在心头，本想干脆冲上去抓住闻暮清问个明白，可看到窦管事正朝着这边过来，染星瑶还是忍住了冲动。
“三姑娘，三少爷让小的前来牵马。”
染星瑶点点头，让窦管事牵走了赤电，再看向四周，哪里还有闻暮清的影子，心道：只能等下次了。
只是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盼着下一次的相见了。
那边赛马已经结束，染遥予与银羽只跑在中间的位置，但是比起自己可能遇到的危险，他还是很满意的。
回到染府，染星瑶向云妍皎禀明了今日之事。
隐去了她与闻暮清之间的交集，只说闻暮清是看在云苍梧的面子上借的马。
云妍皎不禁后怕，顺手拎起了染遥予的耳朵，“小兔崽子玩心那么大，今日差点就完了知不知道？”
“要是真成了瘸子，你这辈子可就和科举出仕无缘了……”
“娘、娘……”染遥予疼得龇牙咧嘴的，“我这不是没事吗？”
“有事就晚了。”云妍皎恨恨的将手放下，“行了，你最近野得过分了，过几日收拾收拾包裹回学堂读书去吧。”
染遥予还要说什么，可到底是读书要紧，他想了想就没敢反抗云妍皎的决定。
看着染遥予退下，染星瑶问道：“母亲可要彻查此事？”
“查是定要查的，不过不必兴师动众，”云妍皎道：“能对马鞍动手脚的只有几个人，想抓到他们还不容易。”
“至于罪魁祸首，”云妍皎冷笑，“大概率还是那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