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毁坏
无外乎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前些日子染佩瑶刚从祠堂出来，萱姨娘以为其补身体为由，用了不少滋补的东西。
但在染家厨房中，这类东西到底有限，如此一用便占了染梓瑶的份额。
因染梓瑶常年缠绵病榻，惠姨娘对其宝贝得很，如今东西少了，自然积攒了一肚子怨气。
今日染梓瑶的丫鬟又去厨房寻滋补的食材，却被染佩瑶的丫鬟抢了先，据说还挨了打，那惠姨娘如何能忍得了，干脆亲自打上了霓裳阁。
惠姨娘乃是第一个跟着染懋的姨娘，姿色本是不俗，曾经很是得宠过。
只是如今已经年近四十，早已不复当年的颜色，这些年自然就受到染懋的冷落了。
正是看中了这点，萱姨娘才敢明目张胆的抢她女儿的东西。
可是惠姨娘又毕竟在染府后宅经营许久，哪里是会受窝囊气的，竟直接与萱姨娘撕破了脸。
而且这二人不是第一次这般了，一会就散了，因此其他丫鬟还是按部就班的忙着自己手中的活。
知道了个大概，让那个丫鬟离开，染星瑶决定带着点霜绕路回去，免得沾染是非。
虽说是绕路，终归还是能听到几句话的。
“谈倩萱你个千人尝的娼妇，现在到老娘这来耍威风了。”这一听就是惠姨娘。
“姐姐都人老珠黄了，还做这翻账本的事，怪不得伯爷都不去你的清雅院。”这个是萱姨娘。
二人你来我往的真是一场大戏。
本想着快些离开，谁知惠姨娘的一句话，惹得染星瑶停住了脚步。
“小娼妇你说我恶毒，好大的脸面。你恶毒的事多着呢，我哪里能与你比。光是十五年前的手段，我就不逞多让了。”
不怪染星瑶敏感，十五年前这话让她不得不多想。
她今年一十有六，她的母亲云妍舒正是去世在十五年前。
萱姨娘气得牙痒痒，“你个贱人说什么胡话。”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真当你那点手段没人知道呢，我……”
惠姨娘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萱姨娘扑了上去，与她撕打起来。
“快去告诉夫人呀！”
听到有小丫鬟喊着要去找云妍皎，为了不被牵连，染星瑶带着点霜迅速的远离了此地。
回到房间的染星瑶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自那日从南姨的家知道真相后，她虽然旁敲侧击的询问过一些人，可是毕竟已经过了十五年了，竟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南姨那日劝她，就算要走艰难的那条路也要徐徐图之，切莫将自己困于此处。说实话，她是听进去了的。
因此虽然内心恨不得立马让罪魁祸首得到报应，可未免打草惊蛇，现在不过是在碰运气的查。
今日似乎终于有了一些收获。
虽然不知惠姨娘提到的十五年前的事是否与云妍舒的死有关，但看到萱姨娘的反应那样的强烈，显然不是一件小事。
而且这件事过了十五年还让她如此害怕，此事定是现在当家之人在乎的。
若真的与云妍舒有关，就不怪她这样紧张了，毕竟染家现在当家的夫人可是云妍舒的妹妹云妍皎。
虽然不知道惠姨娘知道多少，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同样不想此事被他人知晓。
否则这么多年早就说出来了，何必直到今日才口不择言的顺口而出。
看来惠姨娘那边，她要更关注些了。
第二日，又让凝烟打探了一下，在云妍皎到后，惠姨娘和萱姨娘果然没人提及十五年前的事，只是说了当下的矛盾。
云妍皎先是各打五十大板，又敲打了一下萱姨娘，后另外给染梓瑶准备了些补品，这件事便算解决了。
时间终于到了九月。
这日尹留昭母亲沈芷今的娘家沈家，派人送来了三十匹绸缎，说是给染家各位姑娘的。
染家谢过后又回了礼，便算收下了。
其实这是旧例了。
沈芷今老家在南方，家中有些绸缎生意，因着沈芷今与云妍舒的交好，再加之染星瑶又与尹留昭定了亲，沈家每年固定都会给染家送来约么三十匹的绸缎。
说是给染家的几位姑娘的，实际上都知道这是看在染星瑶的面子上，因此年年都是染星瑶十匹，其他姑娘两匹。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说实话，这些绸缎算不上贵重，甚至根本不如染家姑娘们平日里用的，不过是花纹样式更有些南方样子，给姑娘们穿个新鲜罢了。
因此，对于这个分配根本不会有人提出什么。
绸缎已经入库，通知了二房、三房来取，就没什么人在意了。
平日里染星瑶的这份一般都是给她送到梦云阁，只是恰巧近日染家有一片房子正在修缮，人手有些凑不过来，染星瑶干脆带了一众丫鬟去库房取。
库房的钥匙，只在云妍皎的另一个贴身丫鬟蓉舞和染府总管物资的满弘管事手中。
恰巧今日满管事出去办事，云妍皎干脆派了蓉舞与染星瑶等人同去。
在去的路上，碰巧遇见染思瑶。
虽然此前与染思瑶有诸多不愉快，但染星瑶这个做嫡姐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不能让人挑出错处，她问道：“七妹妹取过沈家送来的绸缎了吗？可要与我一起？”
染思瑶连忙道：“我已经取过了，现在要回房了。”
恰巧看到染思瑶的左手似乎了受伤，隐隐约约的好像还有血迹渗出，染星瑶故作关心道：“七妹妹这是怎的了？”
“无妨的，”染思瑶将左手往后藏了藏，接着道：“刚刚不小心伤了，我正要回去处理。！”
叮嘱了染思瑶和她新换的贴身丫鬟妙芹几句，染星瑶就让她快去处理伤口了。
一行人终于到了库房，蓉舞打开门，指着已经分好的十匹道：“三姑娘，这些是您的，都是夫人特意给您挑的花样。”
染星瑶道：“那回去定要帮我向母亲传达谢意，让母亲费心了。”
蓉舞连连称是。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正准备搬绸缎的一个小丫鬟惊呼，“这绸缎怎么破了？”
点霜赶忙过去检查起其他的绸缎，而后对染星瑶道：“姑娘，咱们的这十匹都有破损。”
染星瑶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心想：这又是哪个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