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微境界
“嗯，博恩斯这个飘浮咒用得非常完美，拉文克劳加十分。还有谁想为大家做示范的吗？”
史蒂夫·福利举起了手。
弗利维教授立刻发现他的动作，欣然向他点头。
“有请福利。”
史蒂夫对旁边摆着的鸟笼施展了“统统石化”，把鸟笼连同里面的小鸟都变成了石头材质。
正看着史蒂夫施法的楚沨霆，忽然觉得刚才四周好像变暗了一阵，在咒语释放的过程中，视野内只剩下史蒂夫的魔杖，还有一些从浅变深显现出来的流动的五彩粒子。
“嗯？”
莫非，魔力是一种带有色彩的粒子，可以随着魔咒想要达到的效果不同而变换颜色？
楚沨霆想感受得更清楚些，不禁身子一动。
仅仅是动了一下，立刻被年轻时候得到过决斗冠军的弗利维教授发现，视线转移过来：
“怎么了？小维克，是不是不舒服？”
“呃，不是。教授，我刚才好像产生了一个错觉。我看见一些细小的颗粒在空中漂浮、流动。”
这魔咒课教室虽大，需要打扫的时候也不过就一个“清理一新”能解决的事，屋里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的浮灰。
所以，那些是什么？
其他的小巫师们听了楚沨霆的话，也开始仔细感受周围的变化。
他们坚信，体育课教授虽然是实习的，可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哈，小维克，你的魔法天赋果然很高啊。这是魔力粒子通过魔杖释放魔法的变化过程。出现你刚才所说的那种情况，应该是你的魔力与思维产生了共鸣，从而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感受到了魔力的存在。”
弗利维教授顿了顿，确认那些闭眼睛的小巫师是在努力体会这种共鸣，而不是睡着了，才继续讲下去。
“能感受到魔力的存在，得益于此前那半学期里，你们的身体形成了时刻处于对魔力控制的状态，使你们如今较之当初更善于控制魔力，才更容易感受到魔力的流淌、变化。孩子们，你们是不是能感受到自己身处很多像沙子一样的颗粒中间？”
精神世界？
没听说过。
楚沨霆闻言，在弗利维教授的引导下，恍惚中自然而然地将心神沉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似曾相识。
这里有无数的光点如同星空一般璀璨，而且同样按照某种规律时刻移动、旋转着。
背景也并非是完全的漆黑，而是不断变幻的各种色彩。
不知何时，前方好似很远又好像很近的地方出现一个身影。
这人穿的衣服类似香江武侠电视剧里的侠客，发髻扎在头上，宽袍窄袖轻靴，脚尖向下虚立于空。
舞空术的姿态？
这不是系统三哥么？
这里是玉扳指系统？
刚刚没打算进来啊。
难道是系统对于他这段时间不怎么接任务产生了不满？
同样以精神力化身立于虚空的楚沨霆，下意识伸手触摸胸前的链坠，玉扳指果然在微微发热。
“难道玉扳指系统本来就是我这精神世界的一部分？那岂不是说，玉扳指系统可以通过我的精神世界与现实世界相交融？”
“当然。”
双手抱胸、似在闭目养神的张三忽然睁开眼，眼中精光迸射。
“如果不能和现实联通起来，玉扳指系统如何给你发布那些任务，又如何给你那些任务奖励呢。我还以为要过些天你才能达到‘入微’境界，从别的途径来到这系统空间里。”
“入微？”
楚沨霆举目四顾，嚯，眼力是提升不少，能把那些光亮看得更清楚。
可是这里混沌一片、星河倒挂的，弗利维教授所说的处于沙粒中间，就是指这星空吗？
“入微，就是观察周围和己身的能力，达到相当细微的程度。”
张三这边说着，楚沨霆身后忽然一个立体环绕似的声音响起，将其打断。
“这是魔力空间，你不待在武力空间，而在这里大放厥词，还要不要脸？”
原来是平时不怎么出现的维克德瑞，这位高大的堕天使仍然看不清面目，只有漆黑的羽翼好像过一会儿就会掉落一些羽毛，那些羽毛却在半空化作光华一点点消失。
“哼，谁稀罕。谁让你不自己出来讲。”
张三翻了个白眼，大头向后一仰，好像沉入水中一样，在涟漪中身子消失于虚空。
“这里是魔力空间？这么说，武力空间就是我平时练武的地方？”
楚沨霆一边问着，一边回头仰望。
堕天使这么喜欢自己显得高大的吗？
我的精神世界是不是应该我自己说了算？
楚沨霆忽然心念一动，果然，他在这个精神世界所幻化出的身影可以随心所欲地变大。
也没打算变得太大，就只达到和维克德瑞一样的高度。
适可而止。
光影中的维克德瑞，似乎对于楚沨霆的心思毫无所觉，又好像调整了目光变得平视他。
如果楚沨霆的精神力量，可以强到透过光影，而与维克德瑞对视，那么就会发现其目光在这一瞬间忽然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是因为楚沨霆终于有意识把自己的化身变得和他维克德瑞一样高大？
还是因为感受到楚沨霆的魔力终于又突破一层桎梏？
不得而知。
维克德瑞把自己藏在光影里，可能就是不想别人察觉到他的思想。
“你的说法是对的，但想法是不对的。从一开始系统出现的时候，你的精神世界就因为你对于魔力和武术的区别对待而一分为二。其实，就像现在你将自己的身形变得和我同等大小一样，只要你有所想，自然会反映到精神世界里。”
“啊？那我岂不是可以完全掌控玉扳指系统？我要现在就像爸爸那样结成金丹。”
楚沨霆一念及此，眼前的精神世界，包括维克德瑞，忽然剧烈晃动起来，然而也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原样。
也有不同，让不远处的张三又现出身形来。
张三无奈地双手抱头，说道：
“维克德瑞，你是不是故意的？”
然后，张三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