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偷偷录音
黄志诚心中不安，毕竟与黑社会有所交涉，即使未涉及金钱交易，也算是留下了污点。
喂，那个王八蛋不会偷偷录音吧？
应该……不至于那么卑鄙……不会的！
当然，他会录音！
但是，这只是作为纪念，王轩绝不会将录音用于其他用途。
随着对王轩越来越依赖，黄志诚也越来越担忧。短短几个月间，王轩迅速崛起，没有任何预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变得难以控制。
看来有必要在他身边安插个卧底了，等到自己无需亲自动手对付犯罪时，就是把王轩送进监狱的时候。
卧底人选不宜从在职警察中挑选，最好是找警校毕业生。
提起警校，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已经听说了，那个王八蛋王轩竟然从警校挖人，还擅自开设了一个培训班，一直给他的手下进行培训，课程内容竟然效仿警校设定。
没错，这么做并不违法，然而，这就是对警方赤裸裸的挑衅！
不过，眼下警方对王轩并无有效的应对措施，即便明知是他指使手下持枪杀人，也因缺乏证据而束手无策，即便是抓到几个手下非法持有枪支，也无法真正伤及王轩。
……
各方势力进入短暂的和平时期，这其中也包括一头雾水的靓坤。
无缘无故地遭到警察上门搜查，在场子里发现了三公斤毒品，弄得他焦头烂额，却又对此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痛骂那些在他场子里做交易的人。
经过一番调查，并非地上那些小贩所为，此事也就不了了之。究竟谁是幕后主使，无人知晓。
巴基等人正忙于巩固地盘、宣告主权以及重新安排收保护费的事宜，大东和燕子德则在营救被捕之人，皇家警察正忙于审讯，每个人都忙得团团转，其中自然也包括王轩。除了上述问题，他还需应对九龙城寨委员会的人。
九龙城寨，委员会内部正在召开会议。
那天，黑拳场负责人的一位大哥，一个肥胖的中年人，看着王轩就很不顺眼：“有什么好讨论的？什么时候开始，连阿猫阿狗都敢招惹我们九龙城寨了，直接派人解决掉他就行了。”
任何组织内部都不会一团和气，另一位成员立刻反驳：“就知道杀！你动动脑筋吧，已经是1991年了，先不说港英政府还能容忍九龙城寨多久，现在距离回归只剩不到六年，看看北方的态度就知道，回归之后肯定会铲除我们。北方可不像港英那样，随便组织点人抵抗就能过关。”
胖子虽然很不悦，却没有再多言，形势逼人，大家都在为自己寻找退路。
“你说说你的看法吧。”又有一个人开口道。
“见面谈过了再决定，着什么急，人家话都说得很好听，赔偿也到位了，又没说不让咱们动手。”
这个地方对于九龙城寨至关重要，赚钱并非关键，而是因为这里是结识人脉的重要场所，能够观看比赛的人非富即贵，这也是九龙城寨能在香港立足多年而不倒，港英政府几次试图拆迁都无法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
对此毫不知情的王轩明白一个道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尤其是刚惹完麻烦，就别到处乱晃炫耀。
只要有了大兵们的保护，他无所畏惧！
当天下午，王轩得知了九龙城寨委员会的意思，双方约定了会面地点，就是在那座临时废弃的地下赌场。
王轩坐上了他新购买的奔驰防弹车，两个月前就开始物色防弹车，从奥迪问到奔驰，但他想要的是现车，最终选定了奔驰。
他也曾想过多买几辆，无奈价格实在太高昂！
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依然是个穷人。
前来赴约的是九龙城寨的那个存有善意的大佬，王轩自然要提前出来迎接，毕竟论辈分和地位，他远不如对方，人家亲自过来已是很有诚意的表现。
这份面子，王轩必须要承接下来。
至于这位大佬的名字，王轩并不知晓，只知道道上人都称其为白叔。
当白叔回到地下一层看到墙上那个大洞时，眼睛也不禁抽搐了一下，瞥了王轩一眼，心里不由得感慨，相比现今的社团分子，王轩有着老一辈的作风——胆大心细。
在香港动枪就是重案的情况下，此次炸药使用却并未引发风波，不得不承认，王轩把握时机的能力相当精准。
谈判进展得很顺利，王轩也没有装模作样。他与毒蛇不同，他对这块业务的利润并不在意，他与委员会的想法一致，只是为了拓展人脉，单一的黑社会组织已无法满足他的需求。
自此以后，王轩成为了委员会的合作伙件，他提议更换会面地点，新建一家集餐饮、娱乐、住宿于一体的会所，将擂台设在顶层，仅限专用电梯出入，以此提高客户的档次。
这里必须真正做到非富即贵，普通人和暴发户之类的，全都靠边站。
这样的场所虽半公开，但却没有人敢于前来检查。一旦曝光，那将是天大的新闻，又有谁能承担得起？
白叔也为王轩的计划所吸引，虽然光明正大地从事非法活动让他对自己数十年的人生观、世界观产生了动摇，但这个计划的确可行度极高！
相较之下，他们以前的做法显得过于谨小慎微，仿佛一群生活在地下的老鼠，带有浓郁的九龙城寨特色，阴暗而腐朽。
而王轩的计划则显得庄重大气，具有横扫一切的气势，似乎完全没把港英政府放在眼里。
当然，在俱乐部正式开业之前，这个地方还得继续使用。
……
王轩刚结束一场谈判，与此同时，巴基正在参与另一场不同类型的谈判。
东星又一次召开香堂会议，这次议题是关于夺取毒蛇帮的地盘。
照道理讲，这回巴基和大东的合作纯属私下行为，与其他社团成员无关，所有的利益归他们两人，所有损失也都由他们自己承担。然而，大东对此不满，凭什么双方合作，好处全被巴基一人独吞，自己非但没有得到一分好处，反而还亏得一塌糊涂。
于是，大东提出召开香堂会议，要求公平对待此事。
这类事情唯有真正的老大才能参与，出席者都是各区的负责人和长老级别人物，而王轩尚未达到这一层级，无权参与此次会议。
自会议开始便气氛紧张，大东倚仗资历深厚，一开始就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态势，坚决主张这次双方合作，无论好处多少，都必须平分。
“谁跟你谈合作了？”巴基不屑一顾，直接否认合作的存在。
在前来参会前，巴基特意向王轩请教对策，擅长在网络时代诡辩的王轩给出了建议。
在争论方面，曾多次荣获“杠精”称号的网瘾少年王轩自信满满地表示：“东哥，我可不是针对谁，我说的是，在座各位，你们都是弟弟。”
“东哥，你这样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这点微薄的实力哪有资格和您合作啊？”巴基环视一周，接着背诵王轩教给他的台词，“本来好好的，您非要惹事去抢燕子德的地盘，结果回头就被燕子德算计了，大量兄弟被抓，连带着四条街道都被抢走，这让社团损失惨重。”
巴基特别加重“损失惨重”的发音，以此提示在场的龙头骆驼和退休长老们，那四条街道应缴纳的收益一下子就泡汤了，损失的不仅是大东，还包括他们自己。
“之后您来找我，让我牵制住毒蛇，让您全力以赴对付燕子德。您是大哥，您的命令我自然要听从。您一动手，我立马跟着行动，倾巢而出，毫不保留，多亏了小弟们拼命，我们才消灭了毒蛇，并且略有斩获，每月都能为社团贡献一笔不小的经费，但这可是小弟们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这功劳总不可能是假的吧！
然而您自己那里出了岔子，被警察一锅端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也不能把责任推到我头上吧。”
巴基装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对自己被“毒蛇”暗杀的事情选择了刻意忽略，反而强调自己能够给社团大佬上缴资金，相比之下，这就显得比无所作为的大东更加难得了。
沙蜢上次吃过大东的亏，此刻自然希望看到大东栽跟头，其他人在旁观看也乐意见到大东势力削弱。
骆驼和长老们倒不在乎是谁做出贡献，反正地盘已经有了，收入也增加了；不过，地盘终究是巴基抢回来的，如果偏向大东似乎也不太合适。
大东听到巴基的言论气得怒火中烧，当时约定的情况并非如此，但他拿不出证据反驳，此刻巴基不仅拒不认账，还反过来指责他，大东愤怒至极，怒吼一声，打算跟巴基拼命，幸好其他人大力阻止了他。
这里是社团举行香堂会议的地方，可不是台湾的议会，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在这里动手打斗呢，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这场内部会议就在大东愤怒的咆哮声中草草收场，既然无法得出结论，只能不了了之。
满口胡言的巴基心满意足地离开，丝毫未注意到大东临走时投来的恶狠狠眼神。对他而言，现在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与其纠结这些，不如好好享受王轩手底下几位“明星”的服务更为舒畅。
最近一段时间，王轩的星辉娱乐规模进一步扩张，重组了三个拍摄团队，如今以每天一部作品的速度迅速产出热销亚洲的作品，实实在在地培养出几个颇具知名度的“演艺人员”，风采直追未来的苍老师和武藤老师。
这些演艺人员已经不再夜总会出台，只是偶尔接待一些重要人物。
正当巴基尽情享受着主角级别的待遇时，大东则面色沉静地拨通了电话。
“细b，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能让咱们东星的大佬东哥这么为难，还要找我帮忙？”细b不知大东此时心情糟糕到了何种程度，依旧像往常那样调侃了几句。
“帮我除掉巴基。”大东语调依旧平静，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或许生气到一定程度就是这样吧。
“噗！”细b一口酒尽数喷出，洒满了对面小弟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和帅气的脸庞。
细b一边向满脸困惑的小弟道歉，一边不太相信地追问：“巴基？旺角的那个巴基？”
“没错。”
“大佬，你没搞错吧！”细b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五百万！”尽管大东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但其内容足以震撼人心。
“没问题，他死定了！”巴基与细b并无瓜葛，只要钱到位，他才不管这其中有什么复杂纠葛。
挂断电话，细b望着眼前刚刚擦拭干净脸庞酒水的小弟，心想跟随自己十年了，也该给他一个晋升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