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因爱生恨
122 因爱生恨
沈湛低头逐渐凑近了卫姮的脸，他的语气满满的苦涩，还有对她的怨恨。
他的眼神炙热又夹杂着质问，卫姮受不了这样的注视，她心里感觉到刺痛无措。
于是卫姮别开了头，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你……你若是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沈湛闻言眸色更是一厉，他伸手干脆了当地掰过卫姮的脸直面他。
下颌骨被紧紧桎梏，白皙的肌肤都被捏出了红印，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卫姮眼眶蓦然就红了。
但是沈湛并无怜惜，他不再像从前那样事事顺着卫姮，生怕她磕了碰了不高兴了。
“真是可笑，事到如今，阿姮还是嘴硬，你真当我不知道么？”
沈湛死死盯着她神情的变化，试图从中看到后悔的神色。
但是让他失望了，那张绝美动人的脸上，只有事情败露的心虚和慌乱。
分明没有半分悔恨，和要挽回他的意思。
卫姮心中大骇，他是指……楚今寒那件事么？
果然，纸包不住火，这一天还是来了。
别管怎么样，还是暂且稳住沈湛比较好，毕竟也，还有利用价值。
卫姮没有多少把握能让沈湛回心转意，但她还是拿出了从前最好用的那招。
“阿湛，你放开我，很疼。”
她眼中蓄起点点泪花，楚楚可怜。
沈湛眸色一暗，似乎想起了什么，那天夜里，她也是这样娇娇弱弱地在他身下，娇诱动人。
到底是扛不住她如此，犹豫了几分还是卸了手上的力道。
“你听我说阿湛，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卫姮情真意切般看着沈湛，试图再次用这招来化解危机。
但是沈湛已经被骗过一次，再看到卫姮如此，心中的信任早已经消失殆尽。
他心里有的只是痛，没了喜悦。
不过他并未直言说出口他的怀疑。
沈湛拉起卫姮的手，紧紧的，十指相扣。
“真的么？”
他反问道，语气似乎缓和了几分。
卫姮以为他是相信了自己一些，她连忙点点头，长长的眼睫忽闪两下，心中的不安和心虚只有她自己知道。
沈湛忽而笑了，只是这笑，更让卫姮有点，害怕。
“既然如此，那我们出去吧。”
卫姮一脸懵，“什么，去哪？”
沈湛自然地拉着卫姮往前走，似乎笃定了真的要去。
“自然是去成亲啊。”
卫姮：？！
他在说什么胡话？！
她猛地甩开了沈湛拉着她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发什么疯？ 在说什么？！”
沈湛看着被她甩开了那只手，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她的反应。
嘴角牵起嘲讽的弧度，他满目悲伤地看向面前一脸抗拒震惊的卫姮。
她今天，穿了最美的衣服，化了最美的妆，是他从未见过的美艳迷人，盛过这世间国色芳华的牡丹。
而这一切，都不是为他。
“阿姮不是说真心喜欢我么，那我们成亲，好不好？”
沈湛笑着，话说的理所当然，卫姮听的是太阳穴突突的跳。
说什么疯话呢他，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她今天要是跟沈湛成亲了，整个卫国皇室都得沦为笑柄！
她想都不敢想这样的后果！
卫姮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沈湛一定只是跟他开玩笑的……薛翼会来的，薛翼会来的……
“薛翼呢？他在哪？”
薛翼不可能会允许沈湛这样发疯，卫姮从来没有这样期盼过能看到薛翼。
听了她的话，沈湛自然而然地就扭曲了意思，他面色生冷，语气别有深意。
“阿姮心里装的人可真不少，薛翼，谢长赋，还有那位……楚国来的使臣？”
沈湛一字一句缓缓的都钉在卫姮的心中。
头皮发麻。
卫姮没说话，她的平静成功激怒了一直在压抑情绪的沈湛。
“你心里那么多人，那我呢，我算什么？！”
沈湛看她平静的不为所动，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他上前两步抓紧了卫姮的肩，声嘶力竭。
卫姮慌了，她语无伦次地说着些无用的话试图安抚他：
“你冷静一点……”
“冷静，是你把我逼疯，现在又让我冷静？！”
沈湛的眼眶全红了，泪珠决堤般的一直落下，他控诉怨恨的语句也变得可怜落寞。
“我算什么，卫姮，你告诉我，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直都是那个人的替身？！”
他哭的太可怜，卫姮这一刻感觉自己真是彻头彻尾的坏女人。
“不是的，不是的，沈湛……”
她该咋么解释呢，承认一开始是把他当替身，但其实后来发现了他们不一样，现在是真的喜欢沈湛，可是……
她也没，那么那么喜欢他……
卫姮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什么，这在沈湛看来，已经是答案了。
他暗自攥紧了拳，原本动摇不定的心已经完全偏向了另一方。
“我知道了，阿姮，你会后悔的。”
沈湛深深地看了眼她，这个他唯一深爱付出真心的女子。
卫姮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湛打断。
“阿姮，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以后也别怪我。”
说完这句话，沈湛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如果卫姮说愿意和他成婚，沈湛会放下她从前的所有，依旧碰上一颗真心给她。
可是她不愿意，很抗拒。
沈湛当然知道她的顾虑，可是，他都愿意抛下所有为她疯，为什么她不可以？
心高气傲了十九年的沈湛，只求真爱，不计后果。
他以为自己的爱人也是这般，却不曾想，所谓 对抗所有人来爱你这场戏，只有他自己当真了。
既然他得不到卫姮唯一的心，唯一的爱，那得到她的人也是好的。
就算不是他的独有，那也是好的。
等到那天，沈湛定要将他刻骨铭心的痛苦都报复给她。
因爱生恨，便是如此。
情感一开始多热烈，等到破碎的那一天，就会有多难收场。
卫姮一开始招惹沈湛的时候不会想到，他并不是任她拿捏的纯情少年，并不是可以随意利用的趁手利刃，
而是蛰伏伪装的狼，和卫珣一样可恶又阴狠的狼。
当然，沈湛所所的变化，这一切的一切，都少不了她自己的功劳。
卫姮就这么近乎呆愣地看着沈湛走了，她想要说些什么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呢，沈湛已经被她彻底伤透了心。
卫姮心里的滋味自然也是不好受，她也是喜欢沈湛的，只是这份喜欢，太过浅薄，在所有的一切面前，这份喜欢也变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