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自然不高兴
当然卫姮看到卫瑄凤眸中惊艳又不敢置信的神色很是满意，她提了提重重裙摆，本想转个圈的，却因为过于大而繁重的裙摆而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微微抬着下巴，脸上得意娇笑着的神色虽被珠帘所掩盖，但那双流转生辉的美眸弯成了月牙，盈盈之间也是写满了笑意。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就像只仰着头等待夸奖的娇娇猫儿。
卫瑄意识到了自己略微的失态，下意识地躲了下卫姮的目光，后又笑了笑，
“很美，灵儿一直都是最美的。”
卫姮见他这样不吝啬的赞美，自然也是开心的很。
“我也觉得，这嫁衣可真是好看！”
卫瑄看着她的模样，便只是因为嫁衣好看才这样高兴，真该是小女孩脾气。
再说了，这分明是人美，才衬得着嫁衣美。
“好了，现在时辰还早，你可是要穿着这身行头坚持数个时辰，哥哥给你带了些吃食，时间有限，多少吃些。”
卫瑄说着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食盒放在了桌上，示意卫姮过来吃一些。
“啊？！真的可以吃么？婚仪结束前不是不能吃么……”
卫姮倒有些吃惊了，她都没想到卫瑄居然会给她带吃的。
“所以……灵儿真的不吃？”
卫瑄打开了那三层食盒，里面放着的尽是卫姮所爱吃的，水晶虾饺，玉上祥云小糕点，莲心藕饼，甚至还有一忠冒着热气的银耳莲子羹！
香味扑鼻而来，卫姮眼都看直了，现在还想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先吃饱了再说啊。
“吃，怎么可能不吃，谢谢哥哥，哥哥对灵儿最好了！”
这话倒是极大取悦了卫瑄，他宠溺笑着看她，“好了，赶紧坐下吃些吧，趁现在时辰还早。”
卫姮扬唇冲卫瑄感激一笑，而后坐到了他身旁，抄起了银著才意识到自己面上还戴着珠帘。
于是卫姮毫不犹豫地放下了银著就要去摘那珠帘。
“都说新娘子的第一面是要给新郎看的，灵儿怎么这就摘了，就为了这点口腹之欲？”
卫瑄的视线落在卫姮完全没有遮挡的面容上，语气清润幽幽，似乎听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
好像真的只是哥哥打趣妹妹嘴馋的随口一说。
卫姮不可能听出这话里有话，她当然觉得无所谓，适才刚放进嘴中一个虾饺，她直到咽下之后才不急不慢地回复了卫瑄。
“这有什么，你是哥哥，又不是旁人～”
她笑着说罢又送进嘴中一口藕饼，“好好吃……”
卫瑄听了她的话只是淡淡笑了笑，掩下眼中带着点苦涩又落寞的神色。
“嗯也是，哥哥不是旁人，看了便看了，没什么。”
他一直看着卫姮吃东西，她吃的虽然不慢，但也是优雅好看的，尤其是嚼东西的时候腮边略鼓，十分的可爱，十分赏心悦目。
“天气这么热，哥哥应该准备冰镇的莲子羹才对。”
卫姮用瓷勺轻轻搅拌着那碗还冒着点热气的银耳莲子羹，语气还颇为有些埋怨。
倒还是卫瑄的不是了。
但他也并未因卫姮的挑剔而怎么样，只是出言解释道：
“莫要因为天热而贪凉，万一吃了凉食你身体不舒服了怎么半，这样的大日子，可万不能出了差错。”
卫姮小口小口喝着莲子羹，这么一说，哥哥说的也有道理，而且这温度但也算不上烫，想来也是用了心准备的。
她冲着卫瑄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还是哥哥考虑的周到。”
又过了半个时辰，窗外的天色已经逐渐亮了起来，卫姮也差不多吃好了。
奈何卫瑄给她带的吃食实在有些多，卫姮还剩了好些，不过也实在不能再吃了，因为再吃下去，她的嫁衣就该有些勒了。
“哥哥，我吃饱了，等我戴上珠帘面纱，我们就走吧。”
卫姮说着就要拿起那珠帘面纱戴在面上。
“等等。”
卫瑄轻声打断了她的动作，接着他伸手碰向卫姮的嘴边，在她疑惑等待的目光下卫瑄曲起食指，用指关节处抹去了她嘴角边的那点点心残渣。
“好了，戴上吧。”
卫瑄笑了笑，从袖口处拿出了一方绢帕，要擦干净自己的手。
卫姮瞬间因为卫瑄给她擦嘴这件事而有些羞恼，她又不是小孩了，直接让她自己擦不就好了…
掩饰一般的，卫姮撒娇怪罪道：
“哥哥你干什么呀，我口脂都被你擦花了。”
说着卫姮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珠帘面纱，转身去了镜子面前去补自己的口脂。
卫瑄听她这么说，刚准备擦干净自己指关节的动作都僵了一瞬。
如玉魄竹骨的苍劲骨节处确有一抹艳丽的红，和他指间层层叠叠蓝绿调的玉戒一起看来，倒是别有独特。
卫姮学着华章给她上妆时的手法，小心翼翼地补好了方才花了一些的口脂。
“现在好了，走吧。”
卫姮复又站到了卫瑄的面前，他拿起那珠帘面纱小心翼翼地给卫姮戴上。
卫瑄微微低头，目光虔诚认真地像是进行什么庄重而严肃的仪式。
卫姮微微抬眸，便对上了卫瑄饱含情绪的目光，那双月眸中，是浓浓的不舍伤感，还有卫姮看不出的难言情愫。
她恍而眨了眨眼，鬼使神差的，她开口问，
“哥哥，我今日成婚，你高兴么？”
彼时卫瑄已经给卫姮带好了珠帘的面纱，只见得她一双盈盈如秋水惑人的眉目，似乎在期待渴望他说些什么。
卫瑄心中一紧，“自然是，不高兴的。”
卫姮的心脏跳动愈发剧烈起来，她听到自己轻轻的声音都隐隐带了颤音。
“为什么？”
“因为，灵儿想嫁的人，不是你想共度余生的人，哥哥替你，遗憾。”
卫瑄这话说得好似坦荡平静的很，月眸清冷，此时也化作温柔流淌在此刻。
只不过卫姮被他的眼神似乎烫了一下，急忙移开了目光，瞳孔地震。
面前的珠帘和头上的凤冠在轻晃下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凌乱的声音，在此时极为安静的殿中十分的突兀。
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
“好了，时辰也该到了，灵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