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似梦非梦
111似梦非梦
卫瑄的大脑一片混沌，他有些不懂卫姮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心中的妹妹还是那个多看一眼那种图画就会脸红的小姑娘，面对众多的追求者是高高在上的不屑姿态。
可如今卫瑄有些不明白了：
妹妹她到底喜欢的是楚今寒，还是沈湛？
亦或是把沈湛当作他的替身？
太荒谬了…这算是什么事？
这一切都显然给卫瑄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屋内二人时不时传来亲密的低语声，无一不在麻痹着他的神经。
这过程不知持续了多久，半个时辰？也许是一个时辰，卫瑄也不清楚了。
他只记得自己在屋外站了很久，很久。
也许他早来一些就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是他来晚了，为了顾及里面二人的体面，他只能硬生生地等到结束，再把妹妹带回去。
里面的动静渐渐停了，他又忍了十几秒整理好情绪，终于忍无可忍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门。
他的视线首先落在卫姮的身上，不知该庆幸还是如何，她似乎已经睡了过去，或者是，晕了过去。
沈湛一瞬间有些惊愕，迎上卫瑄冰冷又愤怒的目光，他竟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子殿下…”
卫瑄没有再理会沈湛，直接抱起了少女软成水一样的身体，头也不回地走了。
也不挑个正经地方，就这么草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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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卫姮恢复意识时已经是第二天。
日光隐隐约约从华美的云菱纱窗纱落下，温和又足够明亮，卫姮缓缓地眨了眨有些酸痛的双眼，头微微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昨夜喝了太多酒的缘故。
卫姮大脑迟钝地反应着，对哦，她昨天是去乐韵堂找寒哥哥了，但是他没来，不对，似乎好像也来了。
不过卫姮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寒哥哥，而且还…想到这里她微微地有些脸红，头脑开始发烫，很真实，她甚至都有些怀疑那是不是梦了……
于是卫姮下意识地去低头看自己的衣襟是否还完好，整整齐齐的，很干净，只是不是她原来穿的那件，也许是锦书帮她换的吧。
想到这里，卫姮便有些惊讶的发现，她好像就是在万仪宫，是锦书把她送回来的吗？
于是卫姮缓缓地撑起身体，轻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便想要喊锦书过来，只不过“锦”字还在她的嗓子眼里没出来，她就看到了坐在床榻一旁交椅上的卫瑄。
他守了卫姮一夜，本来就是快马加鞭连夜赶回卫都的他实在是太累，便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卫瑄一手支在床榻之上撑着额头，长眉即使在睡梦中还在微微皱着。
原来是哥哥把她带回来的，卫姮的眼眶一下子就蓄起了温热，不过她很快就抑制住了，她不想自己会吵醒卫瑄。
伸出手背抹掉了那点泪珠，卫姮心里满满的感动和温暖，那个对她最好的人，总算是平安回来了。
这也就说明，既定的命运，是可以被改变的。
卫姮小心翼翼地拿开了盖着自己的薄薄被衾，尽量放轻了动作想要下床，她甚至都屏住了呼吸，可惜在她双脚刚刚沾地时，卫瑄便醒了。
刚睁开眼，便看到了一脸小心翼翼还有点抱歉的妹妹。
卫姮眼尾还红红的，她轻声道：
“哥哥，我是不是吵醒你了…要不你再接着…”
“睡会儿”两个字还没吐出来，卫瑄便紧紧抱住了她。
这下倒是轮到卫姮有些手足无措了。
“哥哥…昨天是你把我带回来的么？”
卫姮小心翼翼地问，她还是挺想知道昨晚那一切是不是梦的。
她陡然感觉卫瑄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卫瑄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但是他不想让这件事成为妹妹的困扰。
“是。”
卫姮的心紧张起来了，所以昨夜…还没等她想好该怎么得体地问一问，卫瑄便开口了：
“昨夜我去了乐韵堂找你，你一个人睡在那，哥哥很担心。”
“啊，是这样啊。”
卫姮心里不知是有些失落还是庆幸，如果那件事是真的，哥哥岂不是就都知道了？
所以还是让它是梦为好。
卫姮这样想着。
她不会知道，其实卫瑄什么都知道。
松开了抱着卫姮的手，卫瑄的情绪也稳定了些，他还是想跟卫姮说些什么，关于她的情感…
卫瑄得告诉妹妹，这是错误的。
想当初，卫姮多看一眼那些东西，他都会生气，可现在，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他再生气也无济于事，只能试着让妹妹迷途知返。
她应该有段正常的感情。
于是卫瑄犹豫了几瞬，还是开了口准备隐晦地问问，
“灵儿，哥哥有很重要的话想跟你说。”
卫姮一听眸光闪烁了一瞬暗淡的光，她抓紧了卫瑄的衣袖，
“好巧，灵儿…也有很重要的话想跟你说。”
如果告诉哥哥，他不在的这些日子，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变了这么多，哥哥不会不会受不了，然后直接一冲动直接杀了卫珣啊？
卫姮突然有些怕卫珣会冲动，冲动就会出错，扳倒卫珣的事，还需徐徐图之。
于是卫姮暗自决定了，只告诉卫瑄一部分重要的事，她不想成为卫珣的负担。
也不想看卫珣因为她的缘故去做下冲动的事。
而卫姮在沉思的同时，卫珣也在想着，该怎么跟她开口说这个问题。
“既然这样的话，灵儿先说吧。”
卫瑄温柔看着她笑了笑，怕她光脚站在地上着凉，卫瑄想了想还是把她抱到了榻边，自己则是仍旧坐在原先那把交椅上。
床榻比那梨花木交椅高上不少，就算是这样，两人的视线竟是刚刚好齐平。
卫姮故作轻松地冲卫瑄笑了笑，“好，那灵儿先说，这件事真的非常非常重要…”
想了半天，卫姮还是打算先把卫珣密谋夺位，在平顺侯军营中安插细作这件事更为重要，所以她打算先把她在梦里看到的那些都告诉卫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