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边疆战事
看着卫姮一副事不关己的嘴硬模样,卫诚更生气了,他随手拿起了不知桌上的什么东西就砸向了下首处空地上——
琉璃盏蓦然被砸在质地坚硬的鎏金地砖上,应声而碎,迸溅出大大小小的残渣溅于四周。
到底还是心软了一瞬,那琉璃盏并非是冲着卫姮所在的方位砸去。
卫姮安然无恙,并未被他的怒火波及。
鎏金博山炉内静静燃着龙涎香,这乃是帝王专用的香料,一点清幽的香味伴着蜿蜒向上的烟雾,转瞬消散在空中。
此时殿内出奇的安静。
萧静柔见状倒是被吓了一跳,她无奈的目光些许不悦,看着直愣愣站在那处没什么反应的卫姮,叹了口气转而去抚平卫诚的怒火。
“皇上,灵儿她还小不懂事,左右不过是些风言风语,何必如此动怒。”
卫诚冷哼一声,因着这一件事确实不只得动怒,可是他也不能容许卫姮再这样惹是生非。
他就不信,卫嫣的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朕都不想多说什么了!”
卫诚明黄色的袖口一挥,冲着卫姮指指点点道:
“朕特许谢长赋和沈湛二人可以无视宫禁自由出入皇宫,是因着他们的贡献特许的嘉荣,这下倒好,方便了你谈情说爱是不是?!”
他频频的摇头扶额,显然是,气的不轻。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卫姮听了心里忍不住发笑。
好像这话确实是这样的,一点都不错。
皇帝给予谢长赋,沈湛二人的特权,倒是狠狠地方便了她。
“陛下息怒,哪里有什么谈情说爱,昨日不过是儿臣被人不小心推了如水,谢将军看在昔日好友的情分上,送了儿臣回万仪宫,仅此而已。”
卫姮依旧狡辩着,字字恳切。
好一个昔日好友,昔日好友能拿着军功到他面前来请求赐婚?还真当他人老了忘记了当年的事是吧?
卫诚一眼就看得出,谢长赋那小子还是不肯死心。
“灵儿,你少说两句,皇上也是为了你好,一个待嫁的郡主,还是少于外男接触!”
萧静柔皱着眉头斥责她道,平日里卫姮总是乖的很,还从没见过,她这样嘴硬不服软的时候。
“听到皇后所说的了么?你这几天就好好在万仪宫呆着,哪都别去了!昨日不是还落水了么,正好修养几天。”
卫姮心里一寸寸凉了下去,皇帝这是要禁她的足啊。
无所谓,反正她会偷跑出去。
“儿臣谨遵皇帝,皇后娘娘教诲,若是没什么事,灵儿就先退下了。”
“嗯,回去吧,别再给朕惹出什么事来。”
本来就因为边疆楚人来犯的事就烦。
…
卫姮乖巧地应了一声,便转身要离开建章宫。
她故意走得很慢,希望能再听到点什么关于前朝的消息,卫姮可没忘记,方才明明就听到了什么“楚人来犯”的事情。
果不其然,就在卫姮即将踏出建章殿宫门的时候,耳边飘来了萧皇后的声音——-
“皇上既然如此忌惮平顺侯,不愿让其返回封地,可如今边疆战事一触即发…”
“皇后,后宫不得干政!”
卫姮心下一凛,竟然出了这样的大事!
她还想要再听一会儿,知道皇帝是如何决策的,可殿门近在咫尺,又不好直接站定偷听,那样太过显眼……
忽而,卫姮想到一个好办法。
不动声色地,她伸出纤手抚上耳垂,那里红宝石耳铛正微微晃动着。
下一秒,她迅速摘了耳铛,装作不经意地扔在了殿内。
就在迈出殿门的那一刻之前。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建章宫,锦书见她出来急忙上前关切问道:
“殿下,怎么样,您…没事吧?”
卫姮笑着摇摇头,“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禁足了几天。”
“啊…”
说罢卫姮装作不经意地,伸手抚上左耳,那里已然是空空如也。
“本宫的红宝石耳铛不见了,那可是太子哥哥送给我的。”
闻言,苏公公和锦书都下意识的四处寻找着,可哪有半分那耳铛的影子?
卫姮焦急地转身,四处寻看着,此时,建章宫的殿门正在缓缓关闭。
建章宫 飞起的一角屋檐,金黄的琉璃瓦在日光下耀眼刺目,也刺的卫姮心头一颤。
她三步并作两步,制止了正要关上殿门的几个宫娥。
“本宫的耳铛丢了,打开门,让本宫进去找找。”
几个宫娥面面相觑,看看卫姮,又看看那玉麟卫,一时竟不知到底该如何。
趁着她们犹疑的空档,卫姮便又靠近了几分建章殿,低头装作寻找的模样。
“本宫看到了,就在那,你们让开,让本宫进去!”
那自然是必不可能看见了,卫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把那耳铛随手给扔哪了。
几个宫娥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迫于卫姮郡主的威仪,认命的要彻底打开殿门。
卫姮暗自窃喜,可以再试图多听些什么了,但是还没等她半只脚踏入殿门,一个声音响起———
“殿下,您的耳铛,在下给您找回来了。”
卫姮:?
整哪出这是?
没办法,卫姮只好收回了已经迈出去的脚步,她内心里咬牙切齿地骂了这人一通,转身一看,
这不就是方才拦着她不让靠近的那个玉麟卫么?
粗粝修长的大掌中,赫然静静躺着她方才刻意丢掉的红宝石耳铛。
卫姮一愣,不是,他怎么做到的?
“殿下,这是您的耳铛么?”
他再次问道。
卫姮十分的不想承认,但是下一秒锦书凑上来了前来,面色欣喜。
“是啊,这不就是郡主您的么?太好了,幸亏没丢。”
好的,破案了。
…
宫娥们见状也不必再犹豫什么了,建章宫的殿门也就缓缓闭合,隔绝了一切声音。
卫姮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殿门,看来,只能再想别的办法打探消息了。
转而她伸手接过了那耳铛,“真是多谢!”
她心里快烦死了,这人也真是的,总给她添堵,偏偏她现在还不能说什么。
卫姮有些埋怨地盯着他的脸,只见他平直冷硬的唇线竟然弯了弯。
“为郡主效力,荣幸之至。”
真是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