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曾经沧海
“灵儿长大了，有心事也正常，哥哥不问了……多吃些，不够哥哥这里还有。”
卫瑄看着她情绪更低落了，忙转移了话题不再多问。
不过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估计是因为感情的问题。
妹妹不喜欢薛翼，喜欢沈湛。
却因为那道圣旨不得不妥协，选择嫁给薛翼。
这么猜测是因为今日卫嫣顺嘴提了一句说沈湛像楚今寒，让卫瑄想起了往事。
除了他，卫姮从前最喜欢缠着楚今寒。
那个楚国的质子。
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只不过楚今寒大了卫姮有八岁，他自然是不会喜欢上一个小女孩。
可卫瑄看的出来，自己的妹妹喜欢他。
一直到卫姮十二岁，楚今寒二十岁，他离开了卫都，这段情感不了了之。
而沈湛跟楚今寒相像，卫姮对于沈湛是什么想法，卫瑄不用想都知道。
卫瑄心疼地看着妹妹，只当是她因为嫁不了心上人才心情不虞。
而此时的卫姮，实际是在思虑着自晚上的计划，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兄长脑补出了她为情所伤的剧情。
“姮姐姐，娇娇想吃这个～”
忽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钻了过来，卫姮被打断了思绪，低头一看，一个粉裙乌发的小姑娘正睁着水灵灵的圆眼睛巴巴地看着她。
卫娇，乃是楚昭仪楚宁安所出，今年不过八岁。
楚昭仪楚宁安乃是十四年前来卫国和亲的楚国公主，当初楚国战败，十七岁的楚宁安带着十二岁的弟弟楚今寒来到了卫国。
楚宁安绝色倾城，萧皇后猜测她能与薛青燕抗衡恩宠，这才拉拢了她。
两人成为盟友，关系亲近，因着这层关系，卫姮、卫瑄也得以与楚今寒相熟。
几年过去，楚宁安果然争气诞下一女卫娇，小公主自然也是与卫姮，卫瑄很是亲近。
卫姮看到可爱的小姑娘，坏情绪瞬间消散，她拿起卫娇所指的那道“桃花果”糕点笑道：
“娇娇说的是这个吗？”
形似桃花的糕点被卫嫣捻在手中，酥皮粉嫩，形若桃花，内裹红豆沙，外点黑芝麻，看着极为诱人可口。
小姑娘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个，我就知道姮姐姐最疼娇娇了～”
卫娇拿了卫姮的那份糕点，又转过头去向卫瑄要。
卫瑄自然也是顺了她的意。
小公主眉开眼笑地说了好多漂亮话，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小没良心的，要了糕点就走。”卫姮浅笑着看着卫娇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调笑道。
“娇娇确实调皮了些，孤记得灵儿这么大的时候，可是人见人夸的乖巧懂事，温顺贞静。”
卫瑄摩挲着指间的玉扳指，忍不住感慨。
下一秒心里又升起愧疚，卫姮儿时就丢了童真，因为母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关注着他，忽略了妹妹。
果然卫姮闻言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几分。
“是啊，母后要求的严，却又只叫那女官管束着我，若不是有寒哥哥……”
卫姮的声音逐渐小了，本来只是在谈论过去，可总是会禁不住地提起他的名字……
她想起来两人的过往有些恍惚。
“难不成哥哥就没陪着你么？”
卫瑄哑然失笑，他敏锐的听到了卫姮最后所说的三个字，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卫姮被他反问地不知该如何回答，随后赶紧转移了话题。
“嗯……哥哥，你尝尝这个钱塘茶冻，也挺好吃的。”
她怕自己从前豆蔻年华的少女心思被哥哥看破，殊不知卫瑄一直都知道。
卫瑄无奈又宠溺地叹息，既然妹妹不想多说，那就不问了。
左右血浓于水，他是她的兄长，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没有人会比他们的关系更亲更近。
他顺着她的意尝了一道又一道菜，笑着附和她说好吃。
兄妹二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却总有人见不得好。
卫嫣看见卫姮心情好，她的心情就不好。
她将茶盏往玉台上重重一放，随即幽怨地看向身旁没事人一样的卫珣。
干嘛要去帮卫姮说话啊，要是他不说那句话，估计父皇就会惩戒卫姮一番了。
“皇兄，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话，你难道不知道母妃和我都不喜欢她吗？”
卫珣淡淡道，“不过是实话罢了。”
听到这话卫嫣惊的瞪大了双眼，“皇兄你是说，你刚刚真的跟卫姮在一起？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啊！”
好在宴席上乐声不断，掩盖住了卫嫣惊异的高声询问。
她疑惑不解地看向卫珣，在卫嫣的印象里，她的皇兄好像并没有跟卫姮说过几句话……吧？
不过皇兄有的时候真的很维护卫姮。
就比如她上次推卫姮下楼那次。
可是为什么呢？
卫嫣想不明白。
可是卫珣对她的问题旁若无闻，闭口不谈。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沈湛。”
听到这卫嫣果然不再去纠结方才的问题，她不服气地努努嘴，“什么嘛，我堂堂一个公主，皇兄为什么总要我去讨好他？”
“你嫁给他，总是没有坏处的，听话，别给皇兄添麻烦。”
卫珣有些无奈地看向骄纵的妹妹。
卫嫣也只好敷衍地附和了几句。
内心：我才不要嫁给沈湛，等今晚好事一成，我就可以如愿以偿嫁给长赋哥哥啦～
想到这里卫嫣的心情隐秘地雀跃起来，不再去听卫珣又说了什么话。
卫珣看着劝不动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其实反正不管卫嫣愿不愿意，他都会想办法让卫嫣嫁给沈湛的。
不仅因为沈湛是她最好的归宿。
更是因为，拉拢沈湛，在他的计划里是重要的一环。
沈湛他不仅是丞相的独子，他的母族姜氏是金陵秦淮的贵族，掌握着整个江南七个地界的经济命脉。
若要招兵买马，绝对离不开钱财。
只可惜沈湛现在对卫姮是情根深种，痴心不改啊。
卫珣看向对面乖巧吃着东西的少女，平静的鹰眸变得晦暗莫测，压抑着沸腾的痴恋爱意。
现在是谢长赋，沈湛，容颜太过耀眼的她之后不知道还会吸引多少人。
可她还总是在阻挡着自己的计划，可惜他又爱又恨，怎么也舍不得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