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语出惊人
24妄言
卫姮和沈湛向着雪球跑丢的方向而去，停留在了一片竹林之中。
溪水淙淙，一阵秋风吹过，竹叶碧影摇曳，入目一片碧绿，哪里还有雪球的影子。
“雪球？你在哪，雪球？”
周围依旧只有风吹竹叶的细碎声音，卫姮有些诧异，明明从前雪球都是一喊就出来了，这次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是因为雪球不在这里，它没听到？
可是明明她看到雪球就是窜进了这片竹林啊。
“郡主莫急，在下有办法让雪球自己过来。”沈湛宽慰着卫姮，信誓旦旦笑道。
卫姮有些狐疑地看着沈湛，雪球怎么会自己出来呢？
沈湛从身上摸出一个散发着奇怪香味的香囊，系在腰间之后自信道，“只需要在竹林里四处逛逛，雪球闻到香囊的气味就会自己跑出来的。”
“真的？那这是什么香？”
卫姮还是有些不相信，此时沈湛已经自顾自地往前走了几步，听到她的询问，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停止不前的卫姮。
“猫薄荷，猫闻到这种气味会不受控制地靠近。”
沈湛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碧色的竹林成为少年身后的陪衬，眼神笃定，莫名地让卫姮生出信任感。
那就信他一回吧，毕竟看起来他更熟悉雪球。
卫姮这样想着快走两步现在他的身边。
“那这个…猫薄荷，会对雪球有害吗？”
“自然不会，看来郡主很在意我送的雪球。”
沈湛轻松地笑着，面色愉悦，特地加重了“我送的”三个字。
“雪球很可爱，本宫自然是喜欢的…”卫姮看着他的笑容禁不住心神晃荡，下意识躲开了他带着灼灼情绪的目光。
身侧的少女目光躲闪，沈湛只当她是害羞了，反而更加起劲儿。
“郡主喜欢雪球，而雪球是我送的，也就是说，郡主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沈湛的眼睛里仿佛盛着细碎的光，真诚倾泻而下。
卫姮笑笑不说话，心想简直就不该让他跟过来，这是哪门子的歪理邪说。
好在此时雪球突然从竹林里跑了出来，冲刺一般灵活地扑在沈湛的身上，雪白的爪子抓向那香囊，十分痴迷地喵喵叫着。
沈湛顺了顺雪球的毛将它递给了卫姮。
怀里的雪球挣扎着要去够沈湛手里拿着的香囊，卫姮有些无助地看向他，“怎么办？雪球好像平静不下来了。”
沈湛又把香囊揣进怀里，“这里离澄明湖不远，我先去把手上的猫薄荷味洗掉。”
于是卫姮就跟着他一路去到了澄明湖这边。
斜阳西沉，如火如荼。
此时清漪园里众人估摸着都已经到了凌云殿等待着宴席的开始，所以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反倒是景色清幽，一片静谧。
沈湛净过了手又拿手帕擦干，抱回雪球到自己怀中，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雪球竟然真的恢复了温顺乖巧的模样。
他邀功似的冲卫姮笑笑，得意挑眉，“我就说我有办法吧。”
少年逆光而立，柔和暮光洒在他的发冠和背脊上，长长的眼睫也覆上了迷离的光晕，美如冠玉，身如玉树，朝气蓬勃的少年感体现的淋漓尽致。
天色昏暗，这个光影下，他更像寒哥哥了……
这个想法一出，卫姮广袖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小臂。
不能就这么被诱惑了……
眼前的沈湛一副清风朗月，单纯诚挚的模样。
可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这一切都是他蓄意而为，估计雪球突然跑进竹林也是因为他使了什么把戏，毕竟，
卫姮看了看在他怀里呈现极度依赖状态的雪球。
毕竟他如此了解雪球。
所以沈湛是因为看到她和薛翼的亲昵举动吃醋了这才想了这么一出来引开她，来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
想通了这一切的卫姮莫名有些愠怒，沈湛居然利用雪球来……万一它真的跑丢了该怎么办？
“沈公子费尽心思把本宫引到这里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卫姮脸色有些不好看，本以为沈湛是个性情中人，直率坦诚，没到他也是个心机的，还真是让她感到，十分“惊喜”。
沈湛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僵硬止住了笑容，不再像刚才那样神采奕奕。
沉默一瞬，他承认了自己的企图。
“阿姮果真聪慧，这么快就猜到了我的意图…”
沈湛顿了一顿，观察着少女的神色不像是真的生气，他咬牙大着胆子靠近了她一步。
清淡的竹香随着少年紊乱炙热的鼻息扑在卫姮的面颊上，清俊的脸在她的面前放大，那颗泪痣晃晃然挂在桃花眼之下，显得格外诱人。
沈湛面色变得委屈，低头更凑近了几分在她的耳边轻轻道，“我就是看不惯你跟薛翼卿卿我我，我就是故意的。”
卫姮没有料到少年这么大胆的承认了心中所想，耳边的肌肤受了温热气息的刺激忍不住瑟缩。
再加上他话语的刺激，卫姮的心中骤然被惊起层层涟漪，丝丝麻麻的旖旎情意缠绕于两人身周。
她都忘了推开沈湛。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薛翼日后…可是是要成婚的……”
卫姮说话间都有些语无伦次，被沈湛的妄言惊到了。
“阿姮！你不要再把这个当托词，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薛翼。”
没等卫姮说完，沈湛就急切地打断了她的话，“你那么喜欢雪球，肯定是因为我，对不对？”
卫姮现在心乱如麻，想说什么都不知道从何说起，面对沈湛，她的情感太复杂。
她转过身去想要试图脱离这一切。
沈湛情急之下松开了抱着雪球的手去拉她。
“阿姮，你说话啊，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沈湛双手抚上她的肩头把她的身子扭转过来，即使隔着衣衫，卫姮都感觉得到炙热的触感。
卫姮愕然，沈湛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强势了？
看她不说话，沈湛心里更是难受，谢长赋也好，薛翼也罢，为什么只有面对他这样抗拒？
清润的桃花眼里闪过妒意和不甘。
下一秒，他强硬地把少女揽入怀中，好像这样就能将她占为己有。
卫姮感觉到了沈湛的反常，她挣扎着要他放开自己，可是这点力气在沈湛面前，简直犹如蜉蝣撼树。
沈湛根本不想放开她，甚至变本加厉紧紧抱住她的纤腰。
“沈湛你疯了？放开我！”卫姮被她环在怀里只有小小一只，任她怎么推搡拍打都奈何不了他。
“……为什么他们都可以站在你的身边，只有我不行？”
沈湛伸出一只手抬起卫姮的脸，迫使她直视自己，哑声诉说着心中难抑的情思。
卫姮惊措之间竟发现沈湛的双眸已经闪烁起了点点泪光。
怎么还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