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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靠我那么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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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刑台上的锁链在沈河秋一挥手下,全部断裂,沈荒摔在了地上,中毒的痛苦无时不刻的侵蚀着沈荒的神经,让他没有撑起来身体。

    饶是如此,他抬起了头以初见般仰视着沈河秋,修仙之人长寿,这么多年,师父的容颜没有任何变化。

    那般神圣。

    “人不是我杀的。”

    他一字一句的道。

    饶是狼狈至此,语气也丝毫不显得可怜。

    “我知道不是你杀的。”

    沈河秋蹲下了身子,抬起了沈荒的脸,影子虫在渐渐生效,肉眼可见的黑纹在沈荒的皮肤里涌动。

    “人是我杀的,我用了幻形术,让别人误以为人是你杀的。”

    “师父想杀人何必自降身份变换成我的模样,这真是弟子的荣幸。”

    沈荒扯了扯嘴角。

    沈河秋全当成了临死之前的挣扎,独自开口。

    “还记得十年前在街头初见你的样子吗,你冷的快死了,但魔族之人除非挖去了魔髓,碾碎所有的骨头,否则他们不老不死…你身上冒出了自我修复的魔气,是个修仙者都能看到。”

    “早在仙魔大战,魔族覆灭后,你知道找一个魔族的人有多难吗?”

    “魔族人生下来就嗜血成性,极其阴险狡诈,他们善意隐藏,无恶不作。”

    “而你…活的那般糊涂,连自己是人是魔都不知道,有这么珍贵的血脉,却在大冬天被冻晕,竟然一点修为都没有。”

    沈河秋的脸闪过一丝扭曲,他从未见过这么心大的人。

    “我需要你的魔髓,把你带进了天剑宗,妄想给你别的功法让你炼出魔髓,炼出魔力,没想到居然让你炼出了人的内丹,让你在成魔的路上越走越远。”

    “你居然是…人魔之间的杂种。”

    “古籍记载,想让让修炼出内丹的杂种生出魔髓,就要让他众叛亲离,享世间万般疾苦,生刨内丹,流尽浑身的血液,魔髓会主动现世。”

    沈河秋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眼神里深深透露着怀念,“只要用十个魔髓,就能把我的夫人复活了,而你就是我的第十个魔髓。”

    沈荒抬了抬眼皮,“十个魔髓,一个魔族人就犹如大海捞针了,师父,您挺爱师娘的啊。”

    “师父从始至终知道我是魔族,把我领进宗门就是为了圈养我,为了亲手杀我,为了用禁术唤醒师娘?”

    “是的。”

    沈河秋微笑着点点头。

    “恨吗?”

    他面露精光,眼神里全是期待,这小子是人魔之间的杂种,他只要蹲下身子把梵荒的内丹给挖了,给他放放血,他的魔髓就会慢慢的生出来。

    只是时间问题,只是时间问题!他等了那么久,那么久!

    “不恨。”

    沈荒觉得这事挺可笑。

    “是您把我领进了天剑宗,让我误入繁华,让我活的那么充实,所以就算您要杀我,我也要感激您给了我这么好的生活…”

    他握住了沈河秋的衣摆,眼底是深深的留恋和病态。

    “滚!”

    沈河秋被沈荒恶心到了,他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把沈荒踢开。

    然后这一脚,踢断了沈荒的三根肋骨,他恶心沈河秋,看到他脸上嫌弃的神色,心生快意。

    沈荒用尽最后的灵力,捏了一个移形诀,去了小时候的记忆里的寺庙。

    但突然驱动的灵力,加速了他的毒发。

    这个诀是他偷偷在禁书上看的,在此之前,施诀着要流出自身近乎一半的血,他刚好满足这个条件。

    由于是禁术,沈河秋不会第一时间找到他。

    庙里有一尊石像,这石像遍体生黑,模样恐怖至极,根本不像神明,而是像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他到了地方,就喷出了一口黑血,几乎是爬到了蒲团上,语气恶劣。

    “丑陋的神明,能不能让全天下人为我陪葬啊?我早就受够了这种日子了。”

    这寺庙早就破败的不成样子,漏风漏雨,蒲团乌漆麻黑,唯独桌前还有一些香灰。

    看起来像有人刚上过香的样子。

    “少,少主?”

    沈荒虚弱的扭过头,看到了一个风尘仆仆的老人。

    可是等不到他开口就晕死了过去,再次醒来,沈荒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生机,而那个老人的脸色极其虚弱,看起来更老了。

    “少主,我已经用毕生的功力堵住了你体内乱窜的毒气,但这只是一时的,我看到了您身上的牌子,刻着一个荒字,那是魔尊亲手刻的…您还记得他吗…?”

    “我给您换了衣袍,您中的毒不能见光,会让血管变黑…”

    “您知道魔戒在哪里吗,只有您用您的至纯血液就能激活魔戒了,可是您现在身中剧毒,血已经对戒指没有用了…”

    老人眼神一片死寂,“难不成我魔族真要灭绝了吗…”

    “不对!!这庙的东面,有一座雪山,据说里面住着一位雪山神医,什么毒在他眼里都不在话下,现在老奴用最后一丝魔气把您传送到那里…!”

    雪山白皑皑的一片,风雪交加,什么都没有。

    这老头一个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沈荒,直接把他传送到这里,冷的要命。

    他心里有些烦躁,揪出来脖子里的项链。

    其实不是项链,就是一根绳子绑的戒指,当成了项链。

    沈荒拿起来,把戒指戴进了手里。

    他蓦然愣住了,戒指在变,在露出本身的样子,澎湃的魔气从手指入侵他的身体。

    这地方限制灵力,但不限制魔力。

    他动用多半的魔气,才把戒指变成了朴素的样子。

    不能动这个东西…不能让这个东西戴在自已身上,他的血早已经在受刑的时候把戒指给浇灌了。

    他最后的理智这样告诉自己,向前走着…向前漫无目的走,直到被她捡到,直到出现在锦州城的城主府内。

    …

    天彻底的黑了,苏皖的睡相很安静,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睁开双眼,她舒服的伸了伸胳膊,睡的神清气爽。

    “这期间有人来吗?”

    苏皖起身,往榻背靠了靠,撑着自己的腰。

    “没有。”

    “好吧。”

    苏皖走到了门边,现在屋里乌漆麻黑的连个蜡烛也不点,静的吓人,她透过缝隙,向外面看去,月光撒在了地上,看起来透亮。

    另外四个上房都黑漆漆的…

    这个点就已经都睡了?还是说着城主连个蜡烛都没有给他们?

    实际上是天剑宗的人也是今天刚来,他们注意到有人和自已住在一起,便早早的趴在窗户边上留意那个从仆人嘴里打听到的苏二兄弟屋里的动静。

    毕竟旁人听到他们天剑宗的名号早就不在这里待了,这两人却偏偏住在了他们的旁边,明里暗里的都是在挑衅他们。

    是真的有实力,还是无知者无畏?

    “他们到底回来了吗?”

    苏皖扭头问沈荒。

    沈荒顿了顿,“你修为那么高,难不成感受不到他们回来了?”

    “…我这是多和你交流交流。”

    苏皖翻了个白眼。

    “那你起来吧,我要出门了,别忘了…”

    苏皖想说别忘了带好帽子,结果这人已经从头到尾武装好了,站到了她的跟前。

    行吧。

    怪不得在屋里乌漆麻黑的,他袍子黑。

    天剑宗的人见他们的门开了,出来一个穿白衣服的少年和一个黑影…四人对了一个暗号,示意一会出门。

    晚上的城主府一片死寂,除了风声,和一些轻微的脚步声什么都没有,安静的很可怕很可怕。

    苏皖拿了一条小绳子系在了自己和沈荒的腕间,“好弟弟,一会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跟紧我哦。”

    “……”

    沈荒看着手腕上白色的小绳子没吭声,而是默默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两人沿着小道一路来到了主母院,这边也是房门紧闭,但是房内有婴儿的哭声传出来,这声音诡异尖细。

    这城主就一个孩子,还死了,怎么还有婴儿的哭声。

    苏皖直接走到门前踹开了门。

    屋子里里面空无一人,一只橘色的猫见门被踹开,身上的毛都被吓得竖起来了,发出了喵喵喵的夹子音。

    “……”

    这橘猫的声音就像小孩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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