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顺利的包吃包住
“我要带你们去见城主。”
他们没有跟上进城主府参观的大部队,而是跟着白管家独行。
白管家停在了一个敞亮的屋子前。
那是正厅,三人走了进去。
正厅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衣冠华丽的男子,脸上尽显疲态,双颊消瘦,精神头十分萎靡,半身依靠在椅子的把手上,双眼无神。
见人来了,他后知后觉的抬了抬眼皮,“这是?”
白管家上前附在这男人耳前小声的说明了情况。
男子立刻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你说的,都是真的?”
“绝无半点虚言。”
白管家点了点头。
“二位怎么称呼?”
男人站起了身子,走到了苏皖面前,他伸出了手,想要和苏皖握一握,苏皖见状礼貌的把手放了上去。
结果…
她想起了原主当初看上了血滴子,戴着面具以玉面神医的身份想给这个刘城主索要。
玉面神医在江湖上太出名了,去过各大宗门,医死人,活白骨,在平民眼里更是大罗神仙一般的存在,特征就是脸戴面具身穿白袍,这人性格古怪,妙手回春。
有了名声就有人模仿,有人假冒玉面神医骗吃骗喝,屡试不爽。
城主也不敢轻易的相信原主的身份,说想求一个子,原主勾唇开了药方子,说等夫人有身孕了,她就过来取血滴子。
结果城主府的大夫人顺利的生下了孩子之后,她见到了血滴子的样子,觉得形状不好看,又不要了,要了一箱金子去春楼听小曲去了。
“……”
原主这鲨臂,又在丢人现眼。
真鲨臂!
回忆戛然而止,苏皖顿了顿,控制住了自己即将扭曲的面部表情。
“刘城主好,我们是慕名而来的散修,我是苏皖,这位是我的弟弟苏荒。”
“?”
沈荒扭头看了苏皖一眼。
“原来是苏二兄弟,苏兄的弟弟为何不已真容示人?”
他看着穿着黑袍的男子,目露警惕,虽然这个哥哥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但这个弟弟一出现就变味了,两人体型差就不一样,是不是兄弟都有待考证。
“我弟眼盲,他修炼的东西和我不一样,需要献祭双眼,不用黑袍遮盖属实太过显眼,还望城主海涵。”
苏皖的解释把城主弄的有些后悔问了。
不过解释完成功打消了城主的顾虑,城主疲惫的目光变得激动,他握着苏皖的手,“苏兄当真看到我府上有怨气徘徊吗?!”
“当真。”
苏皖想了想这滔天的怨气,不只来自一个人,便开了口,“怨气不及时清理会影响城中百姓的寿命,还望城主能留下我兄弟二人在此查看情况。”
“竟和仙剑宗的弟子说的一般无二…”
刘城主喃喃了一句,正了正神色。
“二位可在我府内住下,为我府驱散怨气…事成之后,刘某不仅会献上血滴子,还有黄金千两。”
“谢城主慷慨。”
苏皖表面上恭敬不如从命的点点头,内心早已经把城主府的结构研究透彻,这滔天的怨气只有杀了很多很多人才能积累到这种程度。
这又是什么样的阴谋呢。
“白管家,送苏二兄弟去东上房。”
“城主,上房被仙剑宗弟子住的还剩一间,这两个人住一间吗?”
白管家说出了现在房间的紧张,“虽然东上房是离夫人院子最近的…”
“没关系,我俩睡一块睡习惯了,一间就一间吧。”
苏皖摆摆手,这种无所谓的小事情根本不用端上桌子来浪费时间。
跟随白管家进了上房,里面的的陈设典雅,淡淡的熏香味让人心旷神怡,内里靠着一张四方大卧榻,别说睡俩人,睡四个人都够了。
见自己不用坐着,或者睡地板了,苏皖有些满意。
“白天外面有仆人候着,晚上没有,晚上府里就变得很诡异,出门的仆人无缘无故的横死了几个,死相极其凄惨…所以晚上就不出门了。”
白管家仿佛想到了可怕的场面,摇了摇头。
“知道了,白管家,不过苏某还有一个问题,白管家是否可以为我解答疑惑呢?”
苏皖转过身来,和白管家面对面。
“什么问题?”
白管家一愣,他怎么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不好伺候,和仙剑宗的那几人时都没有这种压力。
“苏某听说城主府内有一个高手…这个高手在哪?”
“不知道…不清楚…”
白管家摇了摇头,直接找了个理由走了。
苏皖见打听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直接关上了门。
她坐在如意纹的方凳上,挨着桌子,“你说仙剑宗的这群人来这里干什么,门派这么穷吗,这种东西也要?”
“……”
“他们可能是来历练的吧,看来这里的事情不是一件小事。”
他看向了密不透风的窗外,这里的陈设看起来没有任何毛病,可是大白天院子里只有一两个人提心吊胆的佣人在门外候着,除此以外再无他人。
“依白管家的话,这里白天正常,到了晚上才有事,所以现在非常安全。”
苏皖站起身,一头扎在了榻上,细织蓉覃,锦缎薄绸,让她难得舒服,从衣襟里拿出来荷包,她抽出来那根签子,字体仍旧和当初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苏皖撑起脑袋看向屋内的房梁。
门被敲响。
一道细弱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客人,我是送餐的仆人,你们需要用餐吗?”
小仆人敲门前压根没感受到门内有人,人还贴着门酝酿说些别的,一阵风刮过,门直接打开,清秀绝色的脸放大在自已的面前。
吓得小仆人一激灵,提饭盒的手一松,眼看要掉在地上。
被苏皖一手接住。
潇洒利落,看的小仆人有有片刻的发神。
“怎么吓成这样。”
苏皖一手提着饭盒篮子,一手轻轻的安抚小仆人的头。
小仆人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红,她的透露出一股心疼可惜的神色,终归是欲言又止。
“客人请慢用!”
说完,小仆人低着头走了,片刻都不愿意停留。
“喂!我这间房每一餐都不落,你可要记好了。”
她看着小仆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觉的可爱极了。
门又关上。
“吃。”
苏皖把餐盒篮子放在了桌子上。
屋里就两个人,这个字当然是对着沈荒说的。
“没有外人就不用捂那么严实。”
她倾身一手勾开了他的黑袍帽子。
两人靠的极近。
这是她第一次发现丑陋恐怖的面容下的睫毛有那么长,脑海里不禁想起初见少年时的场面,他站在仙剑宗的大殿外,身穿一席弟子穿的蓝白色道袍,墨发挽起,干净利落。
现如今宛如变了一个人。
“我眼盲,不戴帽子会吓到人。”
沈荒无暇的双眼淡淡的看着她。
“……”
得。
就这么记仇。
“吃饭吧你。”
苏皖说不过就转移话题,“虽然哥们嘴上胡说八道,但是哥们亏待过你吗,吃吧,补补身体。”
她把饭盒里仅有的两盘素菜一盘虾仁推到了沈荒身前,又拿了一碗米饭给他,“吃吧吃吧,这俩清淡有营养。”
“你不吃么。”
沈荒问了问。
苏皖低下了头,她身前是炖鸡大肘子,扣肉红烧肉,还有一条清蒸鱼,一点青菜都没有。
刚想说不吃,已经辟谷,可眼前丰盛的午饭让她还真有一点想吃的欲望了。
“我尝尝吧。”
她拿出了一副筷子,两人隔着桌相坐,安安静静的吃饭,颇有一副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吃不下多少,就尝尝味道,几口就腻了。
于是放下了筷子,上榻上躺着去了。
“不合胃口?”
沈荒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辟谷了吃不下多少,我先休息一会。”
“…行。”
她睡着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荒站起了身子,走向了窗前。
他的眼睛看向被纸糊住的窗户,现在已经下午,这院子里静的可怕,不知道住旁边的仙剑宗弟子去做什么了,还没回来。
越是在意谁,谁就来了。
屋外的走廊传出了一阵脚步声,仅仅是一眼,他就看到了那四个人是谁,是他的师兄师姐还有两位同门的师弟。
真是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