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陛下，旧梦难寻（22）
“朕本想祈福后，带你看看后山风景，谁知道你不乖乖待在房里休息。”宇文寰一脸无可奈何。
他离开禅房时，向觉妄提出要派侍卫在禅房附近，被觉妄拒绝了。
觉妄说得好听：“陛下放心，这里很安全，无需侍卫。”
他哪里是担心安全，他是想有了侍卫，大抵也就知道皇后去哪里了。
安玥垂下眼眸，宇文寰想要补偿，一直在找机会与她相处……
宇文寰坐在凉亭里，看着四周的景色，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
“吴奉，你看下四周是否有人。夏梅去守在亭子外面。”
安玥警觉起来，他要做什么？
“皇后，在宫中，朕有些话不能说。”宇文寰执起安玥的手，放到掌心里合拢，“之前，朕说祈福时有话要同你说。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把这些话说了。”
安玥不语，视线停留在他的掌心，犹豫着要抽回自己的手。
宇文寰却一下握紧了她的手，直接道：“朕与林贵妃并没有什么。”
安玥惊讶地望向宇文寰，两人居然没有什么？作者大纲似乎没提到这点……
这么说起来，其实真正的小世界并不依据剧情而来，剧情只是一种未来的可能性。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前几个世界将女主或男主取代后，世界并没有崩溃。
可能性只是一种未定的方向，因此可以改变。
“很惊讶吗？”宇文寰看到安玥惊异的表情，心情好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后宫嫔妃大多都是世家送来的，朕怎么可能……林贵妃只是一个幌子。世家安心，朕也方便，双方各取所需。”
“陛、陛下，这、这不是妾能听的。”安玥急忙阻止他说下去。
“不。你能听，你没有什么不能听的。你是朕的皇后。”宇文寰的语气异常坚定。
“……可妾也是世家送进宫的……”安玥喃喃道，神情悲伤又无奈。
“不，你不一样。”宇文寰说的是她对他从来都是真心，不像其他嫔妃都想着为世家占尽好处。
可这句话一出，安玥一下就白了脸，连声音都发颤：“陛下……是因为楚家没了……在可怜妾吗？”
“不是。”宇文寰知道她又误会了，“朕的意思是朕知道你的真心，这后宫中只有你对朕是真心的。”
他原以为这句话能让她明白，她所有的付出他都知道，他想要回报她。
可她的反应依旧与他预料的不同。
“陛下……别再作弄妾了……”她偏过头，避开宇文寰的视线。
作弄？怎么会是作弄呢？他是真心实意的！
他还想说，可她别过头，他只能看到她小半张侧脸，看到点点滴滴的亮点闪过。
她在哭吗？
“皇后……”宇文寰轻唤，见她不动，伸手掰回她的脸，让她面对他。
安玥眼眶红红，脸上有着泪痕，满目凄然。
“朕没想作弄你。”宇文寰抬手抹掉她眼角挂着的泪珠，又拿出帕子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他的动作似乎惊醒了安玥，她止住宇文寰擦泪的动作，将他的手推了回去。随后，掏出了自己的帕子，拭去泪痕。
宇文寰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喉间苦涩，“皇后是不信朕？”
安玥张了张嘴，最后说：“陛下，妾无足轻重，不值得陛下费心。”
“为什么？你不希望朕为你费心？”宇文寰讨厌她这样说，讨厌她不求回报的样子。
为什么她不能贪心一点？为什么她不向他索要更多？像林贵妃那样想尽办法从他这里要好处。
“朕希望你能贪心一点。”宇文寰捏捏掌心里她的手，想她知道到他的心意。
安玥垂下眼，现在费心有什么用？就能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可能！
“陛下……楚家已经没了……妾无需陛下可怜……”她绷着脸看向凉亭外，目光空茫疏离。
宇文寰看她那样，没由来地心慌，总觉得她会突然消失，离他而去。
这怎么行呢？他好不容易才知道她的心意，他还没来得及接下这份心意，还没来得及给予自己的心意，她怎么能离开呢？
他低头看向掌心里的手，又握紧一分，似乎这样她便不会消失。
幸好他还有机会，只要在楚家的事上处理得当就行。
宇文寰抬头注视安玥，再次开口：“皇后，楚家的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安玥骤然转头，急切地问：“陛下是什么意思？楚家的事是有其他……”
问话戛然而止，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再说下去。
“皇后是想到了什么？”宇文寰希望她能问下去。
“不，没什么……这些事妾不该过问……”
她又不看他了，宇文寰不乐意她总是避开他。
“皇后，看着朕。”沉沉的语气昭示了他的不满。
安玥闻言，抬眼看着宇文寰，不声不响。
“皇后为什么认为不该过问？楚家难道不是你的家族？你难道不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即便后宫不得干政，但作为人子想要知晓，情有可原。”
宇文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就是要她别多想。
她这多想的性子实在不好，怪不得身子会越来越差，都是想出来的。
“陛下为什么想要妾知道？”她眼里满是疑惑和戒备。
又是这样的眼神！为什么她眼里的戒备与疑惑消解不了？
宇文寰想如果他再多多解释，是不是她就会多一点信任给他？是不是他就能揭开她的戒备，看到那之下的一颗真心？是不是就能得到那真心？
“皇后是不想知道吗？”
“陛下，妾想知道，但若代价是又一次玩笑与作弄……妾受不起……楚家只有妾最后一人了。”
她眼里满满的悲伤，她的话含着诸多无奈，宇文寰心里一阵酸楚。
他到底做了多少伤害她的事，让她觉得他只会伤害她？！
宇文寰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窒涩。
“没有玩笑，没有作弄。朕才知晓楚家的事是其他世家做的局。朕太过鲁莽，造成现今的状况。这是朕的错。”宇文寰第一次同别人说出真心话，才发现原来和她说是这么容易。
“陛下在说什么呢……陛下怎么会有错呢……”安玥扯着嘴角笑了下，“陛下以后还是不要说这话的好，给世家听去了……”
“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朕与皇后。”宇文寰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