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回程
楚恒收到严毅的来信，说是庄子那边计算出来，产量增加了两三倍。
庄里管事向官府上报数量的时候，让周围听到这个数目的人都险些惊掉下巴。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管事道：“是不是算错了？”
管事肯定地说：“没有，我们此前算了很多遍。”
众人还是一副不相信地表情，连申报的官员也是不相信。
最后管事没有办法，只能当着大家的面又算了一遍。
众人听着管事报，上等田有多少亩，产量多少；中等田有多少亩，产量多少……上等田的产量加上中等田的产量，再加上下等田的产量，最后得出的数不正是报的那个数嘛！
大家听得纷纷点头，对呀，没有算错。
但是，再一回想，众人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亩产怎么会这么多。
一旁的人都纷纷好奇，“为什么你们家的产量这么高？是用了什么东西吗？”
管事点头说：“对，我们用了一种堆肥方法，正常情况下就会达到这样的产量。”
众人表示，都想学习他们这种的堆肥方法。
管事说要问主家这边，所以严毅就给楚恒写信询问。
楚恒也回信告诉严毅说，如果有人想学这种方法，让他安排一些人去指导。
至于会不会广泛推广这个方法，就看李信那边了。还是要官府出面才好办，但是这事他又不好自己去说。不过，只要李信不蠢，肯定会推广这个方法的。
楚恒上次因为流民和修路的事，被朝中人的参了一本，说他劳民伤财。
幸好这事主要是李信出面，流民又及时得到安置，而且彥州那边的办事效率也不错。
最后算下来，大楚几个受灾的州县，彥州那边的损失竟然是最小的，而且也是恢复得最快的。
因此楚恒也没受什么处罚。
不过，自从安置流民那事之后，李信倒是对他的态度发生了些变化。以前只是公事公办，有需要他盖印的文书，简单说说文书的内容，他盖印就完事。
现在有时候会问问他的意见，或者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不过既然李信问了，又是与百姓息息相关的，楚恒都会把他知道的悉数告知。
果然，几天后李信连同文书，送来的信里就提到了想要学习并推广，这种堆肥方法。
楚恒回信，让他去找严毅。楚恒又给严毅写信，让他协助李信安排这件事情。
天气已经转凉，池州这边的工厂也已经步入正轨。
前几天，有间小铺的杨老板来宅子，拜访楚恒。
杨老板来找楚恒，就是为了再买一点货。楚恒问了他想要的数量，说是过几天写信，让利州那边送过来。
楚恒又去找了一次唐禄，跟他说了这今天准备给利州那边写信，要再运一批货过来，问唐禄是否需要再运点酒过来。
唐禄说，“公子不来，我过几天也正要去找你呢，正是为了再买点的事。”
唐禄也要了一批酒，楚恒问了数量，收下定金后，就给利州那边写信去了。
几天之后，柳泉带着一队护卫，把要的货送了过来。
楚恒觉得是时候回去了，不久又要到万寿节了，万寿节后不久就要过年了。
于是，楚恒开始安排池州这边的事宜。
欢喜居就交给现在那边的胡掌柜打理，正好他熟悉。
城外的工厂，就让那边管事管理着。楚恒让柳泉先暂时留在这边，时不时去工厂和欢喜居那边看看。
交代好池州的事务，楚恒就带着陈瑞，还有一些护卫就启程回去了。
时隔半年，楚恒再次回到利州，这城门并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进入到城内就发现了不同。
刚进城门的这段路，似乎变宽了，两侧的以前有些茅草屋，已经拆除，修了新的房屋，其他破旧的建筑，也重新修缮了。
楚恒一行人进了王宫，凝秋带着众人早早等候，见到楚恒等人平安回来，大家都很高兴。
楚恒回到王宫的第二天，李信就进宫来见他，主要还是跟楚恒说万寿节的事情。
楚恒也正好想找李信商量这件事，去年能想到给永和帝送一套瓷器。但是今年他一直在池州，忙着建工厂，工厂生产的还是吃食。
贺寿的礼物，那还是要另外再想一个。
李信问道楚恒打算送什么礼物时，楚恒一时没有好的提议。
两人一时沉默，都在想能送什么。
不一会儿，李信不确定地说：“要不送农具？或者堆肥的方法？”
楚恒听到这话，看着李信。他还以为李信把这事报上去了，没报上去的话，这确实可以。
于是楚恒就让严毅派人，把堆肥的方法，以及之前遇到的问题，解决办法等相关信息，整合一下。
他看过之后，就给李信送去，让他派人连带着其它礼物一块儿送去京城。
……
万寿节。
皇帝宴请文武百官，诸侯王和各地官员也纷纷献上贺礼。
去年越王送来一套成色极佳的瓷器，即便是见惯了奇珍异宝的他们，也没见过这种成色的瓷器。
还成为了一段时间的谈资，那段时间很多人都在谈论这件事，要不是是送给皇帝的，还真想去观赏观赏。
可惜只能当时得以一见。
众人也很期待今年越王送的什么？
随着官员们一个接一个献礼，在座的人们看到珍稀的宝物都纷纷发出感叹。
轮到越国的贺礼，众人不由得坐直身体，想看看这次是什么样的奇珍异宝。
礼官报出一长串珍宝的名字，众人觉得这次怎么这么普通？
等到最后一样，竟然是记载着堆肥方法的两叠文书。
永和帝示意身边的内侍，去拿过那两叠文书。内侍会意后，走下台阶，到小黄门面前接过放有文书的托盘。
内侍将文书呈给永和帝，永和帝接过看了起来。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上方，期待着永和帝的反应。
但是让众人失望了，永和帝没有特别地表示。他看完两叠文书，只是示意内侍把它们给百官传阅。
从太子到丞相再到各位官员，大家看完一时都没有说话。
永和帝看着安静的文武百官，“众卿看完，有什么想法？”
众人一开始谁都不敢说话，但是现在永和帝已经放话了。
这时有一少府官员，站起身恭身行礼道：“臣以为，文书上所说的方法，或许可以一试。”
听了这位大臣的话，在座有不少官员点头表示赞同。
但是又有一大臣站出来反对，“利州与京城相隔甚远，两地的气候环境都不相同。如果贸然使用此法，影响收成事小，坏了土地，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位官员的话，也得到了一些人的认同。
众人一时讨论起来，都试图说服对方，认同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