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人品高下立见
“可笑，我的吃穿用度都有母妃赏赐，怎么会求到你身上？”叶笙烟睁着眼睛说瞎话，指着自己婢女道：“我的婢女都是在母妃手下训练过的，我可有穿过这些小衣，她们可以为我证明。”
叶妲绮摇了摇头，语气玩味，“小衣乃贴身之物，王妃信不过王府中人，特地求到侯府让我绣制。我的婢女亲耳听见，她们也是受过母亲训练的，绝不会说谎。”
以牙还牙被叶妲绮玩得明明白白。
双方都说的有板有眼，想要下定论是谁在说谎，有点难度。
不过还是叶笙烟略胜一筹，因为谁会求着别人绣小衣啊？听着都够荒谬。
皇后喜怒不辨，问叶妲绮，“叶氏，你该知道这些口舌之争是没有用的。”
“臣妇自当知晓。不过臣妇在自证之前，想给王妃最后一次机会罢了。”叶妲绮最后看向叶笙烟，眼底充满怜悯。
叶笙烟急了，“真是可笑，我说没见过小衣，就是没见过！”
“皇后娘娘，我前前后后给王妃绣了不下十五件小衣，王妃是否收过，派人去王妃闺房一查便知。”
有些用料十分奢华，并在绣线里添加了几缕金线，叶妲绮笃定叶笙烟那不值钱的心性舍不得全部丢弃，肯定会留下几件在闺房中。
叶笙烟一听，当即反驳，“我的绣工都是你教的，绣出的东西和你的有些相似有何意外？”
“那岂不是说这些小衣也可以被称为是出自王妃之手？”叶妲绮不害臊地勾起小衣带子，拎到叶笙烟眼前。
叶笙烟脸色微红，是气的也是臊的，“但细看之下还是有差别的，你自己不也承认了这是出自你之手？”
“对。”叶妲绮不卖关子，伸手抽出发簪上金簪，用最尖锐的地方戳破小衣，将夹层翻了过来。
“回皇后娘娘，我有证据证明小衣并非我穿的。我给王妃绣的每一件里面都落了款，足以证明是赠给王妃的！”
皇后终于笑了，刚刚收到的荷包里面装的就是一片料子，上面绣着一朵茉莉花，茉莉花下面绣着一排小字，请皇后娘娘等到宫宴结束，自会欣赏到厚礼。
原来这便是叶妲绮准备的“厚礼”，皇后喜欢，煞是喜欢！
命人取来那件小衣，皇后瞧见里面绣着的字体娟秀又暗藏锋芒，不难分辨出与荷包内的是出自一人之手。
【赠与吾妹笙烟，愿岁岁平安。】
嬷嬷淡漠地念出叶妲绮的祝愿，瞧瞧叶妲绮格局，嫡庶人品高下立见。
“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叶笙烟人如其名，真七窍生烟了。
淑妃一脸懊恼的耷拉下肩头，深深看了眼叶妲绮，瞬间明白她早就有所准备了。
只是她何时开始察觉的？为什么准备的如此充足？
和叶笙烟几乎失心疯的模样截然相反，叶妲绮淡定自如，再次请求皇后，“一件便下定论，或许是臣妇提前准备的也说不定，但皇后娘娘若去王妃那里寻出个几件，真相便可大白于天下了。”
假设今日叶妲绮提前发现端倪，准备了一件来栽赃叶笙烟，虽有困难，却并非难如登天。
但的若有好几件小衣里面都绣着同样字迹，就是宫中绣娘也未必能在一天内绣制出来。
皇后余光瞥见淑妃灰败的面色，心情大好，“来人，去查！”
在叶笙烟回过神之前，几人已经冲出大殿了。
叶笙烟用眼神求助淑妃，淑妃回应她的目光比冰锥还冷。
等待的时候，叶妲绮也没闲着，返回到老夫人面前，隔着席面对老夫人深深一拜，“让祖母忧心了，阿绮也没想到百般疼爱的妹妹竟不顾念亲情，想置我于死地。”
“你胡说，不是我，我没有陷害你的意思！”叶笙烟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能进宫参宴的人，哪个没猜测过当时婚礼，是庶女叶笙烟巧妙陷害嫡女，调换了两人婚事？
如今看来，这庶女真是歹毒心肠！
老夫人冷冷瞥眸，“王妃既是清白，不如说说为何燕家婢女为何会投靠王妃？再不如说说为何阿绮每每与王府管家会面时，王妃都在场？苟且也是要时间的，难道阿绮消失这么久，王妃就没怀疑过？是王妃故意纵容还是蓄意陷害，现在下定论确实为时尚早。不过老身今儿就倚老卖老了，想求个恩典——”
老夫人拄着拐杖起身，面色苍老，气势却坚定。
大夫人赶紧伸手搀扶，跟着老夫人一同跪在殿中，“天子眼下，侯府竟要惨遭如此腌臜的陷害。请陛下太后为侯府做主，若真相浮出水面时，请务必严惩真凶。”
叶夫人也提着裙摆走到老夫人身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虽说方才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已经认同小女做错与叶家无关，可小女若是清白，还请陛下为小女严惩真凶！”
叶尚书观战这么久，心里早就有了猜测，他隐隐察觉今日叶妲绮所遭受的一切，实则背后真正目标是叶家。
出于对叶妲绮和侯府的亏欠，叶尚书胸口一直滞着一口气，加上进宫前服药的刺激，卡在喉咙的淤血再也控制不住，吐了出来。
“陛、陛下——微臣，臣请陛下还小女公道——”
叶尚书拼着最后一口气说完，就栽倒在身旁蜀安侯身上。
蜀安侯本就出身武将，冷着脸时候更有一身金戈铁马的气势，他捏着手中茶杯往桌案上重重一砸，什么都不用说，大家却似乎听到他在磨刀。
“快传太医。”
皇帝也不想一场宫宴竟闹得如此，冰冷视线一一扫过众人的脸，最后在叶笙烟的脸上多停留了几分。
“有朕在，谁也别想企图构陷侯府与叶家。”
叶笙烟背脊被冷汗浸湿，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两个字在脑海里回荡。
完了。
淑妃也死沉着一张脸，当看到几名太医背着药箱走进来时，灵光一闪，决定最后拼搏一次。
“少夫人若真坦荡，不如让太医看看少夫人的身子？可有过落胎迹象？”
“少夫人，你还是爽快承认了吧？不然就算被太医看过，可能还要招来天下所有大夫确定，孤瞧着淑妃娘娘和王妃今儿若不能定了你私通的罪，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太子平和浅笑的声音撕破的不是和淑妃间的和谐，而是淑妃和叶笙烟丑陋的遮羞布。
他天真的眨了眨眼，歪头看向皇帝，“父皇，都如此了还要一再确认，儿臣觉得不该看太医，应该请钦天监来看看，今日少夫人是否冲了什么煞，要被如此针对？”
话罢，微不可察地冲燕决投去一个邀功的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