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物证
淑妃也有所察觉，只是大局当前，她只能强忍怒火，“皇后先别动怒，她身份卑贱，不懂宫里的规矩也是情有可原的。”
“奴婢知罪，皇后娘娘息怒，淑妃娘娘息怒。”
春杏吓得将脸深埋在地面，抖着声音连连认错。
淑妃：“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否则本宫也帮不了你。”
“是。”
春杏看着就胆小，但描述的事情竟思路明确。
她把这段时间叶妲绮暗暗嘱咐她买酸果子的事情全盘托出，还点出叶妲绮小日子的不规律，更有去哪家买的堕胎药，和那日在客栈不远处，看见叶妲绮与陈管家一前一后走出客栈的情形讲述出来。
陈管家听后眉心紧皱，有些细节虽有待推敲，但现在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便跟着强化春杏的话，“小的在璟王府初识少夫人，当时少夫人自称她是王妃婢女，小的怎么可能想到少夫人会对小的眉目传情？便信了她的话——”
叶妲绮轻笑一声，先质问春杏，“你作为我的婢女，不安心做自己的活计，倒是惦记着谁与我前后脚进出客栈。而且，这么大的事，你不禀报祖母，母亲，为何要对王妃禀明？”
春杏眼珠子转了一圈，“奴婢知道说出来也没人相信，老夫人和大夫人虽公正严明，但事关侯府颜面，她们是绝不会相信奴婢的，王妃一直秉持公正，奴婢，奴婢——”
“荒谬！”叶妲绮冷哼，“你是我院子里最低等的丫鬟，就算我要派人去买堕胎药，有自己的贴身丫鬟不用，要用你这个卖身契都不在手中的人？是不是你原来的主子让你如此做的？”
二夫人一听就炸庙了，慌不择路的冲出来，连连辩解，“少夫人误会，春杏的卖身契虽在我手上，可我从未对春杏有过旁的吩咐啊。”
二夫人一百个愿意看叶妲绮败北，但她还想继续做她的二夫人，不想参与半点，忙斥责春杏，“你这贱婢，事到如今还敢污蔑我？”
“启禀皇后娘娘，这丫鬟并非我的人，是二夫人加塞在我院落里的，试问，换做在场任何一人，谁会轻易相信如此来历的婢女？会让婢女做这等秘事？”
在场女眷哪有几个傻白甜，一眼就看出二夫人的伎俩，并同情了叶妲绮一番，甚至不用去想，都觉得春杏在说谎。
春杏急得要哭出来，“奴婢没有说谎，奴婢句句属实，若不信，可以请大夫来给少夫人一看，看看有无落胎痕迹便可证明奴婢清白啊！”
陈管家眼底有了动容，神色复杂的看着叶妲绮。
这眼神把叶妲绮给看笑了，“你看我作甚？莫非真以为我怀了你的孩子不成？你坚信和你苟且之人是我，那不如拿出证据，否则你就是在污蔑。”
陈管家面露犹豫，只瞬息，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衣。
见那小衣颜色，叶妲绮唇角勾起几抹嘲讽的镇定。
“此乃少夫人所赠，难道少夫人都不记得了？红烛暖帐，少夫人蝶骨上的两颗黑痣，小的可是记忆犹新的！”
陈管家的前半句，惹得燕决险些当众拧下他的头。
可听到后半句后，燕决眉眼间的云雾散尽，眼神平静地迈开脚步，回了座位。
这一转变让叶笙烟瞳孔闪烁了下，但她笃定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便收拢了心思。
太子等燕决坐好，凑过来给燕决倒了杯酒，小声嘀咕，“彻底放弃了？”
燕决高深莫测地笑了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神灼灼的看着殿中央的淡紫色身影。
看来她比自己想象的厉害点。
不仅燕决，叶夫人听到什么两个黑痣的时候，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淡定坐在原位沉默观战。
叶妲绮情绪外放，哂笑看着陈管家，“蝶骨黑痣？我怎么不知我还有两颗黑痣？”
“黑痣在蝶骨，少夫人没见过实属正常。但黑痣只是其一，这小衣绣工独特，我为了寻找少夫人，拿着小衣找过京城所有绣房，所有绣娘都说针脚的走位颇有风格，若拿刺绣之人的作品一比对，方能辨别出自谁人之手！”
陈管家豁出去了，他还想留点情面的，可对方凉薄的面孔无疑是对他的刺激，他也没理由隐藏真相。
“这，这不是姐姐最擅长的绣法吗？”叶笙烟最有发言权，看着小衣，恨不得当即扒了叶妲绮的衣裳，给所有人做个比对。
台上皇后看着那小衣裳绣着的茉莉花，眼神渐深。
“启禀皇后娘娘，小衣暂且不谈，既然陈管家如此笃定我背后有两颗黑痣，不知可否现在验身？”
叶妲绮堂堂正正的口气，皇后就知道结果了。
不过她还是惺惺作态地道：“许嬷嬷，你去。不过一人恐有舞弊嫌疑，本宫擅自做主，请母后的常嬷嬷跟着走一趟，蜀安侯府老夫人也派个人，不如淑妃妹妹也让人跟去瞧瞧？”
太后无所谓，老夫人凭借对燕决的了解，也冲吉嬷嬷点头示意。
淑妃递了个眼神，身后嬷嬷便识相地退出去。
叶妲绮冷唇微勾，跟着一众权威嬷嬷进偏殿，一刻钟后便迈着自信步伐重返大殿。
其余嬷嬷都神色如常，唯有淑妃派去的嬷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站回淑妃身后。
“如何？”
皇后开口。
常嬷嬷可是嬷嬷之首，温声回道：“回皇后娘娘，少夫人背脊白玉无瑕，莫说蝶骨两颗黑痣，就是一粒灰尘都不见。”
“怎么可能？”
陈管家瞳孔地震，说出了叶笙烟的心里话。
叶笙烟也不敢相信，那两颗黑痣她看的真亮，怎么能凭空消失？
“就算黑痣是小的眼花记错，那这小衣呢？少夫人可承认小衣出自少夫人之手？”
陈管家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声音激昂，甚至开始怀疑难道是他做了一场风花雪月的梦？
叶妲绮微微一笑，接过小衣看了眼，然后视线如冷箭般直射叶笙烟眉心，“是出自我之手。不过并非我穿的，是王妃求着我绣制的，王妃不记得了？”
秀完了？
秀完了那她可就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