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学海觅舟

    上回说到，大德菩萨转世投胎为钟有慧，有慧自出生到三岁之间的种种表现，因为其自带慧根，自然与众不同，成为不受世俗待见的孩子，三岁上幼儿园，被老师赶回了家，且不说是世俗不待见他，还是他不待见世俗，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无关紧要。这一回开始从有慧真正意义上小学说起，来探究有慧的学习经历、思想变化、及修行学问。

    时光飞逝，转眼间两年又过去了，有慧从一个神奇孩童也成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翩翩少年。这两年期间，天资聪慧的他不管是在学问、思想、品行、修为方面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和提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能，政治历史、天文地理、算数文章无所不通，更大的提升是对佛经的理解和体悟上，涉猎的经典已经基本上覆盖了三藏所有典籍，已经跟三岁时不可相提并论了，但这很大因缘是得益于其母亲和式的引导、教诲和监督。

    五岁，是上小学的年龄，这一次有慧还会闹出三岁时不去上学的情况吗？我们慢慢道来。这天，小学开学的日子，钟不渝夫妇头天晚上已经为儿子去上学准备好了，新书包、新板凳、新洗干净的衣服和鞋子。并且也给有慧商量好了，不准再闹着不去上学，有慧也答应了。其实，钟不渝夫妇心里也清楚，以有慧现在的学问程度，就算是上初中也不成问题，但就是想着孩子还小，不能一下子跳那么远，何况村上也没这样的先例，更重要的是，怕孩子在家太久了，跟社会脱节，社会交往能力差，等大了没法适应社会，那就算有再大的学问，又有什么用呢？所以，这次夫妻俩思想统一、想法一致，坚定的要送有慧去上学校。

    第二天一大早，钟不渝就带着有慧来到了学校，顺利办完入学手续，安排好班级座次，叮嘱一番，就回去了。小学就在村东头，离钟家也不远，上学放学根本不用去接送。然而，第一天，有慧放学后很晚还没回家，钟不渝夫妇对此也习以为常，因为有慧经常会一个人出去，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思考问题，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大晌，晚上很晚才回家是经常的事，甚至有时候去叫才回去。这一次，夫妻俩还想是又到那个地方坐着呢，就没在意。等到天都趋麻黑了，还不见回来，这时和氏有点担心了，对丈夫说：“你去学校看看，在没在学校，我去周边找找吧。”，钟不渝来到学上，看见里面有一间老师办公室灯还亮着，就走了过去，往里面一看，就看见自己的儿子正在跟一位老师聊天，那位老师姓张，是学校的校长，也是五年级的班主任，钟不渝有点纳闷，儿子怎么跟校长聊呢，是不是又闯祸了，容不得多想，赶紧推门进去，张校长一看是有慧的爸爸来了，赶忙站起来说道：“不渝，你家这娃可不简单哩，我看也不要让有慧上一年级了，明天就开始跟着我直接上五年级吧。”，钟不渝一听，差点惊掉了下巴，赶忙说：“张校长，这怎么使得，有慧年纪还小，只是多识几个字罢了。“，张校长忙摆摆手说到：”怎么使不得，使得，有志不在年高吗，有慧的学问已经远远超出了小学的水平，跟着我学习就已经很屈才，但现在国家没有直接跳级的政策，如果有，有慧直接上初中都不在话下呢，我的想法是，让他跟着我上一年，等考上初中了，到初中在跳级，这样比较顺理成章。“，钟不渝听了，也不再说什么，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儿子的水平，况且张校长是从乡上直接调派过来的当校长的，听说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学问也很高，他这样肯定儿子的水平，那自然差不多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就拱拱手说到：”张校长抬爱，那就听您的安排。“，张校长笑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让有慧直接到五年级班里来吧，我给他安排位置。“，然后，回头看看有慧，摸摸有慧的头说到：”今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这个老师嗷！“，有慧忙答道：”谨记恩师教诲！“。

    钟不渝领着有慧回到家，这时和氏也已经回来了，看到父子一起回来，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说到：“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钟不渝高兴的说到：”你的儿子出息，直接跟校长理论去了，张校长让他明天直接去上五年级。“，和氏一听，也是又惊又喜，不知道说什么好。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有慧就背着书包去到学校，直接进入五年级的教室，五年级的学生一看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走进来，还以为他走错班了，这是，有认识有慧的同学提醒道：”有慧，你走错班级了，这是五年级，不是一年级。“，有慧也不理会，径直走到一个空余的课桌前，放下小板凳，坐了下来。恰好这时，张校长走了进来，进来就说到：”我们班今天又多了一个新同学，钟有慧，往后就和你们一起学习，他年龄小，但能耐可不小，慢慢你们就知道了，希望你们年龄稍长的哥哥姐姐多关心他，爱护他，帮助他，让他尽快的适应这里的学习环境，好不好？“，大家一听，顿时欢呼起来：”好！“，有些同学难以置信，窃窃私语道：”直接从一年级跳到五年级，真是少见！“。

    就这样，一年光阴瞬息而过，有慧也不出众望，以全科满分的成绩被乡里重点初中录取。从此，钟家出了个神童的佳话不胫而走，远近村庄，十里八乡的来钟家看望神童的人滔络不绝，钟家本就是远近有名的乐善好施人家，自此更是声名远播。钟不渝夫妇也是被誉为教子有方，每每被邀约给前来闻讯的父母讲育儿之道，忙得不亦乐乎。但夫妻俩知道，这里面的根本不是他们教子有方，而是命运所定。尽管外面把自己的儿子传的神乎其神，甚至有人还添油加醋的把儿子出生时的情景描绘的有声有色，但夫妻俩都不为所动，因为他们心里明白，越是这样，她们儿子的风险越大，那算命先生的话始终都萦绕耳旁，让他们心中不得安宁。有慧更是不在意这些天花乱坠的假相，内心始终平静如水，定力加持，不为所动。

    等到中学开学这天，钟不渝骑着自行车，送儿子去报到，乡里离村里十几里地，钟不渝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学校。到了学校，钟不渝先去报到，办理入学手续，交学费，完了就带着有慧去学生宿舍给有慧安排住宿，在乡里上学，是要住校的，因为离家太远。安排好住宿，钟不渝就带着儿子去初一班级，找到分配的一一班教室，挑选好座位，就去教师办公室见班主任。班主任姓杨，杨双均杨老师，交上报到证，寒暄了几句，无外乎是有慧年龄小，不太懂事，让老师多多关照之类的话。杨老师早已知道，自己班分到了一个全科满分，但年龄才六岁的孩童，这是他多年教学生涯都没遇到过的，内心充满的惊异好奇，没想到见到真人后，让他更加惊异，这孩子虽然年龄尚小，但相貌堂堂，庄重威严，老成稳重，彬彬有礼，让人不敢小视，根本一点不像他这个年龄的孩子模样，甚至比那些十几岁的同班同学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内心不觉敬佩喜悦起来，心里道：“真是奇子也！“，于是转过头冲钟不渝笑道：”你放心吧，学校会关照的，我能教导这样的孩子，也实乃三生有幸，定会着重培养的，你放心回去吧。“，钟不渝听完，连声感谢，说吧带着儿子走出了教师办公室，边走边叮嘱有慧，自然仍是一些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要及时跟老师说，要好好学习，不要太孤僻，要学会和大家交流，跟同学们关系处好等等之类的话，有慧边听边点头，不时的安慰父亲道：”爸爸放心，儿子能照顾好自己，除了好好学习，也会跟同学们搞好关系。“，说着说着就到了学校门口，眼看也就饭点了，钟不渝就带着有慧在学校旁边吃了一碗素面，然后把兑换的饭票交到有慧手里，说到：”你从小都吃素，这里又不比家里，不要太挑食，吃好为准，你还要继续长身体呢，如果实在觉得学校餐厅里的饭菜不合你的胃口，你就出来自己买着吃，咱家里能供得起你。“，说到心酸处，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了出来，自己的儿子这么小就和自己分开，一个人生活，那个做父母的都会于心不忍，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有慧看到父亲有些难过，连忙安慰道：”孩儿都记住了，请爸爸放心回去吧，慢慢的就好了。“，钟不渝收起眼泪，父子俩走出饭馆，来到自行车旁，钟不渝又叮嘱了几句，父子俩挥手作别，骑上自行车就回去了。

    家里，和氏的心情不比钟不渝好到哪了，一想到孩子这么小说离开自己就离开了，就痛哭了起来，哭完了，自己安慰自己，安慰完了，又想念孩子了，又哭起来，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直到钟不渝回到家，才赶紧收住了思绪和眼泪，强颜欢笑的问道：“都安排好了？“，钟不渝嗯了一声，看到妻子眼角还挂着泪痕，就安慰道：”别难过了，都安排好了，学校和老师都挺好的，会照顾好有慧的，再说又不是不回来了，等几天，周末了就回来了。“，和氏听了，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就不再说什么了。

    有慧在学校，除了上课学习，吃饭睡觉，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学校的图书馆跟操场，只要不上课，他要么在图书馆看书，要么一个人坐在操场上静静的思考问题，但在别人看来那就是发呆。因为他年龄太小，学校给他特殊安排了食宿，也是对这位天才少年的关注和器重。有慧也不负众望，每次月考都是全科满分，初中一年级六个班排名第一，从来没有人超越。所以这个只有六岁的小神童早已是全校甚至全乡远近闻名的人物了，奥林匹克竞赛不管哪个学科的，那个年级的，只要有他参加，准是第一名，他也因此为学校争得了很多荣誉，学校为了奖励他，特地给他颁发奖学金，免除学费和食宿费，这让其他孩子羡慕不已。乡里为了表彰他，还特意给钟家颁发了奖状，誉为乡里第一神通，并让学校组织一流的教师团队对他进行辅导。钟家人及钟不渝夫妇脸上也越发光彩了。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初中一年级的学习时光就过去了，期末考试，有慧不出意外的仍旧以全校第一的成绩结束了这一年的学习。就在大家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暑假时，有慧找到了班主任杨双均老师，对他说道：“老师，我想直接跳到初三，您看可以吗？这样我就可以节省一年的时间，早一年进入高中和大学。“，杨老师一听，不觉愣了一下，他虽然清楚这孩子的知识已经远远超出了现在的课程设定，但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和自信，就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考虑好了吗？初三的课程可不比初一，没有初二的铺垫很难跟得上的。“，有慧坚定的点点头，道：”老师，我想好了，我有信心。“，杨老师看他信念已决，也不再说什么，回到：”那好吧，我去跟学校说说，看看学校领导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学校等着，不要着急回去，我随时找你。“，有慧听后点点头，走出了教师办公室。

    回头，杨老师就找到了教务处的主任，给他说明了情况，教务处主任也无法做决定，就说道：“我去校长那问问，到时候开个会谈论一下，估计这事还要给乡里说一声，因为这孩子的影响太大了，我们不能马虎大意。“。杨老师走后，教务处主任给校长拨通了电话，说明了情况，校长也不敢自己做主，就召集杨老师，高三少年班的班主任刘老师，教务处主任，教务副校长，校长办公室主任一起开会讨论，首先是杨老师发言，大家要先了解一下有慧的基本情况，杨老师道：”钟有慧同学在这一年中的表现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不管是从学习方面，还是为学校所做出的贡献方面，都可以证明他有这个能力很好的自主学习，并且融会贯通，举一反三。虽然年纪较小，但心智不亚于跟他同年级的学生，甚至在某些方面远远超过他们。因此，我还是看好他直接跳级到初三后的表现的。“，这些话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杨老师曾经做为他的班主任，对他更加的了解，因此我同意他直接跳级，至于说你们担心的调剂后他能不能跟上，我是完全不担心的，我相信我的这个学生的学习能力和其他综合能力及素质。杨老师说完后，看看校长，也看看在座的其他学校领导，很多人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他们是认可杨老师所说的话的，在他们心中，早已经认定钟有慧并不是普通的孩子，是千载难遇的神通。这时，校长让主管教学的常务副校长说话，副校长自然是站在钟有慧跳级会给学校带来哪些影响方面来说，因为钟有慧的影响太大了，如果因为这个跳级的原因，导致神童陨灭、湮没，他们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于是副校长清清嗓子说道：”关于钟有慧同学跳级可能带来的后果，想必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件事不是儿戏，更不可掉以轻心，需要我们从各个方面好好的思考探讨，最终方可下定决定。“，这话的意思是，钟有慧同学跳级的事情，不仅仅是他个人的事情，关系大学校，乡里，关系到在座的各位，每个人都要担负责任，所以我们要从所有方面去考虑，可能带来的影响，而不是仅仅关心钟有慧同学是否能够适应跳级后的学习和生活。这各方面的影响的意思就是，一方面要考虑有慧跳级能不能跟上，一方面还要考虑他给学校带来的荣誉能否持续，在一方面还要考虑如何确保他跳级后上述两方面都不受影响，最后要考虑的是这件事该如何向乡里汇报跟解释，乡里如果不同意怎么办？基于这些问题，大家就开始讨论起来。有的说，初三面临着中考，学习压力很大，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参加各种比赛，这样自然学校的荣誉就会减少；有的说，乡里也是看重钟有慧同学给乡里带来的荣誉会不会受损，如果能够确保钟有慧同学跳级后学习不仅不会下降，还能够参加各方面的竞赛，自然上述为题都不是问题了。那么，如何确保钟有慧同学跳级后学业不会下降，还能够参加各种竞赛活动呢？高三少年班的班主任王老师说道：”这需要我们专门为他组织一个学习辅导小组，对他各门功课进行额外辅导，再成立一个竞赛辅导小组，对他及其他参加竞赛的同学进行培训，这样把时间分开充分利用起来，就能够确保上面的问题不会发生。“，大家听了觉得有道理，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了。尽管不让钟有慧跳级是最稳妥的办法，但这是学生的权力，倘若强硬阻止，或许会带来适得其反的后果，到时候想收场就难了，这个风险是无法控制的，也是她们不敢冒的。校长说到：”如果大家没有其他意见，那就按照这个方案执行，周副校长负责跟乡里汇报并解释这件事情，刘主任负责建立学业辅导小组和竞赛辅导小组，并把名单及第一负责人报给我。“，说完散会，大家就各自准备去了。可以说，为了一个学生的跳级问题，搞得如此大阵仗，从学校建校至今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杨老师赶紧去宿舍找到钟有慧，对他说：“有慧，学校刚专门为你跳级的事情开会研究，最终同意了你的请求，并且还要专门为你成立学业辅导小组和竞赛辅导小组来辅导你，他们担心你直接跳级道三年级，学习可能会跟不上，才会这样做，因为你的影响太大了，如果因为草率同意你跳级，而断送了你的大好前程，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但我不担心这个，我相信你的才能。“，有慧看老师如此肯定自己，相信自己，再加上为他跳级的事情奔走并也要承担责任，感激的点点头，说到：“老师放心，到了三年级，我会加倍努力的，况且我已经早都把二年级、三年级的课程学习过了，对我而言，一点难度都没有。”，杨老师一听有慧这么说，高兴的摸摸他的头道：“你这小娃，你怎么不跟老师早点说，害的老师为你担惊受怕的，我就知道你没问题的，考上县重点高中也会轻而易举，甚至将来上清华、北大对你都不在话下，你说老师说的对不对嗷？”，有慧虽然知道这是老师的鼓励，但仍旧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杨老师看有慧害羞了，笑一笑道：“有慧，往后你发达的那天，记得要来看看老师嗷。”，有慧连忙点头。杨老师邀请有慧到他家吃饭，有慧盛情难却，就去了。之后就是学校通知放暑假，大家收拾东西回家过暑假，钟不渝也把有慧接回家，夫妇俩了知有慧跳级之事，自此有慧的生活又回归平静，告一段落。

    转眼间就到了开学的日子，有慧直接来到初三少年班王老师的教室，少年班是学校专门为这些年龄小，学习好的学生而开设的，有最好的师资，是学校重点中学升学率的保障，就算是在少年班，有慧也是年龄最小的，还不到八岁，甚至比第二小的相差了四岁，但各个方面的表现却似最棒的，那些在别人眼里都是佼佼者的少年同学，跟有慧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不是一点点，再平凡不过了。初三这一年，有慧不仅学习成绩一直保持全校第一，各种竞赛大奖也是拿到手软。当初专门为他设置的学业辅导小组、竞赛辅导小组后来变成了专门辅导其他少年班的同学了，对他没有丝毫的帮助，他也几乎从来不参加，仍旧是有时间就去图书馆看书，图书馆闭馆了，他就一个人来到操场上发呆。就这样，初三一年学习时光很快就过去了，众望所归，他以全乡第一名的成绩顺利进入了县最好的重点高中。学校、乡里为此开了表彰大会，给钟不渝夫妇送了牌匾，送了高额的奖学金，着实让钟家风光了不少，十里八村的村民都去他家瞻仰。但这对有慧来说，没有任何的兴趣，他心里早就看透了，这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他要的也不是这些。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佛经，看哲学方面的书籍，一个人静静的思考。

    接下来就是高中三年的学习生活了，这对有慧来说就是轻车熟路，家常便饭。仍旧是复制初中的模板，每次考试全校第一，跳级，拿各科竞赛大奖拿到手软，仍旧是图书馆、操场两点一线，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然而一切又都是那么的复杂，好多问题让他总是无法想明白，也没有人来探讨，这是他有时候感到孤独和郁闷的原因，他试图从书里，从佛经里，从哲学里，从历史里寻找答案，但所找到的答案都不是他想要的，让他满意的。高三这一年，不到十一岁的有慧在别人眼里变得更加的沉默，孤僻，他几乎从来不和其他同学交流，甚至也不和老师交流，大家看到他的最多的时间就是他一个人在图书馆，或者静静的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发呆，同学给他打招呼，他也总是礼貌性的笑笑点点头。在同学和老师眼里，他是一个聪明、自学能力强、孤僻、不善言辞和交际的学生，或者说是孩子。但因为学习好，虽然孤僻，但也深得同学和老师的敬佩和喜爱。当别的同学都在拼命的学习，准备迎接高考时，有慧却在思考他究竟要上那所大学，学习那个专业，他虽然不明白这能给他带来什么，但好像总是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他，让他是不是的去思考那些在常人认为是可笑的甚至从来都不会思考的问题，他想把他弄明白，因为他想活得明白。他内心很清楚，科学帮不了他，文学也帮不了他，哲学也帮不了他，史学也帮不了他，政治经济学也帮不了他，艺术也帮不了他，生命科学、生物学、医学、地理学都无法帮助他获取那个他心中的答案，无法帮他去找到那个唯一的永恒的真理，只有佛学或许可以帮助他去探寻那个真理。于是，他打定主意，就报考北京大学的哲学院宗教学系佛学专业，这对他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但他知道他这样选择会受到外界的很大阻力，包括县里、学校、家里、甚至无法预知的阻力。因为他心里清楚，他们对他的期望是成为国家之栋梁，将来能够大富大贵，荣归故里，造福一方的人物，而不是一个整天只知道读书思考的无用之人，他有能力成为这样的人物，而不应该辜负她们的期望。他知道，这将是他人生中面临的一个重大的考验，他该如何去解释并说服他们呢？

    高考顺利结束，他先去找他的高三班主任赵老师，希望班主任理解并帮助他。他把自己的想法给班主任说完，赵老师陷入了沉思，虽然他跟他这个学生相处只有短短的一年，但他是了解他这个学生的，他心里也很认可他这个学生不是常人的说法，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处，他虽然不甚理解他这个学生的想法，但也不好直接反驳他，思索了一会，平静的对有慧说道：“有慧，你想清楚了吗？”，有慧点点头，他知道老师内心的想法，说道：“佛学做为中国传统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延续两千多年，仍旧生生不息，说明它的存在对世人是有益的，世人所需要的，它虽然不能够直接给社会创造物质财富，但它能够让世人生活的更好，能够为世人的精神需求带来满足，这种精神财富有时候比物质财富更宝贵。我之所以选择佛学作为自己将来的学习和研究方向，不是逃世避世，而是希望能够在自己活得明白之后，帮助更多的人，让他们也活得明白。”，赵老师听完这些话，心中大吃一惊，这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说出的话呀？他无力反驳，甚至觉得在这个孩子面前有点自惭形秽，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觉得自己活明白了，整天为了升学率而焦头烂额，为了生活琐事而不胜其烦，为了家庭矛盾而痛苦不堪，哪像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看得如此通透，活得如此明了。他饱含深情的看着眼前这个在常人眼看还不堪世事的少年，说到：“有慧，那就坚持自己的主见吧，老师支持你！我也相信你不管学什么，将来都会有一番建树的，为自己的理想努力吧！”，说完，有点伤怀，眼泪不由的就挂在了眼角，有慧听老师说支持自己，感激不已，连忙道谢：“谢谢老师理解，有慧定不负老师重望。”，说完，向老师深深的鞠了一躬，退出了赵老师办公室。接下来就是给父母做思想工作了，有慧专门为这事回去一趟，给父母沟通，钟不渝夫妻听后，久久不知说什么好，他们心里很清楚，那算命先生的话想必是要应验的，命中注定的事情，他们能有什么办法改变。钟不渝叹了口气，说到：“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吧，父母决定不了你的未来，只要你今后不后悔就好。”，这话说的很实在，他们确实决定不了儿子的命运，但其中的辛酸苦楚或许只有他们夫妇俩知道。有慧看父母没有反对，回到学校，就毅然决然的填写了心中的志愿。不出众人所料，分数出来，他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绩被北京大学录取。之后，县里、学校、乡里、村里自然是少不了敲锣打鼓的祝贺，甚至县里专门为他开表彰大会，送牌匾，送奖学金，学校也开表彰大会，送奖学金，乡里也开表彰大会，送奖学金，村里更是请了大戏，开了三天三夜的庆祝大会。全省第一、全省文科状元、北京大学，这三个标签足以让县上、学校、乡里、村里的领导都扬眉吐气起来，十里八乡的乡民更是滔滔不绝的到钟家表示祝贺，整日钟家门前都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他们一方面是来祝贺，另一方面怀着好奇之心来瞻仰这个才十一二岁就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入北京大学的神童。钟不渝夫妇整日里，虽然表面欢喜，但内心苦楚，何人能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