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山茶花杀人案

    “等一下。”路垚拦住了准备跟着傅明义离开的乔楚生。

    “脱离了案发现场的尸体应该交给验尸官来处理，我现在需要去案发现场看一眼。”

    傅明义迟疑地看着乔楚生，乔楚生点头：“听他的。”

    他们又回到了乔楚生刚走出来的屋子。路垚站在门口，嫌弃的捂住鼻子。

    “进去啊，干什么呢？”

    乔楚生被路垚挡在身后，不由得出声询问。

    “等一下老乔，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不太对劲。”路垚下意识的咬上指甲，他伸出两只手，做了一个取景框的姿势，站在门口对着门内的景象不停变换。“幼宁，把你笔记本给我。”

    “你要干什么？”白幼宁不理解，但还是把本子递给了他。

    路垚拿着笔，在笔记本上按照血迹的走向画出线条，直到最后一笔收尾。他忽然扯动了一下嘴角，轻笑了下。

    “这个凶手有点意思。”

    乔楚生从他手里拿过笔记本，他依旧只能看出一堆毫无意义的线条。

    “你看出什么了？”他不解。

    乔楚生将笔记本递还给白幼宁。

    路垚舔舐了下嘴唇，右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他道：“在古希腊时期，画家们在作画时通常会画出自己即时看到的、定格的静态画面。而到了古罗马时期，有一位画家在某天突发奇想，他让自己的模特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的画竟然用静态的方式展现出了动态的画面。这也是西方美术历史上，第一次出现动态线条。”

    “哦～”白幼宁作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这幅画难道是……”

    路垚住了嘴，停了下来，语气中带着揶揄：“啊～你又知道了。”

    白幼宁当然不知道，她讪讪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路垚傲娇的“切”了一声，才从白幼宁手中拿过笔记本，在刚画过血迹拓印的页面仔细挑选一番，用笔勾掉几条干扰线条。

    最终的形状，他用寥寥几笔，在另一页纸上重新画了出来。

    “一朵花？”乔楚生语调上扬，“这人有毛病吧，杀个人还画画。”

    “准确的说，这是一株山茶花。”路垚迈步进了书房，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随手拿起桌上的经济日报。

    他随口问道：“傅先生，山茶花对你家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路垚没有抬头，他的视线偏移，停留在桌子上的水迹上。和乔楚生一样，他也用指头抹了一下，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这个……”傅明义有些为难的说道，“很抱歉，我平时工作太忙了，很少关注这些事情。”

    路垚抬头，问：“那可以说一下今天晚上发现您父亲遇害的过程吗。”

    傅明义点点头：“当然。”

    “今天下午五点，我们像往常一样准备开始吃晚餐。大约吃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我的二弟和三弟就在饭桌上吵了起来。父亲气狠了，饭也没吃完就去了书房。后来我与妻子在客厅对寿宴的宾客名单时，忽然听到管家在楼上惊呼，等我们赶过去就看到，父亲倒在门后一米的位置。”

    “就这里。”傅明义上前两步，给路垚比划了一下位置，“当时父亲胸口插着一把刀，已经不省人事了。我们赶忙将父亲挪到离这边最近的魏姨娘房间，并请来了家庭医生，可是，失血过多，回天乏术了。”

    “您节哀。”路垚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傅明义表示遗憾，“方便问一下令弟与令尊是为什么吵的吗？”

    傅明义显然不愿多谈，避重就轻的回答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在一些资产的分配上，二弟与三弟意见不同而已。他们年纪轻，吵两句很正常。”

    “那您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吗？”路垚也不追问。

    傅明义摇摇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其余的你可以去问管家，他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人。”

    路垚客气的说道：“我们还需要对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录一个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