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旧人重缝
晚上韩兵带叶炳文来到一个网吧，两人开了间包房查看起这两日的股票走势。
因为国外战争的影响，很多股票一路下跌，只有黄金水涨船高，而叶炳文在韩兵的建议下，弃红酒买黄金让他大赚一笔。
经这次叶炳文已经信任韩兵，打算把自己的账户交给他。
但叶炳文仍留有心眼，给韩兵的是个新的账户，并不是与黑警有交易的账户，而韩兵不能表露出意图，只能笑着接受。
韩兵称炒股票最重要的不是有钱，而是消息的灵通，而且有些大公司有专业的控股团队，想它涨就涨，跌就跌，但这属于违法行为只能偷偷进行。
韩兵在键盘一顿输入，一只股票近两个月的涨跌记录就被调出来：“这个就是外国专业团队的手笔。”
叶炳文没有韩兵专业，根本看不出红绿线有什么异常的变化，只觉得这是正常的涨跌。
韩兵指着相隔一天的记录线，三个小时内涨了两个百分点，这个操控虽然救了即将破产的公司，但同时也让警方引起注意。
这些超出叶炳文的认知范围外，他只想知道，凭炒股票可不可以让自己发财。
韩兵称做任何的事情都有风险，炒股自己很在行，但也不能保证百分百的赚钱，依然会有赔的情况，当然，是在那些专业团队操作下。
叶炳文递过去支烟：“兄弟，最近有没有什么新股？”
韩兵叼着烟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着吐出口薄烟：“有是有，这个星期它会涨一点，周日晚八点前会跌。”
叶炳文夹着烟看向韩兵：“就帮我买这支，不瞒你说，我需要钱。”
韩兵笑了：“你这话说的，谁不需要似的。”
接着韩兵一顿操作，那支股票的页面就被调出来，他问叶炳文想买多少？
叶炳文想了一下，说三十万试试水先，实际三十万已经是他全部积蓄，他是看中韩兵的能力在进行赌搏。
韩兵并不知情，真就把叶炳文卡中的三十万股脑的全买进。
之后两人离开网吧，来到路边的大排档。
韩兵称自己有钱之前，顿顿都是大排档，现在虽然富裕了，可习惯了在这环境下吃饭，去那些高级餐厅反而觉得无味。
叶炳文敬韩兵一杯，他是习惯大排档，自己是只能吃大排档，别看自己现在过的潇洒，实际也只是给人打工的。
两人的命运都相同，只不过因为选择不同过上的日子也不同。
叶炳文因为是马志刚和黑警的中间人，所以每天过的提心吊胆，生怕某一天就会被灭口。
韩兵是卧底，现在虽然过的是有钱人的生活，但夜里同样不敢睡的太死，就怕闭上眼睛后再也睁不开。
从某个角度来看，他们都是身不由己。
叶炳文一口把杯中的啤酒干了：“我其实不是很喜欢赌钱，只是喜欢享受，乐一时是一时。”
韩兵用筷子吃了肉：“我就不一样了，我想再攒点钱，然后去冰岛定居，听说那的极光很美。”
叶炳文呵呵一笑，他哪里知道韩兵这是在给自己扯谎呢。
他们边吃边聊，旁边桌子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可两人没有要走的打算，韩兵心里也佩服自己居然这么能扯。
大排档老板走过来，称今晚食材没有了，自己要收拾关门了。
也许是多喝了几杯，叶炳文从老板言中听出了驱赶之意，当即就要开口骂娘。
韩兵拿出二百块钱放在桌子上，然后搀扶着迷迷糊糊的叶炳文离开，在街头拦了辆出租车，把他送回了家门口。
韩兵从叶炳文的口袋里摸出钥匙，进门口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光从对面顺着窗户透进来照在沙发上。
他把人放在沙发上，本来想借这机会再翻翻这几天有没有什么新线索，但是叶炳文这样可能随时醒来，也就放弃了这一想法。
果然在韩兵从冰箱拿了瓶水离开后，叶炳文在沙发上睁开眼，他是醉了，可还没醉到失去意识。
叶炳文从来就对韩兵没有完全放下防备，还处于考验他的阶段，也就是因为这般小心谨慎，才能在马志刚和黑警中间活下来。
而此时的程成半夜独自走进一个烧烤店，他坐在最里头的位置，点了十串韭菜五个鸡翅膀，还有五串牛肉串，外加瓶果汁。
烧烤被一个很长的铁盘端上桌，老板娘在拿来果汁后并没有走，而是站在桌边一动不动。
程成仰起头，眼睛顿时就红润起来：“张老师！”
眼前这个老板娘正是程成小学的英语班主任，除了没教会他英语外，对他非常好也教会了长大后做个什么人。
张老师已经43岁，当程成班主任时才23岁，从小学毕业后已经有二十年没见，她一眼就认出程成。
别看张老师已经步入中年，但皮肤依然和年轻时没多大变化，像个年轻女孩那样，变的只有发型而已。
张老师脸上挂满重逢的喜悦，她坐下：“成子，好久不见了。”
程成放下手里的串：“快有个二十年了。”
张老师双手托着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程成：“这些年过的好吗？也不回学校看看。”
听到学校两个字，程成有些疑惑的开口：“我挺好的，但老师你怎么不教书了，应该没到退休年龄吧。”
张老师点了下头：“确实没到，当初做老师也是父母逼的，你那届的学生毕业后我就辞职了。”
程成问张老师不会觉得可惜吗，要干到老还有退休金拿。
张老师一副看淡的摇头，她只带过两届学生就觉得坚持不下去，有时批改作业到两三点，早上八点前又要到学校，休息这一块不足，重要的是有的学生特别气人，而自己的性格又忍不住要骂。
程成低下头，他就是张老师说的气人学生之一。
张老师还问程成这些年在做什么，有没有完成儿时要当警察的梦想？
程成先点头又立马摇头：“不是谁都可以做想做的事，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他不能说自己是个卧底，一方面是出于纪律，另一方面他想保护她。
张老师听不出程成话中之意，以为他遇到挫折，于是出口安慰：“人生嘛，酸甜苦辣样样全，十有八九不如意，熬过去就好了。”
“道理我都懂。”程成喝了口果汁后又问：“店里生意怎么样？”
张老师环视了一圈四周，店里现在有十几个人：“还好啊刚开业不久，每天人还是很多的。”
烧烤店不大，只有几十平，店里有七八张桌子，和两个存放食物的保鲜柜，和放饮料的冰柜。
张老师让程成快点吃，串和菜一样，只有刚出炉的几分钟是最美味的，凉了味道就变了。
程成说不急着，他就喜欢吃凉的。
这时一个男的走到桌前，张老师介绍着他们认识，这男的是她丈夫也是老板，程成是她的学生，
程成和老板握手，其实他没有多意外，张老师40多岁了结婚很正常。
老板握完手称这顿他们夫妻请客，说着就称要再去给程成烤些串。
程成拉住老板：“不用了，桌上的这些我都吃不完，烤出来会浪费的。”
老板说：“那要不再拿几瓶果汁？”
程成摆手拒绝：“谢谢你们，但真的不用，遇到张老师就很开心了，怎么能又吃又拿。”
这时个进来个客人喊服务员，张老师让她丈夫过去，随后她向程成讲，这些年在外地发展才回来不久，烧烤店开张不到一个月，所以服务员都没有请里里外外他们全靠夫妻俩。
程成烤串的味道不错，肯定可以做大做强，客人也会越来越多。
说话间老板又拿来一把羊肉串：“试试呀，这是我专门去内蒙学的，又香又嫩。”
程成见他完全不给拒绝的机会，只顺着他的意吃了起来，羊肉果然很嫩，重要的是没有羊膻味，又吃的出是纯羊肉。
程成吃的同时若有所思看向墙壁上的烧烤单，上面有写着多少钱。
又一个客人进来，老板此时已经在厨房烤串，只能张老师过去接待。
也就是趁着夫妻俩不在，程成掏出手机扫起桌上的付款码，并输入对应烤串的金额后点击确定。
程成太了解自己这个老师了，要是坚持付钱肯定会被她轰出去，只能趁顾不上自己的时候买单。
等张老师再回来时，程成的桌子剩下了竹签子，和装果汁的空玻璃瓶，她觉得自己真傻，怎么就相信他吃不下。
以前程成的爷爷住院时，他就没少和张老师吃饭，每次都可以吃三碗米饭。
老板也走出来，他拿出手机：“你的学生真不白吃白喝。”
张老师叹了口气，眼睛泛红：“他挺可怜的，小时候他很活泼开朗，现在只感觉一肚子心事，他爷爷应该走了吧。”
老板搭着张老师的肩膀：“别想了，他应该会再来吃串的。”
程成坐在车里，脑子里关于张老师的画面像电影似的一幕幕放映着，回忆许久他才发动车子。
次日中午，程成找到小光把自己的需要告诉他，想要宣传网站肯定不大能印传单在大街上发，可又要在警方无法追查情况下让那些球迷知道呢？
小光说这并不难，可以用短信以链接的方式发出，内容不需要太直白，懂的都会懂。
程成用手摸了摸小光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不然怎么听不懂我说什么。”
小光推开程成的手：“别忘了我是个黑客，还是超级黑客。”
小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色u盘，这里头是他自己编写的通讯程式，只要有网络就可以把短信或电话打到世界任何地方。
只要在群发短信的时候，手动把lp地址改成国外，加上他自己编写的防火墙，警察是不可能短时间发现的。
程成不得不佩服这小家伙的能力，可惜用在了这种事情上。
他小光赶紧开始，在世界杯开始前必须要让网站见光。
小光发送短信前，花了一个小时把防火墙安装到网站上，然后插入u盘激活了通讯系统。
对键盘一通操作后，他输入了短信内容，程成让他大胆的干，最好全国的人都可以收到。
随着小光摁下回车键，街道，办公楼，警察局，一切有人有手机的人都收到了短信，逐渐发到其它国家。
很多人看懂，直接当成垃圾短信删除或者不理，懂的人已经从中找到了隐藏链接进入网站。
小光的电脑的人数一直在上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突击十万而且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虽然距离世界杯还有半个月，但网站里的扑克牌项目已经上线，这也留住很多玩家。
卓良飞也收到了短信，起初他并没有在意，直到他透过窗户看见所有都在看手机，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他反复的看着短信的内容，在脑海里进行拆散重排，最终拼装出了网站链接。
卓良飞不知道这个是什么网站，以为是暗网，所以在浏览器搜索前断开与警局连接的网络改用了流量搜索。
直到手机跳出与足球相关的下注窗口，他才意识到这条信息很可能与程成有关。
网络犯罪已经不在扫黑的职责之内，但有专门的网络部门去管，卓良飞决定关闭页面，让事情继续顺其发展。
程成和小光坐在电脑前，这些来自各国的赌客，让网站在半个小时内抽成近赚百万美金。
“一千多万人？”程成看着人数数字栏停止在8位数不由感慨：“网络时代就是不一样。”
小光喝了口可乐：“一千万是我设置的机制，我怕网站直接崩了。”
小光称21世纪几乎人手一部手机，手机的数量可能是人类在地球数量的几倍甚至十几倍。
它带来便利的同时，也让使用者增加隐私暴露的风险，现在黑客不止可以轻易通过手机定位机主位置，还可以破解摄像头，甚至是远程操纵。
最为恐怖的是，可以近距离用手机复制目标人物的手机系统，也就是说通过复制后就可以看见照片以及联系人，实时同步看见他的接发短信。
程成听完真想把口袋里的手机扔了，但他已经习惯一部手机走天下的时代，很难回到用老手机只能打电话的古代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