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老房子
程成脑子转动想了几种方法,经过筛选再加上对徐东的了解,有一个绝对可以引起他的注意。
“我倒是有个主意。”话说一半程成眼看向卓良飞:“真正执行时需要你的批准。”
卓良飞半低着头整理着思绪,需要经过自己同意的说明触犯法律,需要特殊权限,日后被查起来帮他证明,是在什么情况下实施的。
卓良飞想了许久,他看向程成:“你先说说看。”
沈燕问:“所以你的主意是什么,需要桌警司担保。”
程成轻笑一声:“贩d,我们把市面可以见到的货收了,等消耗完再拿出来卖。”
沈燕咋呼起来话中还带着反讽:“这真是好主意啊,到时候黑白都找我,我就火了对吧。”
卓良飞挠了下头,他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们是警察得守住底线,可又不知道洪英的生意停多久,也没别的办法让沈燕快速接近徐东。
卓良飞目光移向沈燕:“做不做由你自己决定。”
沈燕任务执行到现在还没接近徐东,到底是要牺牲安全去换取较大的利益,还是就这么在外围徘徊,她想了很久,八层也安静了。
程成坐在她身边手放在桌上,烂尾楼的四边都没有遮挡,一阵寒风迎面吹来钻进袖子,让他的伤口再次掀起阵疼痛。
程成垂下受伤的手,另一只手还在桌上:“你住这里冷不冷,还需不需要些什么?”
他的话打破了寂静的氛围,沈燕轻摇着头:“不用,帐篷拉上再躺进睡袋里,一点不冷的。”
卓良飞拿起桌上的小零食看着配料表:“我已经和中介谈好了,明天或者后天就可以签约。”他把零食放下:“一堆添加剂,少吃点吧。”
收货的事情三人没有再说,卓良飞也接到吴涛的电话,先离开烂尾楼了。
程成注意到沈燕的头发都分岔了,而且隐约有股酸味:“你从那天就没洗过澡吧?”
沈燕默认了,这的条件不允许她洗澡,只能每天用湿毛巾擦擦,头发就没办法了。
程成见她的反应就知道答案了:“把脏衣服和换洗的拿上,我带你去洗个澡。”
沈燕眼睛一亮,她已经四五天没洗澡了,说句比较野人的话,都快忘记被热水冲刷是什么感觉了。
拿上衣服后,两人坐上程成的车。
一个小时后,程成打开了房门,沈燕跟着进去后出于本能,看起公寓的环境。
公寓建筑风格和地板都是二十多年前的那种老款式,家具有新有旧,给人一种新老交替的感觉。
沈燕俯身吹掉桌上的灰尘:“你得很久没来了吧。”
程成走到厨房的蹲在洗碗池下方,伸手把供水的开关拧开:“两个月前来过。”
沈燕把旅行包放在桌上,拉开链子的同时,她看向厨房:“这不会是你的安全屋吧?”
程成开完水后,推开了煤气灶正上方的窗户:“这是我小时候和爷爷住的地方。”
沈燕这时看见墙上挂着张全家福,照片里小孩被老人抱在腿上,身后站着一男一女。
全家福的颜色因为时间的缘故变得暗淡,身后两个人虽然搂着腰,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程成走过来,没受伤的手里还拿着抹布:“爷爷抱的小不点就是我,后面的是我父母。”
沈燕看的出他父母之间似乎没什么感情,因为在那个年流行包办婚姻。
程成擦起了桌子,沈燕拿着衣服和洗漱用品就去洗澡。
公寓是两室一厅一卫,外加个小阳台,程成伤了只手但收拾起来很利索,只用小会功夫就把桌椅擦好了。
他们本来还想拖个地板,可一只手没办法完成。
沈燕洗的很快,程成刚把电视柜擦好她就出来了:“你这有盆吗?我想把衣服也洗了。”
程成闻声转过头,沈燕头发湿露露的,穿着一件淡粉色的卫衣:“没有,等一下带你去附近洗衣房。”
沈燕走近到程成身边:“那还有抹布吗,我帮你干点活,就当谢谢你让我洗了个澡。”
沈燕穿着短裤露出一双纤细的大白腿,程成站起来不让自己对着它:“多大的事,走吧,带你洗衣服去。”
洗衣店离这里只有三条街,从公寓步行到店里,只用十几分钟。
洗衣店是双层的,一楼是洗衣区域,二楼是老板住的地方,平时不对顾客开放。
原来的老板是程成的街坊,之前来洗衣服基本上不收钱,就要个水费,但现老板已经换人了他们不熟。
三排滚桶洗衣机横在中间,收钱的台子也门口进来的位置,他们是照衣服数量收费的。
沈燕扫了一百块钱,然后拎着包走到洗衣机前,把脏衣服和老板给的几颗洗衣凝珠一股脑全扔进去。
过了几分钟,程成拿着两饮料走进店里,并找到沈燕:“你要红茶还是绿茶?”
沈燕拿了瓶绿茶拧开盖子:“对我来说,这两瓶没区别。”
程成也不知道两者区别,只是觉得茶健康一些,平时他都喝矿泉水,很少碰带糖的饮料。
沈燕喝了两口放下饮料:“话说你平时在公司一个月领多少薪水?”
程成的饮料没拧开,一直拿在手上:“怎么突然问这个?”
沈燕说:“闲聊嘛,我可不想干等着。”
程成侧过脸看她:“普通员工薪水照常发,像我呢拿分红的。”
沈燕的眼神逐渐好奇起来:“你一年拿多少钱?”
程成回:“这两年加起来四百多万吧。”
沈燕掰着手指算:“我去,那你现在可是千万富豪呀。”
程成露出了手腕的纱布:“拿命换的。”
沈燕脸上恢复平静:“我早注意到你手有问题,就是不确定是不是受伤。没事吧?”
“没事,有个好医生管呢。”程成说着把饮料瓶口冲向沈燕:“所以可以帮我拧一下盖子吗?”
沈燕把饮料接过来把盖子拧开,又递给程成:“以后还是别这样了,真的很危险。”
“大哥就得有大哥的样,而且真的很生气。”程成说完喝了一口饮料,清淡的茶味中带着微微甜:“还行啊这东西。”
沈燕正要说些什么时候,洗衣机滴滴响了两声,她走上前把洗衣机调成甩干状态。
沈燕刚坐下,程成就说:“没这里不适合说工作,小心隔墙有耳,就算声音再小,也最好别在这种环境下讲。”
沈燕被程成上了一课,所有的卧底没经过什么正儿八经的培训,都是联络人教她怎么去做,剩下的只能自己摸索。
程成能扎在洪英五年,不止靠的是卓良飞暗中的帮衬,还有就是自己足够小心谨慎。
这个高危行业里每个人都是顶级演员,毫不夸张的说,要是进军娱乐圈可以拿奖拿到手软。
和拍演戏不一样的是,戏中死了还有无数次重拍的机会,而卧底只有一次的生命去演,失败了就是真的死了。
洗完衣服程成把沈燕送回烂尾楼,公寓里没有通煤气或天然气,只有电热水器还是去年装的,根本没法住人。
沈燕钻进帐篷,查看起睡袋里的腰包,位置还是和走时一样没有人动过。
程成站在帐篷前:“照现在情况来看,你可能还要当一阵隐形人,还好你的安全屋马上就落实了。”
沈燕又钻出来:“其实这里风景也不错,除了不能洗澡都挺好的。”
程成单手插兜:“反正又不是我住这,你说好就好喽。”说先他看了下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沈燕看了眼手机,现在是傍晚六点:“好吧,手不方便开车小心。”
程成点了下头:“嗯,知道。”
程成离开后,沈燕把旅行包里的衣服拿出来晾在椅子上,因为有四张椅子,只能几件几件的晾着。
等衣服干的过程中沈燕也没闲着,她把便携式煤气灶开起来,然后往小锅里倒了瓶矿泉水,水开后又加入泡面和切块的肉片煮一分钟就出炉了。
沈燕端着锅,走到楼层西边盘腿而坐,夕阳慢慢落入山下,落日的余辉照耀着她,从远看去只能看见形影。
刚来这的前两天,她觉得很枯燥不知道做些什么感觉时间很漫长,直到天晴看见了夕阳。
这的夕阳和城市里看见的不一样,没有了高楼林立的大厦遮挡,可以看见天边的赤橙更宽阔,取代汽车喇叭的是山中的鸟鸣,沈燕喜欢这样宁静的感觉。
时间和光都在流逝,等沈燕把面吃完太阳也完全落山了,她用剩下的半瓶水把锅里的残渣冲洗掉,再拿湿巾仔细把锅擦一遍。
晚上她基本做不了什么事情,只能早早窝进帐篷里看小说,听见有异响就会拿出程成给的手机看看监控。
小说是下午回来时程成带她去书店买的,还专门绕路买了新的mp4,旧的已经听没电了。
沈燕左耳带着mp4的耳机,留右耳听外面的动静,她不担心挂灯会没电,因为这是太阳能充电,而且外面的挂灯就用过两次,到时候换进来就好。
程成开车到家已经快七点钟,他本来以为林墨吟早走了,没想到一进去就看见门口的鞋子。
林墨吟闻声从厨房里出来,她系着围裙,头发绑成低马尾披在右肩上:“时间正好,洗洗手吃饭了。”
程成欣喜的看着她:“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林墨吟在厨房里,她提高暗调:“托你的福,今天不用上班,在家也没事做干脆就留下来喽。”
程成看林墨吟穿着拖鞋,他也跟着换上:“你今天拖地了?”
“你这么大个人,地板全都是灰平时也不拖拖,弄得水泥场一样。”林墨吟端着盘菜走出来放到餐桌上:“在伤好前,你只能吃清淡的,海鲜和辣的通通不可以吃。”
程成站在厨房的洗碗池前,水流开的很小,不会弄到手腕,他现在有种熟悉的感觉。
小时候放学玩耍回家,爷爷已经做好饭,只要回家就会喊他吃饭,只是现换成了林墨吟。
洗完手林墨吟盛好饭坐在餐桌前,程成走到对面坐下:“你写的字好丑啊。”
程成拿起筷子:“一只手写的,理解一下。”
林墨吟站起盛了碗鸡汤放到程成面前:“流那么多血赶紧补补,这是我专门炖的还放了红枣。”
程成喝了一小口,调侃的说:“你是学医的,又会做饭,以后谁和你在一起就有福了,直接看诊,和病号饭全安排了。”
林墨吟迷眼假笑后注视着:“是啊,就怕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程成又不是真傻,当然听出这是在暗指自己,他从鸡汤碗里夹出块肉,才发现碗中的肉都没骨头。
“你这鸡汤熬很久吧,都脱骨了。”
林墨吟摇头:“不是脱骨,是剃,我给它做了个小手术。”
她在处理时把鸡骨和肉完整分开,然后一起焯掉血水,再把鸡架单独熬一个半时,直到熬出它应的汤色再用筛网把骨汤分离,最后鸡肉切块放入里面再熬半小时。
程成顿住,他还是头一次听见鸡汤是这么熬出来的,正常人熬汤都是剁块放入水里就行,不过林墨吟做法虽然奇怪,味道还是很好的。
林墨吟咽下嘴里的饭:“你冰箱里的东西我都扔了,给你买几盒饺子和些肉,还有,你那冰淇淋吃完准中毒,我也扔了。”
“冰淇淋?”程成想了好一会:“哦,那是我夏天买的,确实放的久点。”
林墨吟看着程成:“你是经常叫外卖吗。”
程成吃了口饭,嚼五六下才说:“经常是在外面吃,就算在家也是泡面加蛋,懒得去做。”
“懒死你得了。”林墨吟边吃边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这么久的,以后还是尽量自己做,吃着还放心。”
程成点了点头,完碗中的饭林墨吟又去厨房给他盛一碗。
边吃边聊,这顿饭两人吃了半小时。
程成戴上手套想要洗碗,但被林墨吟推出厨房:“去去去,一只手别再把碗打碎了。”
程成歪着头,他把受伤的手放在林墨吟面前晃了晃:“我的手还在,没残。”
林墨吟把手沾湿把水弹到程成脸上,见他就像被封印一样,手也不晃了,说:“这就对了,手受伤就别乱动,这样才能有助于身体组织自我修复,促进伤口愈合。”
程成不反驳,谁让她是医生说什么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