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暂住烂尾楼
沈燕在逃离后就躲到烂尾楼，程成在第八层支起帐篷，和买了些生活用品，她得暂时躲几天。
这里只有几根承重梁，墙壁和窗户什么的都没有建好或安装，可以说四处通风，选在八层也只是因为这层干净点。
程成把充电宝放在帐篷前的桌子上：“看看还需要什么？”
沈燕大口吃着面包，和警察周旋那么久，她早就饿坏了：“不用了，谢谢。”
程成知道她抽烟所以不避讳的点了一根：“怎么样，被自己同事追是什么感觉？”
“怕。”沈燕说着喝一口水，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怕他们开枪打我。”
程成左眼被烟熏着，他微眯着眼：“这避免不了的，以前我就经历过只是没打中。”
说完两人都笑了，笑的很无助。
沈燕吃完把面包的包装放进一个黑色的大垃圾料袋里。
沈燕拿起腰包：“那这些东西怎么办？”
程成的眼神跟着落在包上：“等外面的消耗的差不多了，你再拿出去散。”
沈燕嗯了一声，把腰包扔进帐篷，她不娇气，和程成聊了很久一句埋怨过环境简陋的话都没讲过。
沈燕打个饱嗝向程成要了根烟，她并没有烟瘾，只是和大部人一样，在情绪不好的时候就总想来上一根。
程成把整包烟和火机都给沈燕，他甚至连卫生巾都准备了，就是忘了买烟。
沈燕点了一根，然后走到帐篷后楼层的边后，这面可以看见山，绿色可以让心情舒畅点。
因为距离的原因，她声音有点小：“你为什么要做卧底？”
程成把烟踩灭，走到她身旁：“因为需要，卓警司觉得我行，我就来了，我们不是军人，但也要服从命令，提前警校毕业，之后再没穿过警服。”
沈燕吐出口薄烟：“那你比我惨点，我至少穿过几天。”
程成问：“那你为什么？”
沈燕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当个普通警察而已。”
程成看着沈燕的蓝灰头发，往下挪又盯着她的花臂：“回警队的话，头发可以染回来，那手怎么办？”
沈燕耸了耸肩：“能活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这时程成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来一看，是林墨吟打来的，可这样的气氛下不太适合接电话。
程成看向了沈燕，她示意可以接，然后识趣的走回桌前坐着。
程成接通，把手机放到耳边：“喂，怎么了？”
林墨吟坐在办公桌前转着笔：“晚上我不用上班，要不要一起吃饭，你还欠我顿大餐呢。”
“原来是讨债啊。”程成抿了下嘴：“好啊。”
林墨吟微微扬起嘴角：“是啊，你可别想赖皮。”
程成在边上来回走：“什么啊，不就顿饭吗，还不至于赖皮，你呢，好好想想吃什么吧。”
林墨吟把笔插回白大褂的上兜：“我人美心善，不会宰你太狠的。”
程成把手机拿下看了看时间：“你还有两个小时想想吃什么，六点钟我去接你下班。”
挂断电话后，程成走向桌子，沈燕问：“你女朋友吧？你语气是温柔”说完她拧开瓶水喝了起来。
程成回答：“林凯南的女儿。”
沈燕一口水喷出来，被水呛得直咳嗽，她震惊的看向程成：“黑老大的女儿！你不会要做他女婿，然后掌管洪英吧？”
程成一副思索的表情后，说：“也不是不行哈。”
沈燕憋笑着竖起拇指：“你真有想法，加油，你可以的。”
程成向她解释了父女俩的关系，就算真在一起，也可能做上林凯南黑老大的位置，再说现在两人只是朋友关系。
沈燕觉得林墨吟挺惨的，贪上这么个爹，还亲眼看着自己母亲死在面前，这没几个人可以承受的住。
“你不是还要去接她吗？”
程成拿起桌上的小零食，打开一整包倒进嘴里，吃完他才开口：“我担心你一个人在这太无聊，再说，现在还早。”
沈燕指了指帐篷：“里头不是有书和mp5怎么会无聊，实在不行，我就睡觉。”
程成低下头搓着两边的大腿，想了一小会：“那行吧，你自己留点神。”
沈燕挥着手：“赶紧去吧，记得去去身上的烟味。”
程成拿出另一台手机放到桌上，这部手机可以看见他安装在门口和楼梯的监控：“听到动静，就拿出来看看。”
沈燕点头，看着程成走下楼梯后才拿起手机。
监控画面是上下两个画面，确实只有门口和楼梯，十几秒，沈燕就看见了程成下楼。
沈燕这时才有空检查一下，还有没有差什么。
程成安排的很详细，帐篷顶上还有充电式的吊灯，还有一个备用的在睡袋边，和手电筒放在一起，而旅行包里，还有一件外套，和换洗的衣物。
吃食的方面，有几箱矿泉水泡面和面包，帐篷左侧还有便携式瓦斯炉，一个小平底锅，还有真空包装的肉排根调味料，最重要的还有手纸和洗脸套装。
沈燕点清所有物品后，顿时就有野外露营的感觉。
傍晚，程成如约把车停在医院门口对面，这会离林墨吟下班还有十多分钟。
他拿出手机，却没有给林墨吟发去消息，而是发给了看场的可乐，询问今天糖果的价格。
可乐过了两三分钟才回复：“缺货，贵了两倍。”
因为孟垂扬的行动，现在炮头区域的糖果一小包已经到两千块以上，而这只是当天行情。
糖果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制d师的停产，价格会越来越贵，直到全面消失在d市。
而到那时候，沈燕再把她手里仅存的糖果拿出来散掉，唯有她一家，那时洪英很难不找她询问货源。
程成知道洪英消货的速度，最快一个月，糖果就会从市面上消失，他已经预想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先是丰年的d品市场暂时独大，直到洪英新型d品问世，两方人因为抢占市场大打出手，江湖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打到有一方退出争夺为止。
这时车窗被林墨吟敲响，程成的思绪被打断。
程成下车，林墨吟后退两步说：“等很久了吧？”
程序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没多久，刚到十来分钟。”
林墨吟坐进后把门关上，她今天穿的有点勾人，紧身咖啡色毛衣和牛仔裤，尽显出前凸后翘的身材。
林墨吟扣上安全带：“我指路，你来开。”
程成扣上安全带，全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就算和林墨吟说话也不看她，就是因为她穿的太火辣。
开了半个小时，林墨吟叫停车。
程成往前探头，这是一家开在路边又说不上高档的面馆，至少和大餐不沾边：“你确定是这？”
林墨吟嗯了一声：“谁说大餐就得去高级餐厅吃龙虾鲍鱼，重要的是看和谁吃。”
程成把车停在了画出的停车位上，然后和林墨吟走进面馆。
面馆不大是平层的，里头只有八张桌子，最多可以容纳三十人，每张桌子都擦的很干净。
林墨吟找了里头的位置，她背对着门口，程成坐在对面背靠墙壁，抬头就可以清楚的看见门口。
面馆没有菜单，有什么面都贴在墙上。
林墨吟看着墙：“你别看这地不大，但是面真的很好吃，我都没带别人来过。”
她半侧着身体，显得某个部位很凸出，程成脱下夹克：“要不你穿上吧，我有点不好看你。”
林墨吟有点害羞的低头，早上睡过头了，这身衣服是她从衣柜外面一排拿的，买来的时候穿过一次。
林墨吟穿上外套叫来老板，她点了一碗清汤牛肉面，程成还在看着墙，二十多种面他不知道吃什么。
程成看向老板：“上你们的招牌面吧。”
老板说：“两碗清汤牛肉面？”
“是的老板。”老板走进厨房，林墨吟看向程成，问：“第一次来就点了招牌面，你说是不是我们的默契？”
程成顿住，片刻后微笑着说：“是呢。”
林墨吟转头看向冰柜：“你要喝什么吗？”
程成说：“矿泉水吧。”
程成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很大，夹克和超短裙一样盖过她腰部，手指也被袖子遮挡看不到指尖。
林墨吟拿了两瓶矿泉水，回来坐下：“衣服很暖和，就是有点不方便。”
程成听后让林墨吟伸出手，帮她把袖子卷到手腕位置。
面馆这会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说话的时候很安静，没客人并非是因为不火，而是它主营夜宵时间，林墨吟也是故意选这时间段来的，那会人多吵吵嚷嚷的。
过了十分钟，老板把两碗面端到桌上。
程成被装面的碗给震惊到，谁家面馆用盆一样大的碗盛面！
林墨吟笑着，她就喜欢看程成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都说了是大餐。”
程成拍着手：“对对对，够大。”
面的配料很丰盛，两片生菜盖着七八片厚牛肉，像水一样清澈的汤面还飘着葱花做点缀。
程成夹起一大坨面吹了吹，有要放进嘴里的架势。
老板刚好拿来调料，见他要大口闷面的动作开口：“小伙，面可不是这么吃滴。”
程成这才注意到，老板讲的是广普：“那应该怎么吃？”
老板说：“面要一根一根吸溜着吃，一口一根不能断掉。”
程成看着筷子的面，问：“断了会发生什么吗？
“听说会短命。”老板见到程成顿住的样，就笑着用广普口音说：“哎呀，吓你的啦，刚刚那么大一坨怕你噎到而已。”
程成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
“慢慢吃啦，我洗碗去啦。”老板说完转身走回厨房。
林墨吟笑的嘴角快例到耳根了，看见程成看向自己赶紧低下头，可她憋不住，整个身体笑到在颤抖。
“你就笑吧。”程成夹起一根面嗦了起来。
林墨吟闻声抬起头，说：“老板说吓你的，怎么还当真。”
程成嗦的那根面很短，一口就吸完了：“因为好玩。”说着又夹起一根。
林墨吟也跟着夹起一根，但是一口气嗦的太猛整根滑溜进去，她被呛的直咳嗽。
程成憋笑的时候把面咬断了，剩下的一截还在筷子上挂着。
林墨吟嬉笑的指着他筷子：“你咬断了，某人要短命喽。”
程成一阵无语，早知道断气也不能笑：“不玩了，不玩了，赶紧吃一会坨了。”
他们吃面，程成去买的单。
老板看向他们坐的桌子：“矿泉水就不算钱了，两碗面一共七十。”
程成掏出张百元大钞，这一顿他觉得挺值的，面多而且味道超级好，以后还会再来吃的。
老板找了他三十，程成收钱后和林墨吟走出面馆。
走到车前程成伸出手：“钥匙在夹克的左边口袋。”
林墨吟把钥匙拿出来，放到他手里。
程成进去车里后打开副驾驶的门，林墨吟听见咔一声，就自己打开车门坐进去。
回去的路上，林墨吟说起黄毛住院的事情，一见到他那猪头脸就忍不住想笑，但出于职业道德，只好在心里偷偷笑。
程成目视前方，说话时也不敢把眼睛挪开：“他伤的怎么样？”
林墨吟手抱着脸上带着笑：“肿的和猪头，加中度脑震荡，还被打掉三颗牙齿，这两天只能吃流食。”
程成不再出声，当时打黄毛的时候已经留手了，怎么还伤成这样了？
林墨吟摁上车窗继续说：“脑震荡得多住几天，就他那色眯眯的眼神，我是真的想把它缝上。”
程成说：“小混混嘛，都这样。”
林墨吟侧过头看向他：“那我今天这么显身材，你为什么不看呢？”
程成专注于开车，但林墨吟的话还是让他有点脸红：“都说小混混嘛，我是大混混。”
车里虽然很暗，但林墨吟还是看见程成耳根红红的，她凑过去轻轻吹了口气：“你很热呀？”
程成吓的一激灵，更多的是身心同时燥热，他握紧方向盘，努力不让车子失速而发生意外。
程成强装镇定：“你这是在玩火，很危险的。”
回的路开了四十多分钟，到林墨吟小区时才不到九点。
林墨吟下车后脱下外套，然后放到副驾驶座上：“今天吃的很饱，谢谢你的面。”
程成拿过夹克，从左边口袋拿出口香糖：“吃不吃？薄荷味的。”
林墨吟伸手抽出一条：“刚刚摸到，以为打火机呢。”
说完林墨吟关上车门，程成在看她走远才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