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行动展开
后边的街尾路灯相隔五六米远，间隔的区域灯光昏暗，没有像大排档的明亮，光源全靠二十步外的路灯，再远点只能隐约看见物体。
这里靠近住宅的拐角，是监控的覆盖不到的地方。
黄毛几个人已经选好站位，程成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走向他们。
服务生扶起老板，他目光望向程成：“他要一个打五个吗？”
老板拍了拍屁股的灰：“穿皮夹克那小伙子不简单，这场面处变不惊，八成也是道上的。”
程成走到黄毛面前把夹克的链子拉上，他的手机在衣内兜里，怕动等会幅度太大掉了。
“你很不服气啊？”黄毛向前走两步，用指戳着程心口位置：“信不信让你跪下唱征服。”
程成反手抓着黄毛的手指，接着两个顶膝把人放倒。
黄毛身后的几人立马冲上，程成先一脚踹倒一个，再侧身躲过挥来的拳头后用鞭腿踢在那人脸颊。
只是十几秒钟加上黄毛已经被放倒三个，剩下的两人明显怂了，颤颤巍巍的不敢上去。
这时黄毛缓过劲，从口袋里掏出弹簧刀，但还没来得及刺出，刀就被程成一脚踢飞然后拳像雨点般的落在他脸上。
“玩刀？”程成打一拳说一句：“我特算你祖宗。”
黄毛被一顿猛锤已经倒头就睡，程成揉了揉拳锋后，对着那两个站着的勾了勾指，他们扭头就跑。
另外两个也想跑，但是被程成叫住：“把这货抬走，以后低调点。”
黄毛被两人从架起，嘴角里的血流淌出来，三个人之中就只有他伤的最重。
程成捡还地上的刀揣进口袋又走回大排档掏出手机，刚刚的饭和牛肉没付钱：“我那桌多少钱？”
服务生：“米饭两碗4块，牛肉22。”
程成扫了一下台上的收款码，输入相对的金额：“你们老板没什么事吧？”
服务生说：“好像伤到腰了。”
程成拿起台上的笔和纸，写下手机号：“他们要是回来找麻烦联系我。”
没等服务生开口，程成就把本子推过去走出大排档。
走到车前，他把弹簧刀拿出来用夹克擦了擦握把，然后扔进垃圾桶，这种刀他一点不稀罕也用不惯。
黄毛被两人送到医院，接诊的是在值夜班的林墨吟，此刻他边挨锤的脸肿得和猪头一样，与另一边脸明显不对称。
林墨吟叫两人把黄毛趴着放，然后掰开他的嘴让血流出，等流的差不多时，她蹲下用手电和镊子查看起口腔中的情况。
口腔内壁破损面积很大，牙齿也有几颗已经松动。
林墨吟从盘子里夹起湿棉花给黄毛清理伤口，她换了一块又块，直到内壁不再出血为止。
林墨吟脱掉右手的手套，对黄毛的两个同伴问：“他这是被打的吧，而且你胸口有脚印，而你脸上也肿了，一看就是群架。照规定我得报警。”
其中一人赶紧解释：“医生，我们就是和别人起了点冲突，双方和解，不用惊动警察叔叔了。”
林墨吟看他俩的神情就知道在扯谎：“随你们便，反正被打的又不是我。”说完她看向趴着的黄毛：“他一边脸肿的这么厉害，可能会有脑震荡，我建议住院治疗。”
“你回去告诉老大拿钱，我跟医生去办手续。”
另一人点头离开，留下那个跟着林墨吟去登记住院。
第二天早上，黄毛从病床上睁眼，顿时感觉到脸颊剧烈的痛感，手背还插着输液器的针头。
“嘶~”黄毛用另只手拍醒旁边的红毛，剧烈的疼痛没法让他动嘴，只能用喉咙发声：“喂，喂，喂。”
红毛被拍醒，他睡眼朦胧的喊：“哥，你醒了。”
黄毛支支吾吾的在说话，红毛是一句也听不懂，只能拿出手机，让他把想说的话打出来。
“我怎么在医院？”
红毛看后说：“被打断片了？昨晚上找乐子踢到铁板，你被打晕了，医生说你脸伤的不轻。”
黄毛脑海里勾勒起昨晚上自己被暴打的画面，他后悔当时为什么要重新爬起来。
这时林墨吟和护士走进病房，黄毛的思绪也回到现实。
护士是黄毛的朋友：“黄子豪，查房了。”
黄毛还是支支吾吾，林墨吟打断：“好了，休息吧。”说着她走到床边的输液架，吊瓶里的药水剩不到半瓶，她对护士说：“二十分钟后，来给他拔了。”
护士点头，林墨吟又微弯下腰把鬓角的碎发撩到耳后，问：“疼不疼，疼就眨眼睛或者点头。”
黄毛眨眼后，直勾勾的盯着林墨吟看，从下往上看，是另一种美，比第一次见面时更好看，而她的每次呼吸，黄毛似乎都可以感受到微风。
林墨吟双手插在兜里：“知道了，下午给你拿止痛药。”说完转身走到对面的病床。
黄毛也目光也随林墨吟看去，似乎只有看见她才能暂时忘记脸颊上的疼痛。
时间来到十点十五分，程成穿着件黑色长袖在客厅做起俯卧撑，难得早起一次他不想虚度光阴。
汗水一滴又一滴的从额头两边滑落在下颌，最后滴在地板上。
做完一百个俯卧撑后，程成又来到阳台戴上拳套击打沙泡，可能是好久没打了，打没几拳就气喘吁吁。
拳头每次打在沙包上，手臂的肌肉就会绷紧一次，打拳后又他又活动了一下双脚，开始在阳台来回做起蛙跳。
考虑到阳台空间有限，所以他考虑的不是跳几组几个，而是跳满一个小时，他的运动量很大，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出一身汗。
程成才拿了干净衣服去浴室冲凉，花洒的水从头顶往下流，浸湿了背后和前胸的刀疤上。
他身上有七八处砍人留下的疤，最长的一条在手臂，足足有十六公分长，还有多处致命的。
五年里他早就不记得为洪英砍过多少次人，只记得三次差点没挺过来，治疗鼻青脸肿的费用多到可以开诊所了。
出来时已经快换上标志性的皮夹克，这样的皮夹克他有三四件。
下午他开车停到沈燕工作的超市，这里是徐东负责的区域，也是洪英d品散货的出发地。
程成在架子上拿几包辣条和饮料到柜台结账，沈燕抬头看向了左上角的监控：“一共13块。”
程成低头摁着手机：“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沈燕从墙扯下印有超市名字的塑料袋：“徐东不见两三天了，拆家还让人送来糖果。”
他们的目标就是把拆家的消息传给卓良飞，把人抓起来制造动荡，好让沈燕有机会上位。
程成点出付款码，放在机器前：“知道拆家名字吗？”
沈燕看向外面：“炮头。”
程成提上袋子：“我去找。”说完他走出超市。
混混日夜颠倒，花天酒地，程成负责的正是洪英的娱乐业务，他不信这个炮头是个圣人，不喝酒，不找女人。
但是在找人前，他必须知道炮头长什么样。
程成想起那个被自己打断手，从而转行开出租的马仔，当时他卖的糖果就是徐东的货，说不定和炮头两人还见过。
这种有可能暴露身份的事，他肯定不会找k仔或可乐去打听，只能去找那个出租司机。
还好程成还记得他在那片区域待车，很快就拦到了那辆出租车。
司机见到来人是程成，马上就把计费的表关了，他笑着转头：“成哥，去哪里。”
程成想了一下：“去：东漫酒吧。”
司机转回去发动车子，东漫是程成平时待着的那个酒吧。
程成没有拐弯抹角，他直接明了的问：“对了，你之前帮徐东散货时，他有没有说过他有多少拆家。”
司机说：“两个，螃蟹和炮头。”
程成又问：“那这个炮头你认不认识？”
司机气愤的开口：“就是这个王八骗我去赌球，害我去散糖果的。”
程成想了一会，随便编了个理由，说：“炮头在我场子里散的货有问题，警察盯上他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样，把他照片给我，没有就告诉我他在哪里。”
司机知道了程成的来意，他在路边停车翻自己与炮头之前的合照：“左边这个就是，我把手机号和照片一起给你。”
收到司机发的照片和手机号后，程成谢谢都不说一声就下了车。
司机回头时，发现程成在坐的位置放了一百块钱的车费，等他拿钱下去找时，就看见程成上了另一个公司的出租车。
程成把照片和号码以邮件方式发给沈燕。
沈燕看后不禁感慨：“不愧是老油条，办事效率就是高。”她用摩斯密码回复了邮件“是。”
得到沈燕确认后，程成把照片和号码依旧以邮件方式，发给了正在警察局办公室的卓良飞。
卓良飞打开查看，下邮里还附带着程成用摩斯密码传达的消息。
“可以行动。”
卓良飞把照片进行剪辑然后拷贝到电脑，用市民资料库进行比对，几十秒后，炮头的资料就被调出来。
炮头真名王子杰，今年三十五岁初中学历，血型ab，工作栏上写的是某网吧网管。
卓良飞用手机把资料拍下，分别发给沈燕和程成，然后清空邮箱走出办公室，他本想找孟垂扬说几句话，但扫一圈后并没看见她身影。
卓良飞找到一个女队员问：“你们队长呢？”
女队员说：“她去练枪房了。”
枪房内孟垂扬带着耳机，双手握枪瞄着前面15米的胸环靶，随着她扣动扳机弹壳哐当的掉落。
打完一个弹匣后她把手枪放下，然后摁下旁边显示屏的查看，靶纸就自动滑过来。
85环成绩不是很理想，十五发子弹打不到一百环，还有几发脱靶。
卓良飞走到她身边站着：“心烦意乱，对射击也是有影响的，射击时心态要放松，有意识瞄准，无意识击发。”
说完他拿起枪换上新弹匣，单手就对着新靶纸连开十枪，直到手枪无弹，进入空仓挂机的状态。
孟垂扬再次摁着显示屏，然后拿起卓良飞的靶纸，十发子弹全部在十环以内，而且落点很密集。
“早听说你是特种部队转业的，果然有两把刷子。”
卓良飞退掉弹匣验枪，确保枪处于安全状态才放下：“准备准备，下一步要抓捕洪英的拆家和骡子。”
孟垂扬把耳机拿在手里：“什么时候。”
卓良飞说：“可能明天也可能过几天，我现在告诉你，是想你调整好心态。”
他并没有说出洪英要卖新d品的事情，至少在没确定黑警是谁前，不会讲出所有的情况。
晚上程成和沈燕坐在一辆租来的黑色轿车里，他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摸清楚炮头的散货规律，行动时必须人赃并获才不会让他有脱罪的机会。
轿车的玻璃只能从里看到外面，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专门为监视人准备的。
沈燕拿着相机，已经拍下好几个来取货人的样貌：“今晚的第五个了，还有多少人啊。”
程成看向她：“你别忘了把自己拍上。”
沈燕把相机塞给他：“我去，你拍，麻烦你照上镜一点。”
说完她下了车，程成挪到副驾驶等沈燕进去抓拍她和炮头交接糖果的照片，还有她出来的照片。
炮头等沈燕出来，立刻就把卷帘门拉下来，沈燕就是他等的最后一个。
沈燕拿着个黑色腰包坐回车里，她打开看了下里头的数量，这回比上次的要多出两小袋。
程成转动钥匙：“关门了，可以收工了。”
沈燕把包拉上：“收工太早了，照片还没洗呢。”
程成看着相机：“我不会洗照片，警校没教过我。”
沈燕有些无奈的掏出手机，她准备摇个会洗照片的人出来：“我认识，我找。”
程成拦下了她：“现在照片不是可以打印吗，为什么非要洗呢？”
第二天，卓良飞就收到了个信封，里头就是程成连夜和沈燕打印的照片，中午他就召集了整个扫d队开会。
炮头和骡子被贴在白板上，沈燕照片排在他后面。
卓良飞让扫d队分为两队，一个队抓捕炮头，另一个队分为几个小组，去抓捕散货的女骡子。
布置完任务，他把资料发到各组组长的手上，炮头的资料当然是交给孟垂扬：“这家伙可能有枪，抓捕他的人要小心点。”
随着卓良飞宣布行动开始，各组长拿着自己的目标资料走出办公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