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爱是信仰
第二天，我和江雪坐上了回重庆的火车。至于唐小清，在昨天江雪给我说那么一席话了之后我便抛在了脑后。但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出来了这么些天，乐队的事情也就被我搁置了下来，虽然杨洲他们没有催我，但拖久了也不太好。下车之后，我便和江雪分道扬镳了。江雪开开心心地回家去了，我坐上轻轨往着杨洲的酒吧去了。
由于是白天，酒吧并没有开门营业，但是杨洲却在里面。我直接推门进去，那哥们抬头看了我一眼。“左清怡怎么说？告诉你她到底怎么了吗？”他依旧保持着他的逼格，那种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那种逼格。很难将他现在的样子和昨天找我让我帮他和左清怡求和的样子联系在一起。我拿出手机看了看，要不是他提醒，我还真就忘了这档子事。但很遗憾，左清怡并没有回复我的消息。于是我拿着我的手机，让他看了看我和左清怡的聊天界面。他点了点头，随后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我不知道那天左清怡给你说了什么，我回来之后她就一直说着对不起我，之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她了，我找过肖桥，肖桥也联系不上，她那些闺蜜倒是联系得上，但是她们只是叫我不要再去找左清怡。其实我大概猜得到，她应该是把钟萧那些事情告诉你了。这其实也不奇怪，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你很像他。”说着，他吸了一口烟。这是我第二次听到钟萧这个名字，而这次却是从杨洲嘴里说出来的。当杨洲提到这个人的时候，他的语气又变得沉重，眼中的忧郁又再次满溢而出。然而钟萧很像我这个说法却再一次勾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没有打断，而是继续听下去。“我和钟萧是初中同学，我们考上同一个高中，同一个大学。他一直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我们一起写过文章，一起组了这个乐队。他对于我的人生也起到了决定性的改变，他教我哲学，教我许多我从前没有学过的东西。这些东西比学校里书本上的东西更有趣，也更实用。他告诉我，人必须要向内探究自己，否则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是一副空壳。他对我的意义亦师亦友，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到现在也无法原谅他对我的所作所为。”杨洲停了下来，他的视线投向门外车水马龙的街道。虽然我从左清怡那里听说过一次，但我没有打断他，因为我更想听听杨洲视角的故事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又或者他从头到尾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他利用身边人对他的信任骗过了我们所有人。他玩弄了左清怡的感情，甚至让她为了他流掉孩子。然后又告诉她，他会对她负责，他总有一天会娶她。而左清怡，从没怀疑过他，正如我从没想过他会害我一样。”他又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而我被震惊得无以复加。左清怡那样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居然会为他打掉过一个孩子。“最后，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告诉我，这是一场实验，实验我到底是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意识的延伸体，而保持自我，是他给我上的最后一课。”说完，他收回了望着门外的目光，转而望向我。“你大概觉得我也许会歇斯底里地骂他，质问他，拷打他。但我没有，我只是静静的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那个时候我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我只希望我的生活里不再有他这个人。而从那之后，我对左清怡的感情也不再是纯粹的爱，更像是某种代他赎罪的感情。毕竟，他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看着他忧郁的双眼，我想起那些关于爱情的问题，还有江雪在那条河边对我说的话。
“你觉得什么是爱情呢？”听他说了这一席话，我倒是很想听听他这样的男人对于爱情又有着什么样的理解。
他笑了笑，但笑得不比哭好看到哪儿去。“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对左清怡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对她负责，尽管我什么也没有做。她是个被伤透的可怜女人，而我是个悲哀的男人，如果我不保护她，那她在这个世界上不就无依无靠了吗？如果她不在我身边，那我在这个世界上岂不是只剩下了一个垂死的明天吗？”我不太能理解杨洲这一席话，他真的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的男人。或许我就不该问他这样的问题，于是我收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对着杨洲说道：“你不是说有事情找我吗？怎么了，是乐队的事情吗？”杨洲也收敛起了那副伤春悲秋的样子，点了点头。“在你加入之后，我突然有了想好好做这个乐队的想法，今天约你来是想和你讨论一下乐队之后的发展。之前我们一直都是抱着一种得过且过的心态，一方面是因为自从钟萧走了之后我一直很消沉，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们都没有那这个乐队谋生的必要在。我打算去接一些别的场子的演出，但是我想着你没什么表演的经验，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有些意外，不过想了想也的确是这样，如果乐队一直在彼岸演出也只能算是自娱自乐，赚不了什么钱。我没有马上答应，他倒也不在意，又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乐队一直以来都是我一把吉他在弹，其实对于歌曲的表现力始终是差点意思的。我打算让你也弹，当然主唱也还是你，只是多扫一些和弦，对于你来说应该没有问题。”我不得不承认杨洲这哥们对于音乐的感觉比我强太多了，至少我一直觉得吉他这东西他一个人弹就已经挺好的了。“那我们要专门拿时间出来练习一下吧，这东西还是比较考验默契。”我提出了我的意见。“这没问题，在下次表演前一天吧，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需要练习多久。”我点了点头，然后喝了口杨洲给我调好的金汤力，在这安静的酒吧里，享受这个美好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