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文考结束
许正青起身交卷,于毫走上前端详了答卷片刻,问道:“可曾想好,一旦交卷便不能更改。”
“学生明白,愿此刻交卷。”许正青点头笑道。
“好,去一旁等候吧。”于毫收了答卷起身朝屋内走去,去时不忘回头叮嘱道:“考核还有时间,切莫因为有人提前交卷乱了思绪。”
许正青缓步走出座位,视线不经意间与韩宫对视了片刻,他嘴角上浮些许,想在太学文考中赢他,没戏。
韩宫同样轻蔑一笑,低下头自顾自书写起来。写的快不代表答卷一定优,他可不相信许正青会胜过自己。
屋子内。
于毫拿着许正青的答卷走进,见大冢宰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太学,行礼之后对着四位考官说道:“许正青提前交卷。”
“哦。”祁迁诧异了一声,转眼看向了大冢宰,微倾着身子请示道:“既然有人提前交卷,不知可否提前阅卷?”
“也好。”大冢宰点点头,呵呵一笑后感慨道:“太学考核已经举办了三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提前交卷,许正青是吧,诸位快些批阅吧,对他的答卷,我还真有些好奇。”
南荣绍率先从于毫手中接过了答卷,他是第一个阅卷之人,无其余人答卷参考,要求高些无可厚非,并不能说他有失公允,故他在看完答卷过后在答卷一侧写了一个“良”字,于毫见此急忙将答卷拿起又送往了祁迁身前评判。
如此往复四人之后,太学文考恰好结束,于毫令人收了答卷送入屋内审阅,同时向外宣布一个时辰后宣布文考排名,请学子耐心等候。
钟离雁在交了答卷之后连忙将许正青拉到了一旁,低声问道:“写这么快,祁先生真给你透题了啊?”
许正青神色一凝,一巴掌捂住了钟离雁小嘴,见四周没人,松了口气:“你是想害死我是不是,祁先生何时给我透题了?”
钟离雁一脸委屈,嘟着小嘴唇,轻哼一声,分明是这人自己在顺宁楼说的,这会又不承认了。
早知道真有此事,她就不用瞎担心了。
许正青见钟离雁从委屈转变成傲娇模样,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轻轻一笑:“顺宁楼那会我只是猜想,祁先生可从未告诉我考题是什么,最多提醒了一句书上找不到考核应答之策,难不成这句也算透题啊。”
“这倒不至于,不论是太学考核还是秋考书上都找不到应答之策。”
许正青嘿嘿一笑:“所以嘛,这次称得上是凭我自己本事作答。”
“还嘚瑟起来了。”钟离雁冷哼一声:“拿了考核第一再说吧,提前交卷本事很大嘛。”
许正青闻言,顿时感觉有一股杀气朝自己逼近,钟离雁不知何时攥紧了双拳,似笑非笑。
人家虞子晋那么勤奋好学都没提前交卷,他能耐了啊,故意在人前显摆是吧,若是没考到文考第一,拿他是问。
韩宫在一旁眯眼看着两人打闹,愈发觉的心烦。这些日子他爹请了不少朝中旧臣日夜指导他,士农工商自然也提到了,如何求变他写的很有信心,在他看来许正青胜不了自己,钟离家的家业,终归还是韩家的。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
于毫推门而出,走到了众人身前,大冢宰和四位考官亦是来到了学堂之中。
众人见此纷纷行礼,回到了座位之上。
在这一刻,他们是激动,是期待,亦是忧心的。能否封官踏入朝堂,不辱没家族期待,就看此刻了。
大冢宰环视一周,瞧了眼于毫手中端着的答卷,将其拿过了手中,神色并不严肃,嘴角一直挂着一抹喜色。
“诸位,太学文考结果已出,先不论考卷评阅如何,我要说的是,这并不代表你们的人生就被这考卷定义了优良劣三等。做官不成为将不成还有诸多选择,就拿今日的考题来讲,今日过后,士农工商再无身份地位之分。为官者并非高人一等,经商者衣食住行不再有诸多限制。如今的大宁各行各业皆是缺人之际,诸位亦可择业奋进。”
虽然此话是由大冢宰说出,但学堂众人明显疑虑颇多,这与他们平日受到的教诲并不一样。
进入太学读书不就是盼着进入仕途享受众人敬仰,光宗耀祖,得到常人难以拥有的特权吗?
为官不成让他们去做工学艺,去牧牛耕地,这若让家中长辈知晓还不如躺在家中做个二世祖,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大冢宰这番话,实在让他们难以理解。
许正青环顾一周,见众人皆是低头思索,不发一言,他干脆坦荡的鼓手叫好。
大冢宰有心强国,亦有改革施新政的魄力,无疑是明君之举,就是死的太早,让那南荣绍颠覆了大宁基业,不然这以后的天下,真有可能姓“南荣”。
见只有一人鼓掌,于毫轻咳一声,急忙提醒道:“诸位学子,大冢宰训话,还不快道谢于大冢宰。”
闻言众人才反应过来,起身行礼道:“学生受教。”
大冢宰满意的点点头,看向许正青,笑道:“一月前你所立下的豪言不假,你的答卷我看了,很不错,排名也很理想。”
许正青听此顿时低头行礼:“多谢大冢宰赏识。”
大冢宰这番话极为耐人寻味,并未直接说许正青考核的名次,第一或不是第一都有联想的说法,令人捉摸不透。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现在宣读名次。”大冢宰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答卷缓缓念道:“洪周祯,考核排名二十八。”
“古子严,考核排名二十七。”
“虞子晋,考核排名第七。”
“嗯?”
学堂众人听到这个排名,不免皆是发出了一阵疑惑之声,虞子晋排名才第七,这不合乎常理啊。
太学内就属他最为聪慧,考核他是第一名有力竞争者才对,怎么会才第七。
面对学子们的低头私语,祁迁摇头一笑:“我说虞关,你这避嫌也太过了,不给优能理解,给个劣未免太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