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秋兰
不过她们姑娘就是适合最好的。
“好。”素心握着拳头，她一定会替姑娘好好看看的。
看得程清和春心忍不住笑出声。
书房里。
程敬山面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信封。
这封信写的是，今年的南巡是刑部侍郎和户部左侍郎一起去江南巡查，这件事就是一个肥差，其实就是去收钱的。
他上次找苏亦也是因为这件事。
可是现在这件事居然交给了左侍郎张含，张含是他的下属，而且这件事是通过他直接和户部尚书商定的，这简直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许久之后，他才抬手，那张纸放在烛火上。
“来人。”
“备马，去刑部。”
“是。”
刚出门口，就撞上了来送汤的李氏。
李氏一愣。
“夫君！”
程敬山点头“我有事出去，今晚看不回来吃饭了。”
“那夫君晚上可回来。”
“嗯。”
说罢，便快步离开。
李氏看着他的背影，神情恍惚。
卢嬷嬷上前扶着她，轻声道“夫人，我们去园子里看看吧，这几日，院子里的芍药开的正旺。”
李氏抬眸，眼中只值不值的疲累，“去看看吧。”
亭子里，李氏躺在一张贵妃榻上，双眼微闭，面上一副淡淡，一旁的卢嬷嬷站在旁。
卢嬷嬷笑道“夫人，就算有了二姑娘，老爷还是一如既往的敬重夫人，在看看老爷对待二姑娘也是十分不喜，所以夫人不要想太多。”
李氏一想到程清，心里就一阵怒气，睁开眼中满是厌恶，道“这丫头的存在就是时时刻刻在提醒我，夫君当年在我怀着语儿的时候就，就。”
她无法不去介怀，她现如今还要忍着恶心去替一个连外室的算不上的贱人的女儿张罗婚事，想想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卢嬷嬷明白她心中所想，“夫人，何必与那些蝼蚁计较，现如今最要紧的事就是大姑娘的婚事。”
“嗯”再次抬头，李氏的眼中已经恢复了清明。
“之前让你做的事情做好了吗？”
卢嬷嬷点头，递上一本册子。
里面是各家适婚年纪的公子。
李氏翻看一遍。
她替程语看的皆是二品以上的官员家的，不过兵部侍郎家的三子倒是不错可是上面还有两个哥哥，礼部侍郎家的的嫡长子倒是不错，可是礼部虽然是二品的，但是总归不如兵部有实权。
卢嬷嬷笑道“咱们姑娘漂亮，识大体，就算是王公贵族也是配的上的。”
这句话李氏倒是十分赞同，笑道“不枉费我从小对她辛苦栽培。”
说话间，就见一月牙白的身影，像是仙子一般，落在花丛中。
程语弯腰轻轻的靠近，双眼微闭，卷翘的睫毛如同扇子一般，颤颤悠悠的，似是靠的太近了，那鲜红的花瓣竟然碰上红唇，留下极淡的水迹。
李氏十分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好像是在欣赏自己最完美的作品。
低头对着卢嬷嬷说道，“你觉得临安侯的嫡子如何？”
卢嬷嬷笑道“宋公子自然是天资过人，性格也是极好的，配咱们姑娘绰绰有余。”
“过几日就是临安侯的寿诞了吧，听说侯夫人也在物色儿媳呢，语儿也是长大了啊。”
卢嬷嬷笑着应和，“不过，二少爷也快回来，今年春闱推后了。”
“是吗，那就越来越热了啊，不过也能多几日复习了。快点让人把瑞雪阁收拾干净，算我还是亲自去。”
李氏一想到儿子就要回来，连着几日的心情总算是放晴，着急忙慌的要去瑞雪阁看看。
卢嬷嬷无奈的笑了，转头看一眼程语，示意她先回去，然后才匆匆跟在李氏的身后。
程语脸色落寞，她一直都明白，在母亲眼中，只有弟弟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她毕竟还是自己的母亲。
叹了口气，认命一般道“回去接着练。”
偏院。
因为没有春兰，院子里也是安静了许多，偶尔素心和春兰絮絮叨叨的商量着最新的糕点应该放多少的糖，程清只是懒懒的躺在院子里，目含笑。
自从上次被罚之后，她便被勒令不许再外出。
“姑娘，三少爷就要回来。”
程清转头。
居然是秋兰。
这几日她算是这个院子最透明的人，秋心也不讲话，只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不过这个秋兰就算是被春兰欺负成那样也是不吭声。
“嗯？三少爷？”
程清听说过，李氏有二子，大姐程语，次子程远。
不过她自从回来到现在也没有见过他，不过听说他一直在郊外的青城书院。
他怎么现在回来了，哦，再过一月便是春闱了。
寻常书院会让学子回家，自己安心复习。
“啊，就是我觉得三少爷是个仁善的，而且夫人特别偏爱三少爷，若是姑娘有了三少爷的庇护说不定日子会好一点。”
秋兰不安的看向程清，因为紧张袖子已经被拧得变形了。
轻笑道“你不用紧张，我应该感谢你，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奴婢和前院的木丹是一起长大的，她是夫人院子里的。”
笑道“谢谢，素心，你去把匣子里那个镯子和钗拿过来。”
“好”
秋兰连忙摆手，道“姑娘，不用的，”头低地更低了，恨不得缩进土里。
程清笑道“你和你那个姐妹一人一个，不用推辞，你倒是帮了我一个忙。”
秋兰低声道“姑娘，我还是要多谢您，上你春兰欺负我，您帮我，”
程清想了想，原来之前那会，笑道“原来是那会，”
接过东西，上前塞到秋兰的手里，笑道“我知晓你不是因为这些赏赐才告诉我这件事，可是这也是我想要感谢你的一种方式，所以安心收下吧。”
秋兰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东西，低着头、
她是家生子，不过母亲因为生她没了，因为厨房张婆子的善心，才勉强长大，可是张婆子也没了。
府里所有人都说她不祥，命硬，不能离她太亲近，自从张婆子也没了，她便没有人照顾了，一直生活在前院，帮忙做一些杂事。
所以她一直都是低着头做人做事，这是第一次她跟在姑娘院子做这些，她是极为感激的，但是她也害怕自己会害了姑娘。。
笑道“还有这根钗你给木丹送过去吧，这些东西就当我谢她的。”
秋兰懵懂的点头，接过钗，还有点不可置信。
笑道“回去吧。”
回到房间里，秋兰还是有点呆滞，她看着手里的东西，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捏捏脸，轻微的痛意，这是真的。
进了房间，秋心已经坐在床边，正在看书，见到秋兰进来，猛地把书藏起来。
见到秋心，秋兰羞涩一笑，低着头坐到自己的床边，姑娘真的是她见过除了大少爷之外最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