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昔日好友忆往昔,秦椒嘴对小马驹
这时,从外面急匆匆走进一个身影,一看是秦椒,接着便遭到一顿痛骂:“我说你小子跑哪去了,我找你半天,想让你去牛伤那儿请他来看看这匹马,今天上街时,我听说幽州将在近日举行马会,我看那匹马……”
云蓬心想:秦椒无非是为了那黄金百两,他也在想那匹马桀骜不驯,或许真有过马之处,于是答应秦扒皮去城西的那家宅院寻牛伤,但天已黑,便明日去罢!
却说云蓬次日一大早由店门出去,见天气晴好,也不去城西,便优哉游哉地进了平日兄弟蒙木的家中,他手中提着蒙木爱吃的铁板烧鱼头。
若是平日,云蓬肯定连鱼头都没得剩,他也自称上辈子是猫,蒙木也不愿与他一起吃饭,因为只要吃饭他便要鱼。
而云蓬经常连鱼汤也不给自己留一口鲜的,今日却不同往昔,云蓬兴冲冲的进门,在这不甚大的几间房中叫喊:“木头,你在吗?”
由于长时间在一起厮混,除“吃鱼”事件外,他们基本亲如兄弟。
蒙木虽生性愚钝,但却心灵纯净,且对自己衷心拥护,所以一有“劫富济贫,偷鸡摸狗”之事他便叫上蒙木。
但蒙木不愿干这些事,只在门口望风,等他大获而出后,蒙木便装作没看见,拿着云蓬给自己应得的一份后转身离开。
这气度,这精神,大有佛教中讲的——“不见为我杀,不闻为我杀,不疑为我杀”的三净肉之玄妙!只留一个潇洒的背影,或者说圆润的背影,离云蓬而去。
云蓬有时会从一座府衙门内拿出官府强占的百姓物品,或从墙头扔出救济灾民的粮食财物,蒙木见他如此,便如蒙家军铁心跟着蒙毅似的铁心跟着云蓬。
这蒙木无父无母,但并非如悟空般石头所生,而是听周围人说,自己的父母早年因患一种怪病早逝,如今他也在城中卖体力过日,因一日三餐每顿都须耗费银两,所以也没多少余钱,但却多了一身余肉。
按他自己的话说:第一不能亏老大,第二就是不能亏自己!毕竟身体好,吃嘛嘛香!他憨厚老实,每天吃在嘴里,活在当下,却也无忧无虑,自在逍遥!云蓬偶尔也会接济他。
听得院中传来“木头”一声,屋中立刻走出一人,这人脸圆润得像一轮满月,脸上的肉把眼睛都挤小了,云蓬夸奖他这并不叫胖,而是叫一脸憨厚有福相。肥头大耳,腆着肚子,却也不笨。
看见云蓬,便急步迎上:“哦,原来是老大,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说着请进了屋中,见桌上还摆着吃剩的鱼头,便笑笑说:“老大,我知道你不吃我生的,不,是我剩的,我去外面再给你买几条,咱们再喝几杯!”
云蓬笑道:“谁说我嫌了,木头的东西有什么不好!”说着便拿出自己的鱼,笑道:“若不嫌弃,收下大哥这份薄礼吧!”
蒙木拿来酒,说:“老大,你这次来又想带我去做什么大事?又是谁家的金库太满了需要老大帮忙清理不成?”
云蓬睁大眼疑惑的瞧着他:“木头,你都学会抢答了?这次可没这好差事,我这次来,是想你陪我去驯一匹马。”
蒙木急说:“老大,是两条腿走路的还是四条腿走路的马呢!”,蒙木嘿嘿一笑。云蓬突然气呼呼转身上前,抓起盘里的鱼尾巴塞到他嘴里说,“再让你乱说!”
云蓬说了一通要如何去幽州参加马会,并说了这马的不同之处,木头二话不说,拍了拍颤抖的胸脯道:“老大放心,我一定祝您完成大业!”
云蓬见他爽快答应,便出门去往城西牛伤家。
牛伤是以前平宁城的一家老马户,关于他的养马传闻不可谓不多,云蓬小时就听说,他有一种能让马通晓人语的本事,并且在安宁城三十年前举办的马会上,以一己之力,调动对手的上百匹赛马,让本来看不起安宁城马会的外邦人大为震撼。
换做谁都不敢相信,自己训练多年的宝贝,居然让别人大喊几声听不懂的鸟语就被叫走了,这让他们无地自容,从此牛伤在马界风头无两。
此外他还擅长医治各种马病,秦椒之前有一匹马用尽各种细糠粗粮,美味佳肴,又是灌肠水,又是痢疾药的,始终不见那马吃一口草,只是少许喝水,半个月后马终究倒下了。
云蓬那时15岁,他看到秦椒急得团团转,让他去把周围的马夫都请过来看看,用了很多方法——往马肚里灌皂荚水,用竹筒往马屁股里吹气。
事到如今,秦椒还能常回味起插好竹筒后往马屁股里吹气的滋味,“可真不是个滋味!”他回忆说,并非他吹马,而是马吹他,正所谓:
小马驹,不委屈。
米面细糠,萝卜满筐。
昔有牛头不对马嘴。
今有秦椒口对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