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喜怒
圣堂，卡瓦索接到消息提前来到外面迎接圣女，驻扎在周围的所有队伍全部被叫醒迎接，整座圣堂建筑群灯火通明。
圣女缓缓从不远处走来，周身散发着微暖惬意的圣光，在黑夜中宛如一颗明亮的星星，士兵们手里的火把在圣光面前仿佛都失去了光芒。沿途所有被照耀的人充满敬意下跪低头行礼，单手放在胸口向圣女祈祷。
卡瓦索走下阶梯单膝下跪行礼，在表示欢迎的同时自我介绍了一下，之前他只远远的看过圣女，今天和圣女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激动难掩。
“圣女大人，欢迎您的到来！我十分崇拜您！您就是我心里最神圣的象征！！对了，我是来自卡卡摩尔国的侯爵卡瓦索，同时也是联军的总指挥！”
“哦。”
圣女轻描淡写的回应了卡瓦索的热情，丝毫没有停下来看他一眼的意思，继续朝着圣堂里面走去。不过卡瓦索并没有因此产生情绪变化，对于他来说圣女的任何回应都是幸福的，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来到圣堂里，在堆满情报和地图的长桌旁摆着全新的椅子，卡瓦索原本放在主位上的椅子被挪到了一边。圣女轻飘飘地坐到了特意为她准备的椅子上，在她坐下的同时紧跟其后的卡瓦索也跪在她面前低头听候差遣。
烛光闪烁，圣女身上的光华逐渐消散，圣堂的琉璃穹顶忽然释放出闪耀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圣堂。
“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
“知道，当然知道！”
“那说吧，你想怎么安排？安排我去哪里啊？”
“不不不，我哪有资格安排您，只要您想，去哪里都是可以的。”
“哦？那你就不怕原来的计划被我打乱吗？”
“怎么会呢，您只管去，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
“你觉得，你真的能处理得好吗？”
“我没法做到完美，但我会拼尽全力，哪怕付出我的生命！”卡瓦索望着地面语气坚定的说道。
“好，我喜欢你的回答，那我就放手去做了。”圣女从座椅上站起来，手里捏着一个形状怪异的宝手镯走到卡瓦索面前。
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卡瓦索不知道即将面临什么，圣女忽然抬手的动作吓得他紧闭双眼，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但圣女大人无论做出什么动作他也都乖乖受着。
[叮叮——咣——！]
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缓缓睁开眼，镶嵌着宝石的手镯就落在面前。
“圣女大人，您这是”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手镯捧在手心，可抬起头来却只看到了闪烁的光点，穹顶上的琉璃渐渐暗淡，烛光重新照亮了圣堂。
过了一会他神情平淡的走出圣堂，右手不停抚摸着左手手腕上的宝石手镯，这是圣女赐予他的赠礼，但是在下属们面前他必须保持住以往的威严。
卡瓦索来到巴克男爵跟前，咳嗽了一下又跺了跺脚，低着头的巴克男爵瞬间心领神会站起身跟着走进了圣堂。跟在后面的巴克男爵无意间注意到卡瓦索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些，似乎是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结果他刚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脸色就变了，两眼瞪着巴克充满了怨气。
“蠢猪！我让你去把他们斩草除根，结果你只把草斩了，根没除！‘叛军’组织者和劳尔一个都没带回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想让他们一起来对付联军吗？”
巴克男爵本以为卡瓦索侯爵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和自己分享，可没想到却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自己好歹也抓回那么多“叛军”成员。
“侯爵大人，您也知道我是个只会打仗，只会带头冲的那种人，其他的也就这段时间跟您学了点嘴上功夫，我没想到”
“好了好了，你知道自己哪里不足就够了，我也错误的判断了波克米亚骑士团对联军的忠诚度，也没想过劳尔骑士长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会爆发总之先加强城边的兵力，你直接带着昨天晚上的队伍去吧，他们多多少少能认出几个‘叛军’来。”卡瓦索摸着手镯气瞬间消了一些，这件事本该交给其他人去做的，但由于之前撤退的决策导致现在身边的不少人存有异心，只能派巴克这样脑子转不太过来的人去执行。
然而巴克男爵也正如同他想的那样，见他语气温和了一些马上就以为他气已经消了，笑着答应了下来：“是，我马上就去！”
“对了，城门口的兵力不要太多，绝对不能让城里的百姓感到有什么危险，想要进入的难民一律放行，想要出去的和往常一样验明身份就行，只不过验明身份的士兵里必须有一个能认得出劳尔的，绝对不能让他蒙混过关。”
“是！”
“去吧，有什么补充的我会派人第一时间通知你，辛苦了，巴克男爵。”说完卡瓦索马上投入到审理桌上的各种报告中，现在每一件事情都让他感到焦头烂额。
按照卡瓦索最开始的预想，只需要波克米亚骑士团残部和骑士长劳尔就可以轻松拿下“叛军”，毕竟那些临时组织起来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打得过训练有素的士兵，但“叛军”组织者的策反能力远远超出了卡瓦索的预料，要不是提前在劳尔的队伍里安排了几个自己人，那他们说不定还真就原地加入“叛军”了。
至于劳尔的临阵倒戈他也是有考虑过的，可他没考虑到的是劳尔第一时间并没有完全倒戈，他在被联军逼回废弃庄园的过程中内心是很犹豫的，一直没有放开手脚和联军对抗，这导致巴克男爵错误的判断了骑士长劳尔的实力。结果就是在最后时刻劳尔突然爆发，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从包围最薄弱的地方发起了强行突破，尽管在废弃庄园外留有高阶骑士把守，但骑士长爆发出来的实力可不是几个高阶骑士能阻挡得住的。
原计划清除“叛军”之后就可以开始训练在波克米亚城里用优良待遇吸引来的新士兵，但现在这个计划不得不无限期延长，因为只要“叛军”没被清扫干净，那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新军就有可能被截胡而去，他可不想为“叛军”做嫁衣。再一个就是随着计划的无限延长也意味着之后的计划也要做出相对应的改变，比如军队驻扎的粮草消耗，救济粮的消耗，还要考虑库诺克斯军队在这段时间内的扩充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唉——！”望着桌上一堆待处理的报告卡瓦索轻叹一声，靠在椅子上望着圣堂顶部华丽的琉璃瓦一边抽烟斗一边发呆，留给他和联军的时间不多了，留给他们犯错的机会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