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从前和现在

    “你没在开玩笑吧心哥，”程谨手里拿着的烤串都忘记往嘴里送了，“因为海和见风的事？”

    “不是，”楚镡沉默了几秒，纠正了自己说法：“也许有点。”

    程谨的头又开始痛了。

    你要说在这事里论个对错，根本没有头绪，感情本就是毫无理智可言。

    要怪，就怪他心急太快把见风挖过来吧。程谨苦笑着想。

    “那你……接下来想去做什么？”程谨打开一罐啤酒，“你知道的，你要是想走，我拦不住你。”

    “可能去旅行看看吧，”楚镡的眼睛里难得多了些迷茫，“我也不知道。”

    “我大概不会这么快就走，”楚镡望向黢黑的小巷，“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

    “现在好像没有人再需要我了。”

    景淮打了个喷嚏，差点把鼻涕都甩在麦克风上。他抽了张纸擦了擦鼻子，点开下一个心的声乐教学视频。

    早年间灯塔还没火起来的时候，想要高质量歌手简直天方夜谭，人家有这个实力为什么要来你这个小小的语音厅，于是心就承担起考核和给歌手教学的任务。这些接受培训的人里面大多底子不错，只是需要一些点拨，心就是那个很敏锐地可以抓到所有人缺陷的人，一针见血地给出建议和教学，从他手底下出来的人就没有拿不出手的，那时候，厅里的其他老师都叫心：“大考官老师”。

    那个时候的心，无论是在厅里还是在个人直播时，语调永远都是上扬的，那种少年独有的意气风发令人忍不住唇角上扬，向死而生的生命力就是心的代名词。

    而现在的心，更像是海水，他托起帆船，包容一切。

    可惜海水终究只是海水，人更容易注意到也更爱看到抗击风浪的帆船和崎岖的礁石。

    没什么好替他惋惜的，因为这一切都是心自己的选择。他甘愿成为别人的衬托，就不会去后悔。

    只不过景淮倒是有些遗憾，因为心已经很久都没唱过摇滚了。

    视频播放到最后，景淮的笔记本上也记满了各式各样的发声技巧。他伸了个懒腰，准备结束今天的学习。

    时间还早，太阳刚刚要落下，长时间闷在家里，就算是像景淮这样的死宅也有些待不住了。他换上一身利落地衣服，准备出去走走。

    日落时分的空气里带着泥土的清香和不知哪户的饭菜味道，景淮突然就有些孤独。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朋友，亲人，都已远去，他孑然一身地来到这里，也许离开时也什么都带不走。

    青年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颊上，也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耳机里。心的声音唱着一首悠然的小调，不加伴奏，只有混响，像是牧童在旷野中为自己而唱的歌谣。

    “所以心真的为了海改变了很多。”景淮难得开始思考自己的任务进程，“放弃自己喜欢的风格，迎合主流审美，配合海的发展。”

    也许这就是深情男二的迷人之处吧。他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