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生总是充满身不由己
两千多种超凡能力？
听到系统的话语时，许然彻底茫然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生活在一颗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星球上，自己将会像普通人那样，平平凡凡过完一生，太阳永远有规律地东升西落，就像时间不会逆流、空间不会毫无征兆地裂开那样，一切都平庸得令人安心。
直到有一个系统，突然掉在他身上，然后告诉他，你们这个星球，有两千多种超凡能力。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人告诉过我呢？”许然喃喃自语。
他忽然想到，系统既然扫描了整个世界，肯定知道超凡能力都在谁身上。
“系统，具体有哪些超凡能力？”许然激动地问，“你肯定知道吧。”
胖乎乎的小精灵肯定地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我们的制造者，为了防止系统出现智械危机这样的问题，限制了我们的权限。比如……”
“比如……”许然期待地看着它。
“比如，只有你碰到超凡能力，我才能告诉你，我知不知道有哪些超凡能力。在此之前，我将对这个问题保持沉默，简单来说如果你问我，yes or no，我的回答是……or。”
“你不告诉我超凡能力的具体情况，我怎么碰到超凡能力？”许然疑惑。
“只要你碰到超凡能力，我就能告诉你超凡能力的具体情况。”小精灵一板一眼的说。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算了，”许然意兴阑珊，他真怕这么问下去，系统会死机，“我换个问题问吧。”
“系统，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超级牛逼的血统，比方说超级赛亚人血统什么的？”
“不能。”
“那给我神奇道具我也会不介意，比如尼卡果实，神奇口袋什么的，有吗？”
“没有。”
“那给我开个定向外挂行不行，比如定向时间回溯，无限读档，我也能接受。”
“不行。”
……
“那你能不能从我身上滚啊？”
“不能。”
……
许然叹了口气：“你怎么有脸叫无所不能系统的，我觉得你叫天下第一大废物系统更贴切。”
系统沉默了片刻，幽幽地说：“这代表着发明者的美好愿望，就像你叫许然，而不是王八蛋或者矮穷矬一样。”
许然觉得，系统家族的脸都让它丢尽了。
别人家的系统，要么潜力极大，带领拥有者，一步步踏上登神长阶，最终天下无敌；
要么各项属性值拉满，把拥有者的生活从流水账，变成在24k金箔上誊写的爽文。
而他的这个破系统，适配又有问题，嘴又硬，简直奇葩到不能再奇葩。
它降临到他身上的第一个小时，就把许然变成了一个……头套丝袜的猥琐男。
在系统告诉许然，见到他的每一个人都会爱上他之后，许然惊呆了。
从垂钓点，无论走哪条路回家，他都会经过繁华的街道，热闹的商铺，堆在一起叽叽喳喳聊天的大妈。
无处不是人山人海。
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可怕的共同点。
他们都长眼睛。
许然有时候觉得，自己有点缺爱。
这种想法在适合独自神伤的半夜，或者给女生发完聊天消息，女生回复“哈哈，我去洗澡了”的时候，会尤为明显。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觉得，爱太多了，自己真的承受不起。
根据系统斩钉截铁的说法，自己的功能货真价实、绝无虚标。
所以只要看过他全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哪怕是八十老母带着她两岁的儿子，看他一眼，两个人都必定会对他如痴如狂。
这意味着，如果他想回家，就要在爱慕者的海洋里杀出一条生路。
或在众人的桃花眼里悲壮地死去，尸体在充满爱意的海洋表面起起伏伏，成为本市的传奇。
“所以，有没有办法可以取消这个状态，或者暂时避免这种情况？”
他在心里问系统。
“把大半个脸遮住就行了。”
系统回答：“取消这个状态，挺麻烦的，需要你做任务。”
许然最先想到的，是去超市买一副口罩，再来一顶帽子，把脸遮的严严实实。
所以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进了自助超市。
过了一会儿，他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超市里没有这种东西。
这可怎么办啊，总不能把桶扣在头上，凭记忆盲走回家吧。
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他可以把穿着的老头背心撩一块上来，盖住脸，或者干脆把胳膊抬起，遮住下半面部。
可他不敢确定，这样能不能遮住“大半个脸”。
两只手挡住，他又该怎么拿渔具和推车呢？
许然目光不经意间下投。
他看到苏妍笔直的小腿，崭新的小白鞋，和明显是为了炫美穿的黑丝。
“这……这能行吗？”
他在脑海里，颤声问系统。
他也不确定，自己想得到肯定还是否定的答案。
“你想穿也是个人爱好，我作为系统，无权干涉，”系统义正辞严，“不过我要提醒你，按照你们星球的世俗眼光来说，你这种行为……”
“我是说，戴在头上！”
许然忍无可忍，在脑海里大吼道。
“戴在头上啊，是可行的。”
系统肯定了许然的想法，随即它不服气地反驳道，“你那么理直气壮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把丝袜戴在头上比把丝袜穿在脚上要羞耻一万倍啊？”
许然当然知道，把丝袜戴在头上是一种何等伤风败俗的行为，这种行为一旦被别人知道，熟人以后可能都不会称呼他许然，而是用“丝袜哥”替代。
他的清白名声将遭到玷污。
但许然也知道，如果他这么无遮无拦地从大街上走过去，让每个人都清清楚楚看到他的正脸——被玷污的就不止是他的名声了。
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许然向苏妍索要丝袜，苏妍迫不及待地脱下来交给许然，双腮微红，大概她以为，这是情侣间的一点小情趣什么的，然后她就见到——
许然把丝袜撑开，套在了头上。
苏妍难以置信的神情，许然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她复杂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又香又臭的榴莲。
她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发现大概需要发明一个新词来描述许然的这种行为。
然后她拔腿就跑。
许然呆呆地看着苏妍决然远去的背影，真心希望她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叮——
脑海里传来一声机械的播报。
“你小子，还真是无师自通，解除这个增加魅力buff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二分之一了。”
系统“啪”地打了一个响指，然后一个近乎透明的面板，出现在许然眼前，就是有点黑乎乎的，还有一些莫名的丝质纹路附在上面。
许然意识到，这是丝袜的光影效果。
于是他摘下丝袜，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面板右侧的一行小字。
解除任务：“畸形的爱。”
任务进度:1/2
任务描述：浓烈的、疯狂的爱，通常是无条件的。爱能让人飞蛾扑火，心甘情愿去做任何事，但是，如果这爱是畸形的呢？
“这是什么意思？”许然仔细打量着面板。
左边是他的影像，和身体状况评价。
所有的评价，都是差，很差和较差。
下方的能力栏，空空如也。
最下方的状态栏赫然写着：魅力无穷。
“再完成一个畸形的爱任务，你就可以摆脱现在的状态了。当然，我要提醒你，第二份爱，要比第一份更畸形，才可以。”
“所以，苏妍对我的爱，被你判定成畸形了？”
许然有点不甘心。
“苏妍对你的爱，完全满足畸形的爱的定义。她极其优秀，而你普普通通，你们在一个班上三年，却几乎没有交流过。一次交际之外的偶遇，在最后时刻，她一眼爱上了你，并且已经迷恋到了思考要不要生第二个孩子的程度。”
“而当你把丝袜套在头上的时候，这份爱的畸形荒诞，到达了巅峰，所以条件达成。”
系统肯定地说。
“那达成解除条件后，我是不是就能摆脱你了？”
“当然——不行！”系统拉长声音，不满地说。
“在你解除当前状态后，会有几天的休息时间，之后会换为完全不同的新状态。”
“在一次次的系统增益中，系统增益幅度会逐渐向你的身体状态靠拢，在次数足够后，没错。”
系统的声音充满骄傲：“我会成为一个真正适合你的完全正向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