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太阳逐渐西沉，夜幕慢慢降临，夜晚的繁华开始展露。
岑芷卿正站在自家二楼的阳台上。她背靠着阳台的栏杆，手上抱着一本笔记本，嘴里叼着一根女士香烟。
风一吹过，她的发丝飘舞起来。
女人耷拉着眉眼，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万染霜走出浴室，看到岑芷卿站在阳台吹风，忍不住皱眉。抬脚往她的方向走去，靠近她后，自然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怎么不进屋？天要黑了，站在外面吹冷风是会着凉的。”
说着，她扫了眼岑芷卿怀中笔记本的屏幕，看到上面的游戏页面，并未多说。
岑芷卿温和笑笑，“屋里面太闷了，就想出来吹一会儿风。”
万染霜瞧着怀中人的笑脸，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微微低头，轻啄了下怀中人的脸庞。
岑芷卿似乎是没有想到万染霜会亲自己，她愣了下。回过神来后，她羞赧地偏过头，不敢去看对方。
笔记本里的游戏人物因为她的分心被敌对的人杀掉了，她扫了眼路人队友在阵营里打的字，随意操作了几下，下了线。
万染霜看着笔记本下面出现的两个软件分屏，眸色微暗。“阿芷，你刚刚在和谁发消息？”
岑芷卿的身形一僵，她微微一笑，并没有隐瞒。“是阿殇，她刚刚发消息给我，让我帮她个忙。”
万染霜皱眉，声音里带着些不悦。“她怎么找你帮忙？黎明和林听出国了，国内还有景悸和白榡橪吧。”
岑芷卿噗嗤一声，笑得更开怀了。“阿染怎么连阿殇的醋也吃？小白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公司的总裁，偶尔一下倒还可以，但也不可能光顾着阿殇。景悸也有阿殇吩咐他的事情要做。而且你忘了吗？我们会的，她不一定都会。”
万染霜听着怀中人的话，抿了下唇，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没有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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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完完全全离开了人们的视线。天空变得暗沉起来，月亮也悄然挂上了天。
洛殇一直待在兰婆婆的病房外，守着躺在病房里的老人。
她又一次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看微博。
这已经是在天黑之后，她做的第九次这个动作了。
网上有关兰婆婆的那件事几乎没有，倒是又有一个爆料人爆出了现如今莫家掌权者莫谌年轻时所做过的恶事。
莫情那件事的热度还没有过去，又来了一个莫谌。可想而知，现在的互联网是有多么的热闹。
底下的评论清一色的怀疑以及……鼓励去实锤。
被那些不嫌事大的人鼓动着，那些“热心”的网友还真去搜集资料了。
很快，有关莫谌专门话题的帖子被顶上了热搜。
洛殇冷眼瞧着那些评论，心里忍不住冷笑连连。
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就算别人很强，但只要自己一抓住对方的把柄，就一定会像疯狗见到肉骨头一样扑上去疯狂啃咬，直到把那个骨头和肉都啃没了才肯松嘴。
消息是她让白榡橪用技术虚拟了个邮件发给孟楦的，以小白的技术，她不太可能会被查到。
洛殇偏头往病房内看了一眼，老人家安安静静地躺着，到现在都还没有醒。
她去问过那个医生，那个医生却告诉她，按常理来说，老人家应该已经醒了。但到现在都没有醒，应该是老人家潜意识里不想醒来。
她垂下眼睫，眼底多了一道不明的情绪。
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却在成年后只想着钱，不想着自己，就算换做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在遇到这种事儿的时候也会伤心的吧。
她突然猛地抬起头，眼神凌厉看向医院走廊的某一个方向。
那里站着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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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殇和孟柏澶坐在离兰婆婆所在医院的不远处的咖啡厅内。
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静默了几分钟后，孟柏澶率先开口。“你知道网上现在的舆论吗？”
洛殇的神色依旧淡淡的，她瞥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语气不冷不热。“舆论无非就那样，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有什么问题吗？”
孟柏澶仔细地打量着女人的神色，并没有瞧出什么端倪的他刚想再次开口试探，便听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说了句无关的话：“你知道吗？你和你妹妹一点都不像孟楦和莫情。”
男人的身形一顿，扫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你和洛霜也不像莫吻和洛鸺瀛。”
洛殇低笑一声，“她是莫吻和别的男人的种，注重权势这一点当然也是像别的男人了。”
她一点都没有谈及自己，换句话来说，她一点都没有谈及洛殇。
她不是洛殇本人，她当然不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是这具身体的记忆告诉她，这副身子的主人是一个十分善良温和的人。
她不会去给那个孩子做任何评价，因为不了解，更因为她不是她。
孟柏澶有些惊诧，心里涌上一股怪异感。
毕竟这种事儿算得上是丑闻，洛殇这么随意的说出来，让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洛殇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手指轻敲着桌面，舌尖顶了下上颚，“在我的印象里，你是个利己主义者。莫情的事和你又没多大关系，就用不着管了吧。”
孟柏澶神色骤然一冷，他这次没有再绕弯子，“你这么做，属实有些不太好。”
洛殇轻嗤一声，那笑里带着的是满满的嘲讽。“他们老一辈人的关系很好吗？没有吧。”
孟柏澶皱眉，“那你也用不着这么做……”
洛殇瞬间收起笑，看向他的眼神也冷了许多。“孟柏澶，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不用假装那所谓的‘关心’了吧？”
孟柏澶皱起的眉头瞬间平下来，男人看向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极淡，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样子。“虽然你说得对，但我还是想说，不要把他们两人逼得太紧。”
洛殇转头看向窗外，神色不明，似乎是在想别的事。她淡声纠正男人的话：“你母亲那个人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只在乎利益。”
孟柏澶瞥了她一眼，“我父亲可不会坐视不理。”
洛殇扯扯嘴角，“孟楦？呵，他就是个看清了莫情的真面目还在为她做事的狗。”
孟柏澶没有说话。
他本就是依着自己的父亲来查的这件事，如果那个男人不开口，他会把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过。
他查到了是谁让那个人散布的消息，但没有查到幕后人。即使如此，他也依旧猜到了幕后人。
莫谌本身就不是碰键盘的，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找莫情的黑料，看来看去，也就只有洛殇这么个人了。
毕竟莫情曾经想让洛殇帮她把卿家拿下，而洛殇却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但猜想依旧只是猜想，他没有证据。
而且，就算有证据，他也不会给其他人。
就像洛殇说的那样，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都是自私冷漠的看客。
而且他知道，如果自己只是得到证据，洛殇并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可如果是他得到了证据并把它公之于众，洛殇绝对会对他下死手。
他不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因为她看似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却又好像很在乎自己的名声。
真是奇怪。
可他依旧不能那么做。
不只是因为这样做会让自己有一个强大的敌人，再加上网上的那些“积极”得不得了的网友们都把事实扒出来了，就算把那个证据摆上去，洛殇多半也只会是揭露残酷真相，却被人揪出来的可怜人。
现在的人啊，他们只在乎结果，并不在乎过程。
不然，那些被网暴的人也就不会因为网暴自杀了。
孟柏澶突然一个抬头，坐在他对面的人已经走了。他没有追，只重新低头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茶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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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殇没有等待别人的耐心，尤其是面对对她来说无关的人的时候。
她知道孟柏澶找不到是她做的这一切的证据，她更清楚孟柏澶不想与她为敌。而且，就算孟柏澶会做出她意料之外的事，她自己也能处理好。
女人离开地毫无压力，刚出咖啡厅，转头就遇到嬴朽辞。
洛殇挑眉，“嬴总？这里离嬴氏大楼好像挺远的。”
那意思挺明显的。
嬴朽辞却瞧了她几眼，对着她点了下头以示礼貌，也不含糊，直接表明来意。“我需要洛小姐的帮忙。”
洛殇轻笑一声，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你需要我的帮助？”
嬴朽辞点点头，洛殇看面前男人那严肃的样子，也收起笑脸，静静的看着他。
男人直视她的眼，两人无声的对峙着。
这让站在咖啡厅里想要出去和站在咖啡厅外边想要进咖啡厅的人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洛殇盯着男人看了会儿，收回视线，对着男人点点头，“嗯，那走吧。”她说着，又说了句较为莫名的话：“你去看着老人家，有事向我汇报。”
其他人都有些不解，可站在洛殇面前的嬴朽辞却知道她吩咐的对象是谁。
只是面前这个女人口中的“老人家”是谁？
男人有些好奇，但出于礼貌，也就没有多问。他对着洛殇点了下头以示感谢，就带着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