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脸继母
眼见气氛有些微妙，秦氏忙笑着打圆场道：“筠姐儿，你父亲也是为了你的闺誉着想，何况你要嫁的是皇家，也该学学正经的闺阁礼仪才是。”
看来这才是她今日的目的吧，借着要她学习礼仪，不让她出门生事。
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后招。
“夫人说的也是，我向来是个野惯了的，到底不如大家闺秀那般端庄，学学礼仪也好。”
“筠姐儿能这样想是极好的，恰巧我听说宫里前不久放出一批年老的嬷嬷，若是能将人请来府上给筠姐儿教习半月，保准教出一个大大方方的闺秀出来，老爷你说呢？”
楚临昭赞许地点点头。
“另外，你房里伺候的就青茗一个丫鬟，赶明儿嫁人了也还需得添几个得心应手的陪嫁丫鬟，我替你挑了两个做事麻利的，先放到你跟前伺候着。”说罢，她使了个眼色给采芙。
采芙出去了一会儿，带着两个脆生生的丫鬟进来了，年龄约莫都在十三四岁，模样看着倒是出挑的，身段也是一等一的好。
楚筠暗自冷笑，心想这秦氏未免太小瞧了自己，以为她一个没娘教的，又跟着祖父一个大老粗长大，不懂这什么意思是吧。
好在这些年看的话本子也没白看，内宅这些小手段她没亲身经历过，但是看得多了，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但凡是正经人家女子出嫁，陪嫁的丫鬟俱是挑些品性端庄，反而是刻意避开那些长得好看的，免得带去夫家还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可秦氏给她挑的这两个陪嫁丫鬟，容貌却十分打眼。
“夫人，这两个丫鬟看着眉清目秀的，您眼光还真是独到。”楚筠假意恭维道。
她成亲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巴不得多来几个这样标致的丫鬟，回头那草包王爷见了直接纳为妾室，省的还要费心给他物色美人。
不过秦氏故意摆了她一道，不回敬点什么给她，就不是她楚筠的做事风格。
“看着这两个标致的丫鬟，我倒是想着一件事，夫人如今要管这么大一个家，父亲身边也缺人伺候，要不然今日女儿做主，给父亲身边添个可心的人，采芙看着就挺温顺的，又是夫人一手调教出来的大丫鬟，给父亲当姨娘正好合适，父亲觉得如何？”
“筠姐儿可真是让人开了眼了，天底下哪有女儿做主给父亲纳妾的，你也不知害臊，这是你一个闺阁女子能说的么？”秦氏急红了脸道。
“我向来是没规矩的，夫人莫要见怪哦，我只不过看着父亲膝下就我和二妹妹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也没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往后楚家的家产谁来继承，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楚家香火断绝吗？”
秦氏顿时哑口无言，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十分的好看。
她嫁入楚家后便把楚临终身边的丫鬟全都换成又老又丑的婆子，楚临昭先前靠着她秦家才一步步爬上现在的位置，自然不敢有一句怨言，只是这一两年，随着秦家落败了，才隐隐感觉他动了别的心思，幸好自己盯得紧，但凡他多看了两眼的丫鬟，随便找个理由发卖了出去都是轻的。
秦氏眼里泛着几分狠毒，看了楚筠几眼，又落在了采芙身上。偏偏她一时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采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道：“夫人，我”
“我”了老半天也没见她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楚筠心里明了，她多半是存了几分这样的心思的，毕竟她这混账老爹虽然三十大几了，但保养得宜，又带着几分读书人的儒雅气质，看起来还是有几分魅力的，否则她若是不愿意，就应该第一时间撇清，而不是吞吞吐吐的。
“采芙，你就说你可愿意？”楚筠盯着采芙泰然自若道。
采芙看了看楚临昭，红着脸一咬牙应道：“奴婢听大姑娘的。”
眼看自己在秦氏面前辛辛苦苦熬了七八年，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就算她大发慈悲放自己出去嫁人，估摸着嫁的最好的也就是嫁个管事的，给老爷当姨娘，好歹是楚家的半个主子，何况如大姑娘所说，楚家现在没有一个继承家产的男丁，倘若她生下儿子，日后荣华富贵也是唾手可得了。
“那就恭喜父亲喜得佳人。”
楚临昭心里早已喜不自胜了，到底碍着秦氏在场不敢十分表露，摸了摸鼻子，假意冷哼了一声。
楚筠走上前去扶起采芙，笑的格外动人：“采芙，你尽管服侍好父亲，最好是能给我添上几个弟弟妹妹，楚家也能热闹一些。”
采芙木讷地点点头，这下是彻底把秦氏得罪了，但大姑娘这样说，日后肯定会护着自己，而且她不久后就要高嫁，在楚家的地位只高不低，只要讨的这位大姑娘欢喜了，在楚家也不怕没人给自己撑腰。
思及此，方才内心的那点惶恐才慢慢压下去了。
据说那晚楚筠拍拍屁股潇洒走后，秦氏怒砸了那碗甜汤，张牙舞爪对着采芙就是一顿掌掴，直骂她狐狸精，暗中勾引老爷。采芙不敢还嘴，秦氏骂的不过瘾，又指着楚临昭鼻子大骂他白眼狼，靠着她们秦家搭上文官势力，眼见秦家落败就不把她这个正妻放在眼里。
楚临昭脸色阴沉的可怕，且不说这么多年来他被她和她身后的秦家压制了许久，就说他当年也是寒窗苦读靠着科举之路进入仕途，娶了秦氏后，当时身居要职的秦老太爷对他是有提携之恩，但这么多年秦家但凡有点腌臜事不好出面解决，都是他鞍前马后地打点，当初那点恩情早就报完了。
秦家落败，他仕途也受到牵连，但他不是薄情寡义之人，秦氏依旧好好地做着楚宅的当家之母，可她错就错在妄想掌控一切。
眼看着自己年纪渐长，却没生下儿子，这团心病根深已久，只不过今日被楚筠摆到明面上来了。
楚临昭见她如此撒泼，宛如市井里的骂街的泼妇一般尽显丑态，眼里早已生出十足的厌弃，当下激起了一家之主的威风，他狠狠训斥了秦氏一顿，最后在秦氏眼皮子底下抱起哭的梨花带雨的采芙回了自己前院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