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迷途的羊羔
“我本来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东西的,但既然被卷入了事件,那就得说说这些东西了,不然死的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真是太憋屈了。”
壁炉旁壮汉,至高的亚尔夫海姆的管理者,里昂老师和我围坐在壁炉边,天气实在是太冷,也可能是因为我太过于害怕,就连壁炉的炽热的温暖也无法驱散我身体的寒冷,于是我问柳德米拉的爷爷借了一条兽皮毛毯,这才使我的身体不至于那样寒冷。
“那人后颈处的图案你应该看到了,像是牧羊人的手杖,他们自称自己是’迷途的羔羊‘,信仰着邪神,通过在世界上制造混乱来取悦邪神,是他们自己获得赐福,而赐福就是魔法的一种。。。”
老师的声音越说越沙哑,而说到这里里昂老师更是顿住了,他好像陷入了沉思,可能是让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些魔法诡异的出奇,污染精神,献祭肉体,让人变成茹毛饮血的野兽,这都是他们干的事情,既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魔术界他们也都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角色,只不过他们将自己隐藏的极好,你也能看到,他们并没有被完全被连根拔起,所以每次发生混乱的时候,只能倾尽全力的阻止混乱的扩散。”
“他们不惧死亡,甚至有极端者将之视为极乐,视为与世界的融合,不仅在别地制造混乱,他们本身就是混乱的代言人,纵欲,是他们的日常,许多教众的群体性纵欲行为,是他们的布道方式,也成为了邪神向世界伸出手掌的土壤。”
说到这里里昂老师的右手握拳,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很难想象里昂老师到底有多么痛恨那些“迷途的羔羊,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里昂老师露出如此愤怒的模样。
而大量的信息,也将我的脑袋占据,这些听起来打破常识的信息,已经不能再使我特别的惊讶以及冲击我的精神,我见识了一次一次打破常理的事,这让我感到稀疏平常。
但老师的话让我警惕,在这世上竟然有这样一群邪教徒试图破坏我们的世界,说不定我父亲的死亡有他们在充当着幕后推手。
“我真的没想到,他们会跟黑暗精灵串通一气,我现在十分好奇羔羊们到底开出了什么诱人的价格说动黑暗精灵,没记错的话他们可比你们更加憎恶人类,我觉得,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黑暗精灵的目的。”
那些壮汉的其中一员突然猛的一拍椅子扶手,倾泄自己的愤怒。
“该死的背叛者!亚尔夫海姆的垃圾!精灵族的败类!他们竟然敢把主意打在了亚尔夫海姆的身上,觊觎起我们的母亲!。。。”
柳德米拉的爷爷,亚尔夫海姆的至高管理者拿起拐杖,敲了敲座椅的侧边,出言制止道。
“弗洛德!不要这么激动,愤怒只会让我们迷失方向,那就和你痛恨的黑暗精灵没有区别了。”
那位叫弗洛德的壮汉立刻收敛激动的话语,虽然话语得到收敛,但他的愤怒依旧,壁炉的火光映在他的脸颊上,那些愤怒写满了他的脸颊,与火光交杂,扭曲的表情让他活脱脱的像一只来到人世间的恶魔。
“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他们的目的,等那个黑暗精灵醒来,我想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不过亚尔夫海姆的危机就在眼前,我们应该着手防备了。”
说完他那黑洞洞的眼眶之中突然迸发出金色的光芒,让我为之一振,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平时人们在进行大决策时才拥有的情感——决心。
“席尔瓦!你去看看那个黑暗精灵,让他吐些有用的消息!”
壮汉中有一人立刻站起,右手五指并拢,与手臂成一直条线,贴在左胸前,这应该是精灵族特有的礼仪。
“长老,这事包在我的身上。”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
“我希望目前精灵族与人类可以放下芥蒂,在打击敌人一事上我认为我们的想法应该是一致的。”
里昂老师正襟危坐,双眸盯着柳德米拉的爷爷。
而柳德米拉的爷爷也就是长老,则是掏出一支烟斗,左手红光一现,将烟斗点燃并狠狠抽了一口,喷吐烟雾。
“这是必然。”
长老也将目光投向里昂老师,两者目光相会,好像两位寸步不让的指挥官,在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们突然共同微笑,达成共识。
“我想那么忠诚于它们家族的黑暗精灵应该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我曾经经历过这类事。”
里昂老师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微微瞑目,他的手指在座椅的扶手上敲击着。
“关于羔羊,也关于我。”
。。。
运输车在土地上飞奔着,它宽大的轮胎卷起地上的尘土向后扬去,伴随着“科拉,科拉”的刮蹭声,在地上留下了自己的车辙印。
像这样的车并非只有一辆,在它的身后,还有一辆接着一辆的汽车跟随随在它的身后,从远处看去,像极了一只在平原之上蜿蜒爬行的棕榈蝮。
地面没有想象当中的那样平坦,一些藏身在绿草丛中的小石子硌着轮胎,致使车内感觉摇摇晃晃的,像是伦敦双层巴士的第二层那样,这使车内的乘客们偶尔铁盔相撞,或是肩碰肩,相撞又分离开来。
车内的乘客安静的出奇,他们统一穿着有着绿棕色的厚衣物,泥土糊在他们衣服上成了他们身上的客串配色,但有些人身上泥土的颜色倒是成了衣服上的主色调。
他们的眼神空洞,瞳孔缩小,神情高度紧张,有些人身上还发着抖,他们头上挤满了污垢好像是几个月没有洗过头了,味道很重,显然他们不是乘坐公共交通设施出游的旅客,从他们身边摆放的长枪不难看出,他们是从地狱返回的人——士兵。
刚刚从战场上回来的他们立刻又要投身于另一处战场,迫于形势,顶着满身的疲惫也要继续投入战斗,这打破了他们刚刚参军时勃发的斗志与满眼的希望,他们的年龄尚小,但稚嫩的面庞上却挂着不属于他们这个年龄该有的模样。
“里昂?你说我们还能活多久,克里特和恩格里特都先我们一步去天堂享福去了。”
车内一位头戴碟状头盔的青年率先开口,将车上许久的沉默打破,他把玩着着从脖颈处取下的珐琅项链,不过那项链看起来并不应该是给一个大男孩戴的,有着美丽身姿的少女应该更加适合这样女款的项链。
“不知道,能活一天是一天。”
回答的正是那位名为里昂的青年,金色的头发从灰褐色的泥土包裹,远远看去还以为他的头发本就是这样的颜色,他的个子瘦高比例极好,若是没有这该死的战争,他应该是一位极好的服装模特,他的手拿着一块从别处衣服上撕下的绒布,在横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步枪上一刻不断的擦拭着,及时它看起来就像没经过战事那样崭新如初,油光锃亮,但他依旧没有停下手头上的擦拭工作。
“里昂,你总是这样过于悉心,非要把它弄的跟新的一样,比腐朽的骑士还爱护自己的盔甲,我说,我们接下来又要投入战斗,那枪就又会沾上泥土变得赃污,还不如让它保证基本的干净,不卡壳不走火就好。”
他的戏谑发言让车厢里的大家顿时哄堂大笑,做为他本人也参与其中,让死气沉沉的气氛暂时性的得到缓和,反观里昂,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擦拭着步枪。
“艾莫尔,这不是我的那把,这是恩格里特的。”
这样的发言将刚刚所有参与大笑的人们将他们的笑容又重新吞回了肚子里,艾莫尔也突然感受到自讨没趣,车厢再度陷入了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