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家中争吵
第二天晚上，孟初灵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那条深邃的小巷。昏暗的路灯下，她的影子在巷路上被拉得长长的。
孟初灵默默地走进略显破旧的筒子楼，爬上二楼，每一步十分沉重。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霉菌味，墙壁画着的儿童涂鸦和门槛也暴露着剥落的油漆。
来到家门口，她停下脚步，她轻轻敲了一下门。门发出“嘎吱”一声，缓缓打开。“回来了。”说话的正是孟初灵的母亲，她剪着一头短发，头发花白，皮肤布满皱纹，可能许久未见孟初灵，见到她时说话带着一丝激动。
“先坐下吧，等一下就开饭了。”母亲边说边擦拭手上的水，然后又走进了厨房。母亲时不时的回头看一下孟初灵，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女儿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女儿的关心和思念，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表达。
父亲从房间出来，看到孟初灵回家，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终于知道回家了，还算你有点良心。”
孟初灵见到父亲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在椅子上。
母亲将饭菜端上了桌，三菜一汤，帮着父亲拿好酒杯和酒然后说道：“吃饭吧。”
孟初灵缓缓端起饭碗，母亲给女儿夹了两筷子菜，温柔地说：“快吃吧。”
孟初灵看到母亲的手腕处露出袖口的部分有些抓痕，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父亲却开口说道：“这次空手回来的？”
孟初灵回应道：“需要多少？”
父亲见孟初灵没主动，也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些责备：“你自己看着办！回来也不知道要带点东西。你妈妈需要买药，买补品。”
孟初灵看着父亲无奈的说道：“我看是你需要买酒而已。而且你自己买的那些垃圾股根本就没用，别在投进去了。”
妈妈在一边看着父女俩一句接一句地说着，没有插嘴打断。
孟初灵突然抓住母亲的手，撸起袖子看到手臂上的伤疤，气愤地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伤？是不是最近你又打她了！”孟初灵的声音中带着愤怒。
父亲听到后，大声说道：“造反了吗？！这么和你爸说话。她手臂怎么了，你问她。”
孟初灵看向母亲，母亲却轻声说：“没事，就是有点小伤，做菜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了油。”说着便拉着孟初灵的手，甩开她的胳膊，合上了袖子。
孟初灵知道肯定有隐瞒，泪花在眼中打转，内心是替母亲感到不值，到这一刻，她的父亲还在用她母亲来勒索自己，而母亲却帮助父亲一起说谎。
她哭着说：“你别骗我了，也别骗自己了，这油能是竖条的抓痕吗？你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说一次实话。”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心中满是对母亲的心疼和不值。
这时，父亲说道：“你妈的话你都不信，你想干嘛？把医药费拿出来！”
孟初灵哭泣着回应：“如果是这样，那我不会给钱的。哪一次给的钱你用到了我母亲身上？你不都是自己花了吗。我不会再给你钱了。”
父亲听后十分恼怒。一个巴掌扇到孟初灵的脸上，父亲的这一巴掌让孟初灵的脸上立刻红胀了起来，她停止了哭泣，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痛苦。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难道亲情只剩下金钱的纠葛了吗？」
孟初灵下定决心，她知道这个家已经没有温暖和幸福可言了。她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坚定地说：“妈妈，我们没必要再在这个家里待着了。他这样对你，我们不能再忍让了。跟我一起走吧，离开这里。”
母亲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无奈，她轻声说道：“我还能去哪呢？如果我离开了，你父亲终日喝酒，谁还会管他的死活呢？”
孟初灵的眼角流下了泪水，她反驳道：“妈妈，你一直在管他，可他有管过你吗？多少次了他在外面喝的烂醉的时候，不是你满街的找，然后把他扛回家？你自己的腰伤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受伤了是谁照顾的你？是我！是十岁的我求着邻居奶奶借钱给我去给你买药，放了学还要在家做饭。而他还不是继续喝酒？！”
她回忆起往昔的点点滴滴，那些母亲受苦受累却得不到父亲关心的日子，她恨不得让母亲想起这些往事立刻和父亲断了关系，“就他那样自己学着别人炒股，把家里什么都赔光了，甚至是外婆给你的嫁妆……你买过一件新衣服吗？不都是缝缝补补一年又一年，要不是邻居都看不过去给你送一些衣服，你现在连一套像样的都没有。”
这些往事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浮现，让她更加坚定了要带母亲离开的决心。她要给母亲一个全新的生活，一个没有暴力和伤害的环境。她要让母亲知道，她值得被爱和尊重。于是，孟初灵再次握紧母亲的手，说道：“妈妈，我们值得更好的生活。跟我走吧，我会照顾好你。”
父亲见孟初灵铁了心想带母亲离开这个家，对母亲说道：“你可别忘了，我和你妈现在没离婚，你走到哪儿我随时都能把你妈带回来。我和你也没有脱离父女关系，去法院告你，你是要赡养我的！”
父亲和孟初灵的眼神都盯着母亲，可母亲的眼神一直低垂着，她不愿意表态，默默的抽泣着。
孟初灵见强硬的态度无法解决问题，便无奈地说：“你再等等吧，我要等项目结束才能拿到钱。在这期间，你不要来找我。拿到钱后，我会第一时间来找你的。”
父亲听后便说：“要缓缓可以，但是数额必须增加。”
孟初灵问道：“多少？”
父亲伸出三根手指说道：“三百万。”
孟初灵震惊的看着父亲，内心充满了恐惧与厌恶，「贪得无厌的吸血鬼，这一次是要把我吸干吗？！」孟初灵虽然心中不满，但为了暂时平息父亲的怒火，不让母亲再次受到伤害，只能勉强同意。
带着满心的遗憾，孟初灵回到了自己的家。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叮叮……
这时，齐屿琛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孟初灵接通了电话。
“今天晚上回家心情好吗？” 他关切地问道。
“嗯。”孟初灵流着泪，声音哽咽地回答。
“有没有可以和我分享你现在的心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如果你愿意的话。”可齐屿琛已经发现了声音中的颤抖。
“……”孟初灵在电话的一头，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内心极度的挣扎，她知道自己的家庭状况让她很苦恼，但是却又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
“需要我现在就过来找你吗？”齐屿琛温柔的说道。
“不用过来。我现在确实有些糟糕。”孟初灵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谢谢你，这是第一次你愿意和我分享你的心情。我马上来你家。”齐屿琛听后，感到十分欣慰。
“不用了，我睡一觉也许就好了。”孟初灵却连忙拒绝道。
“我不是来安慰你的，我是过来找你吃点东西。今晚没有你陪我，我可是晚上都没吃东西呢。”齐屿琛连忙回应。
“那好吧。”孟初灵无奈地笑了笑，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