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奴役的翼族
千仞城，希拉里监狱。
【呦？不是，我还以为抓的是出逃的翼族，这怎么？是个魔族？】
恩迪丝抖了抖烟卷，翘着二郎腿说道。
【这谁知道，不过上面说这都近百年没见过魔族了。先不杀，留着。】
和他交涉的人帽沿拉地很低，看不清脸。
听到“上面”一词，恩迪丝掐了烟头，二郎腿也翘了下去，看来是希拉里家族的指示，这下可不敢怠慢了。
【原来是上面的指示啊，那属下晓得了。虽然魔族不能像翼族一样飞起来到崖壁上采集宝石，但是好歹还能挖矿，这下不得不好好利用了。】
恩迪丝态度瞬间转了一百八十度。
【喂喂喂，魔族可是稀罕货，上面在招募顶级魔法师准备对他进行研究。你可好生招待。要是他出了点毛病，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那个人拍了拍左臂的尘土，这时恩迪丝注意到他左臂的两杠四星…
这人至少是上校级干部…
【大人，您放心，我会好好招待。
属下发誓，他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就切一根手指头，您放心好了。】
恩迪丝咽了咽口水，恭维道。
【对了大人，那个，您对戏剧感兴趣吗？】
恩迪丝继续说道。
【军旅之余，欣赏过一些，略知一二。】
【你说这不是巧了吗，哎呀，今晚上我们这边正好有艺妓演出。大人您可否赏光来一趟？】
【恩迪丝！上面告诉我说你这人油嘴滑舌，精通人情世故。在这翼族地下生意上面左右逢源，短短五年就当上了监狱长，我最开始还不信！这下看来他们所言非虚啊…】
【大人您饶命，小的这边干的可都是正经生意啊。
你也知道，我这帮翼族她们每天要上山崖采集宝石，非常辛苦。
这是每月一次的休息日，她们会载歌载舞地歌唱庆祝放假。
而且她们自己习俗里也有群唱表演，是真的正经东西。】
【哦？是翼族的演出？】
【欸，是啊大人。你也知道的，翼族的身材，呸…不对，是歌喉，对，歌喉非常完美，嗓音非常好。
大人对艺术感兴趣，自然也能点评一二。
都这么晚了，公务也需要休息的吧…
大人您放心好了。】
说罢，希拉里往他兜里塞了沉甸甸的金子…
看着上校仍不放心的样子，恩迪丝又继续说道：
【上面的我也会打点好的，就今天一晚。您都打了一辈子仗了，还不能享受享受？】
之后恩迪丝吩咐属下将扎古送进牢房，自己和上校去…
嗯，怎么形容呢？
对…快活！
快活去了！
【这是您的房间，这是钥匙，您可以随意进出，四处参观也可以。有什么需要请吩咐我…】
恩迪丝吩咐要是这个魔族少一根头发，就把他头拧下来，狱卒自然不敢怠慢。
【且先退下吧，待吾清净会儿。】
扎古简短说道。
扎古观察起了这所监狱，床是最大号的床（大概3mx2m），勉强够扎古躺下，已经够豪华的了，此外，有两间带隔断的房间，是浴室和厕所，还有一间是空房间。
房内甚至布置了一些花卉。这配置在监狱来说已经算非常豪华了。
扫视一番后，墙壁上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幅照片，上面画着一家三口。
【应该是恩迪丝。】
扎古端详着这张照片。
恩迪丝，他妻子还有他的女儿，女儿很可爱，看样子刚四五岁。
恩迪丝那个时候还很年轻帅气，与现在这个满胡渣大叔一点都不像。
【真是稀奇，用作记录的照相魔法吾记得非常稀有。】
不过扎古对这些根本没兴趣，简单巡视房间后，他想尽快完成魔王的任务。他用钥匙把牢门打开，开始熟悉四周的环境。
【要紧之事…狱卒休息室和翼族牢房的位置。】
扎古盘算道。
【你是谁？】
老马发现了有可疑人士在监狱晃悠。
【吾是昨天被关押的魔族。】
【哦，啊，是您啊，房间如何，舒服吗？需要我们为您做些其他的吗？】
老马立刻转变了态度。
【侍奉甚佳。另外，吾想知道休息室和其他牢房的位置。】
【不熟悉这儿？行，我来带路。
休息室就在走廊尽头左拐。其他牢房在楼下，楼梯口就在这边。】
【带吾去看看。】
扎古上前一步，缓缓说道。
【好嘞，不过这个时间点的话，她们应该还在工作，估计得四五个小时后才能回来。】
【无妨，汝带吾去吧。】
老马带扎古下了楼，进入了石窟，洞窟中非常阴森，血腥味扑鼻而来。
【阿嚏！】
老马刚进门就打了个喷嚏。
【这洞窟又冷又潮，您还是回房吧。大人您的房间是我们特地给您准备的，温暖舒服。】
【汝且回吧，吾想在这儿待会儿。】
扎古察觉到他不想在这儿再待下去的意思，就让他回去了。
【欸，行。那小的先回去了。】
恩迪丝吩咐过，只要扎古没有出逃的念头，他想干什么干什么。
老马月薪才多少钱？自然不敢多管些什么。
【…5，6，7…】
狱卒离开后，扎古边走边数着牢房的数量，他想知道翼族最后还残留多少。
【…78…79…那是…】
扎古数到最后，发现了一只翼族。
是的，有翅膀，这一点他绝对不会看错，他快步走上前去，隔着铁栅与她对话。
【汝…还活着吗？】
扎古开口了。
【嗯？】
少女转过身，疑惑地看向扎古。
洞窟的灯光非常昏暗，扎古观察着少女，她的头发杂乱不堪，眼神空洞无光，毫无生气，左眼已经被挖去…
嘴唇皲裂，看样子快脱水了。
整个人就像这牢房一样充满死寂。
身体部位有数处淤青，特别是翅膀与胛骨的连接处，那部分的伤口已经化脓。
脚部血淤更是不堪，新紫加旧紫。
不知是锁链紧勒的痕迹，还是鞭挞所致。
【魔…族？】
她有气无力的说道。
【正是，吾乃魔族，来和吾聊一聊吧。】
【和我这位将死之人？】
【嗯。不过看来你需要一些帮助。】
扎古说着便起身想要拆牢门。
【不要。】
【为何？怕吾加害于汝？】
【拆毁牢门，重罪，你会被狱卒杀掉的。】
【哦？将死之人还要担心吾的安危？汝的善良用错了地方。】
扎古轻轻一掰，牢门的脊柱便瞬间被扯断…
【吾虽不如丝蒂黛娜精通治愈魔法，但是简单的疗伤魔法我还是可以的。】
强大的战士在战场上受伤是难免的事情，因此需要及时自我疗伤，以便尽快投入战斗。
扎古把她抱起，一边释放治愈魔法帮她消炎疗伤，另一边用神经控制魔法减缓她的疼痛。
【多谢…】
【汝等些时刻，吾马上就回来。】
【嗯？您要去哪？】
10分钟后，扎古带着一些瓶瓶罐罐回来了。
【这是干净的水，喝下吧。】
看样子她的确渴极了，大口大口喝了下去，撒出的水流从脖颈流到衣服上，但她也顾不上别的了…
【喝下这个。】
【这是…】
【毒药，会破坏身体结构，减缓血液流动，从而麻痹神经，减少痛觉。副作用是…】
还没来得及说完，她已经把药喝下去了。
【明知是毒药还要喝吗…真是难以理解…】
扎古一边说一边打开另一个瓶子。
【救命恩人，不会害我，我相信。】
【这瓶是酒，吾向狱卒讨来的，汝忍着些，溃脓的那部分需要消毒。
虽然汝已经喝下了麻痹神经的药，但是也会很疼。
如果忍不了的话，可以咬吾的胳膊。】
【多谢…】
【谢的话不必了，吾之后需要用到汝。算是合作。】
【合作？是什么意啊！！！】
还没来得及疑惑，伤口那里因为涂了烈酒开始剧烈的疼痛。
痛的她翅膀都开始微张，脸色苍白，止不住的惨叫起来。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因为伤口长时间感染，酒精消毒伴随扎古的治愈魔法使伤口重新活跃起来。
为了治愈，疼痛是必不可少的…
半个小时后，她从扎古的怀中苏醒。
她看了看扎古手臂上自己咬出的血迹，一下抽出身来道歉。
【对不起…】
【翼族素来口齿锋利，无妨。不过结果还是不错的，汝身体的小伤口完全消失了，紫色淤青需要养几天，严重的溃脓的部分也开始消肿。汝开始有气色了。】
扎古简短说明道。
【再次感谢您救了我。】
【无妨，吾需要和汝谈合作。】
【什么合作？】
【先聊聊汝翼族的故事吧，为何会沦落至此。】
【屈辱的历史而已，要听吗？】
【汝说，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