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凌驾你之上
燕城，龙元街。
天街小雨，云来雾聚，遮掩了半片天空。
风雨呼呼，将雨点带向不同的方向，不一会儿便打湿了张余念的衣饰着穿。
但张余念并不打算打伞，毕竟对于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些风雨，这不过是其中必须经历的一环。
“清超大学…真的有表叔所说的答案吗？”
“洪叔，这样的职责…我能够承受吗？”
他的能力很特殊，十分特殊，不仅能够感受到神兵的位置，而且能够模糊地意识到神兵具体的作用以及它的危险程度。
但如此能力，除了这一次的错误感知之外，几乎没有发生任何的偏差。
神兵的位置依旧在洞穴之中，而他现在所拥有的，也是真正的天枝书页。
随后，他拿出那颗宝石，平放在手中端详，眼神十分复杂。
宝石散发出淡紫色的莹光，但除此之外，它竟显得十分普通。
他将宝石敞开在淅沥小雨中，凹凸不平的弯曲纹路在雨滴的浸润和朦胧雾气的遮蔽下并不是那么显眼。
【凡事物一定会有两面性。】
“可这颗宝石的两面性究竟在哪里？”
能够止血的同时，还能与自己的内心产生呼应，甚至在不知不觉间，与自己亲近之人产生某种特定的联系。
究竟哪里是不完整的呢？
他总感觉对于神兵存在意义这个问题，答案并不单一，甚至可能牵连着无论有关伦理或是事物本质的潜在理论。
或许自己的这个能力也会在某一天给出一个相应的解释……
“打呀，你不是很能打吗？”
“给老子比中指，知不知道这条街谁是老大，喂，小子，问你话呢？”
空阔的回音从街边的小巷中传来，在这小雨中，街上人烟稀少。
雨雾很大，没有什么人愿意冒着风险出门。
“嗯？闻言，张余念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趴在远处的一堆箱子后。
“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说要让这个不完整的世界复原，可你们的行为呢？除了破坏，还有什么？你还剩下什么？”
只见两个身体不算高挑的男人径直站在小巷的两侧。
而两人的中间，则是一名倒在血泊之中，看不清模样的男人，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男人的身旁，则是几个破碎的酒瓶，一团被血水浸湿的纸张以及一捆麻绳。
血液显得很亮，形状也奇特般地呈现出雪花的形状，虽不规整，但十分神似，似是在张余念到来不久之前才留下的痕迹。
“杨…杨志！？”
张余念一眼便认出了一名站在靠墙壁一侧，眼色暗淡，一言不发的男人。
那是杨志，是那个中二少年！
“可他为什么……”张余念连忙捂住嘴，轻轻咳了两声。
可能是因为先前任务中出现的事故，两周以来，他的内心总是很排斥血的颜色。
甚至仅仅是出现指缝大的伤痕时，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伤口处缠裹成木乃伊一般，全然隔绝了血液进入自己的视线。
“倒下的那个人，是谁？”
【余念，其实你很想救人，对吧？】
“我……”
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将自己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对，他不愿牺牲，特别是不愿让自己的眼前再次出现的这样绝望的场面。
“余念，出来吧，其实你都看到了吧。”
杨志的声音毫无意外地穿过了张余念的耳膜，让他不禁全身一颤。
不知何时，他已然注意到了张余念的存在。
在这朦胧的雾气中，他毫无差错地将张余念认了出来。
“杨志，你到底…为什么在这里？这个男人是谁？”
既然藏不住，张余念干脆也不躲了，他缓缓从箱子后面走出，手中紧紧握住宝石，密不透风。
“杨哥，你认识他？”
方才说话的男人见状，狠狠地望向了巷子边缘走出的张余念。
那里饱含了斜阳倾泻的所有光芒，直接覆盖了张余念的全身，所以他几乎看不清张余念的脸。
“杨哥，既然看到了，那我直接把他解决了吧。”
男人丝毫不留情，像极了黑社会，就算是认识的人，做事就要做到底，毁尸灭迹的做法就要贯彻到底。
“不，不必。”
见状，杨志环抱在胸前的双手也放了下来，挡在了男人之前，随后缓步上前与张余念对峙。
“我会安排妥当的，你去叫救护车来吧，费用我出。”杨志淡然道。
杨志的家底虽然不多，但救治一个伤员应是不成问题，毕竟他的大多数钱财都留在了二次元。
“救，救护车？”
张余念着实没有想到，自己揍了人，还会帮忙救治，这是拥有怎样的心理素质才能达到了境界。
但看见杨志过来，他竟开始忍不住地颤抖，完全没有了在深海中面对那些黑色触手的从容不迫。
或许对张进的离开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可眼前的人，不仅样貌看不清晰，甚至都没见过一面，鲜血染红了他的身体，双眼泛白，似乎失去了意识。
“余念，我劝你还是不要干涉我们的事，我的背景和实力远远凌驾于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