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焦虑
“张、张余念同学，你还好吗？”
那碎碎的脚步声，正是鱼晓果发出来的。
因为自己的同桌一直在上课时拱火，她自认张余念的内心受到了创伤，加上老师的一番劝导和“办公室法则”。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娆玲玲老师要将张余念“请”去面谈，除了学习方面还有什么，所以特地来安慰张余念。
“干什么！？”
张余念怒吼一声，此时的他，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悲伤和怒火，全都发泄在了面前的校花鱼晓果身上，他的眼角明显出现了几道泪痕，似是连他自己也毫无觉察一般。
鱼晓果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现在的她显得有些娇弱可怜，仿佛这即将到来的关心问候已然在张余念的眼前化为了泡影。
她知道老师这样的一番训话之下，任谁的内心都会有种无法言说的苦闷。
毕竟作为人，总是会有某些心事藏匿于心底，而这并不能成为自己上课睡觉的“借口”属实是有些为难人了。
所以鱼晓果也没有过于在意，只是一脸担心地看着眼前的“作业生产机”。
生怕出事。
她还是壮着胆子说道，“这些天，你的生活应该一切都好吧？”
虽然有些忌惮张余念会在现在这样漂浮不定的状态之下作出什么出格的动作。
但经过了三年的相处，即便他们之间的交流并没有那么热切，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到达仇人相视的地步。
张余念在平日里的成绩还算优秀，对于勤学好问的鱼晓果，她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同张余念进行学术交流的机会，这也让原本几乎从不说话的两人找到了交谈的机缘。
“抱歉，我有些激动了。”张余念有些愧疚道。
毕竟梦中所发生的那些事情确实是无法关联到这些无亲无缘的人，以及杨志做出的那些让自己不理解的行为，自己会产生这般激动的情绪在正常不过了。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会轻易发泄到别人的身上，不知为何，现在的自己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些天，我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失眠罢了。”
他毫不隐瞒自己这些天的状态，每天几乎都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研究那颗宝石以及天枝书页的秘密。
从已经不知道试过多少种方式来呼应心中时不时会产生的张进的声音。
因为自己表叔的离开，所以数天以来，家中总是充斥了落寞感和孤独感，每天早上也没有了那一句亲切的“早上好”。
每日夜晚归宿同样失去了那一份独属于自己的小熊饼干。
“你不用管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
张余念笑笑，眼神中充满了不属于这个年纪应有的孤独与困惑。
“但你是知道的，我有心事的时候喜欢独立思考。”
鱼晓果也同样觉察到了异样，随后将自己耳畔的黑色发丝揽到了耳后，说话十分温柔。
“好，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但是…若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作为一班之长，我不会对你不管不顾的。”
“嗯。”
“班长，你先回去吧。”
张余念看着即将转身离去的鱼晓果，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连声叫住了她。
“哦对了，记得帮我和杨志那个中二少年说一声，下午我就不陪他去吃晚饭了。”
“好。”
主任室，室内一片安静，只有微风荡起的纸张在空中发出沙沙的声音以及那让人几乎不会在意的花枝招展间，沉醉于事物美好的人的心声。
“真好啊，现在的世界还能如此沉静。”
娆玲玲用一只手支撑着自己，俯下身去拾起地上散落的白色花瓣。
那是丁香花，它的根被深深埋在沙石中，却依旧能生长出大大小小的侧枝白花，淡淡的花香在它绽放之时变得无比浓烈，而在它凋落之时却如此不堪。
但她也只是静静看着手中那片长相奇特的花瓣，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至少应该能看出，她对于张余念的学习状态还是很上心的。
“小娆啊，你老操心他的事也不是个办法，毕竟近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对他的打击也不小。”
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在娆玲玲的耳畔响起，让她不禁愣了神，随后缓缓看向了身后的男人。
“校长，张余念的学习状态你也不是不知道，虽然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但我还是担心他不久之后的高考。”
“毕竟那是决定人生大事的关键阶段，若是他在这样萎靡不振下去，只怕……”
娆玲玲就像是变了一副脸色，或者说，这是每个班主任都会有的焦虑。
无论到了什么时候，甚至是地震之时，也只是轻松说出“先把这个题讲完再跑，反正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了”这句名传千古的佳句。
“不用担心，郊区大学那边我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余念可以在那里发挥他的作用，至于原因嘛……”
“因为余念的体质特殊，他能感受到神兵的位置所在，所以学院那边我也会派你时不时去做做文章，顺带看一看他的情况，以防他被负面影响所困扰。”
“至于你焦不焦虑，只能看看他之后的发挥如何了。”